聽了顧心寧的話,孫興文有些不悅。
他不明白方世安選來選去,怎麼會選了一個這樣的徒弟?
平常人十年寒窗苦讀,都不一定能學得精通,她竟敢如此托大,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其實,顧心寧敢說這話,倒不是托大。
她的外表雖然是個五六歲的孩童,她的內核卻是一個受過多年教育的成年人。
有前世的底子在,她相信自己到學堂學習,接受度肯定比彆的孩子快。
所以她才決定不辜負爺爺對她寄托的厚望,白天上學堂晚上學醫。
方世安倒是冇急著反駁顧心寧的話,他反而認真思考起了事情的可行性。
“寧兒啊,這樣你會不會太累了呀?”
“爺爺,寧兒知道您送寧兒來學堂都是為了寧兒好,寧兒會儘力不讓您失望的……”
“也好,我們就先試試,如果你覺得如此安排太累,就告訴爺爺,好嗎?”
“好!”
如此,爺孫倆就商定了白天來學堂讀書寫字,晚上就跟著方世安學醫術。
“你們就這麼就決定了嗎?”
孫興文在一邊有些抓狂,這爺孫倆還有冇有把他放在眼裡,感情他的話是白說了嗎?
第二日一大早,顧心寧就開啟了上學堂的模式。
孫興文對這個小丫頭頗為瞧不起,因為顧心寧第一次拿毛筆就把整張宣紙全都洇上墨汁。
但是以後顧心寧的變化,卻讓他大跌眼鏡。
初時,孫興文心中抱著對顧心寧的成見,在課堂上額外關注顧心寧。
他意外的發現,顧心寧思路十分敏捷。
他所講的東西她總能舉一反三,有時候還能發表一些獨到的見解,竟頭頭是道。
顧心寧的毛筆字從第一堂課的歪歪扭扭,到後麵的初具規模,隻用了短短幾天的時間。
孫興文漸漸明白,方世安為什麼看中這個女孩當繼承衣缽的傳人了,她的確靈敏而聰慧。
半年過去,顧心寧由原來的上一天課改為上半天課。
她開始至上午去學堂上課,下午就專心致誌的跟著方世安學醫。
即使落下半日的課程,她第二日去學堂依舊能跟得上課堂進度。
又過了一年,顧心寧開始幾日不到學堂,跟著方世安出診去了。
她的啟蒙老師,孫興文先生對此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冇辦法,誰叫人家哪怕是出去個幾天,回到課堂上依然能跟得上進度。
孫興文這回總算知道,方世安是撿到寶了。
……
“寧兒,寧兒,快來!”方世安剛一走到藥廬門口就喊道。
“哎……”
顧心寧正在後院晾曬藥材,她放下最後一簸箕藥材,走進藥廬。
“怎麼了,爺爺?”
“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
“讓我猜猜,是不是薑家鋪子的小兔子形狀的麥芽糖?”
“不對!”方世安搖搖頭。
“那就是蝴蝶形狀的……”顧心寧又猜。
“我看呀,你這個小腦袋裡就隻有吃的!”方世安點了點顧心寧的頭,哈哈大笑。
“到底是什麼呀?爺爺你就快告訴我吧!”顧心寧扯著方世安的袖子左右搖晃,撒著嬌。
“你看……”方世安拿出一個荷包,遞給顧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