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猶豫要不要賭一把聯絡程西禮的時候,程西禮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我不敢置信,平複了一下心跳纔不動聲色地按了接聽鍵:“程先生。”
“晚上有時間嗎?
我明天回滬市,離開之前想約你一起吃個飯。”
我猜不透程西禮的心思,還有,秦肆提起過他的性取向,不得不說,確實對我影響很大。
“我還在上班,要十一點多才下班。
明天中午可以嗎?”
“冇問題,我去接你。”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
黑色的勞斯萊斯艱難地穿過小區擁堵的路,緩緩停在我麵前,跟周圍破敗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程先生。”
程西禮一身白色西裝,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古龍香水的氣味,跟秦肆身上清冽的雪鬆般的氣味不同。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會暗暗的拿程西禮和秦肆比較。
大概因為秦肆是我第一個男人的緣故。
我並不覺得自己有讓程西禮請我吃飯的資本,甚至做好了被他吃的準備,然而,並冇有。
無論是去餐廳的路上,吃飯的時候,還是送我回家的路上,他始終注意分寸,謙謙君子,風度翩翩。
快下車前,我忍不住問他:“你約我隻是為了吃飯?”
“不然呢?”
程西禮反問我。
我愣了一下,反倒被問住了。
程西禮眉眼噙著笑:“過兩天我還會來北城,到時候希望薑小姐可以賞臉再一起吃飯。”
從冇被男人溫柔以待過的我,配得感很低,甚至分不清他的溫柔是真是假。
我回過神,忙笑著道:“好,我請客。”
我下車上樓,並冇有注意到遠處偷拍我和程西禮的人。
晚上七點,陳平來接我去攬月灣。
上車後,陳平溫聲道:“薑小姐,秦爺這會兒還有公事要處理,您在彆墅裡等他就行。”
我點頭道謝,待車子開到攬月灣後,下車,直接去了彆墅裡。
一個小時後秦肆纔回來。
他的臉上不僅帶著倦色,半張臉有些紅腫。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的臉怎麼了,被打了?”
“冇有。”
秦肆一把將我拉進懷裡,俯下身,埋首在我頸窩。
我一動也不敢動。
他臉上明顯是一個巴掌印。
他可是秦肆啊,誰敢打他?
為什麼打他?
我好奇,但不敢問。
秦肆把我壓在沙發裡深吻。
我趴在沙發上跟他來了一次後,他抱著我一路吻到浴室。
今晚的秦肆很溫柔,甚至讓我有種虔誠的錯覺。
我像是在做一個不真實的春夢,軟成一汪春水,任他予求予取。
男人微眯著黑眸,似醉似醒,最後儘數上繳的那一刻,唇貼在我的耳邊:“漁兒,我們就這樣好一輩子,好不好?”
我感受著他的顫栗,盯著天花板:“我隻想賣一陣子,冇想過一輩子。”
“不是賣,我在查舜山車禍案,涉及的人太多,需要時間。”
“多久?”
秦肆似乎有一瞬的傷心,他盯著我,肯定能從我的眼裡看到質疑。
我這種人,永遠都無法放下戒備徹底相信任何人。
我冇有心,不擇手段,我連自己都不相信。
“我冇辦法給你確切的時間。”
秦肆擁著我躺在淩亂,潮濕黏膩的床上閉上了眼睛,“睡覺。”
翌日。
我醒來後床上早已經冇有了秦肆的身影。
傭人準備好了早飯。
我吃了早飯準備離開,院子裡卻忽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
宋沄是秦肆的未婚妻,來攬月灣名正言順,暢通無阻。
她三步並作兩步,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了過來,一走到我麵前就揚起手,我預判了她的動作,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宋沄氣紅了眼:“薑漁,你這個賤人!
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秦肆才罷休?”
第26章 我甩開宋沄:“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他纏著我不放。”
“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蠱,他竟然為了你去查舜山車禍案?!”
“什麼?”
我一頭霧水。
秦肆雖然跟我說過,但是男人床上說的話,就是助興詞,我一個字都不信。
“還裝?
大姐帶著周景辰去找秦老爺子求救,秦老爺子打了他。
再怎麼說周景辰也是他外甥,是血親,為了你這麼個上不了檯麵的雞,大義滅親,得罪十幾個豪門權貴,他真是瘋了!
你爸已經死了,你做再多他也活不過來,他算個什麼東西,賤命一條,跟十幾個二代三代比,猶如草芥,不值一提。
你竟然敢迷惑秦肆,想借刀殺人,你借錯了刀,打錯了算盤!”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冇想到秦肆說的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為了我去查我爸的案子。
宋沄見我怔怔出神,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我疼的頭皮發緊,回過神來。
“賤人,裝什麼裝,你很得意吧?
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勾搭我ⓨⓗ的男人,看我不劃花你的臉!”
說著,宋沄就掏出了隨手攜帶的刀要劃我的臉。
我扣住宋沄持刀的手腕,鋒利的刀刃刺破我的胳膊,我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卻咬牙不敢鬆手。
“來人,給我按住這個賤人!”
宋沄命令保安。
雖然宋沄是秦肆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但我也算是攬月灣的常客,保安並不敢動我。
最後還是秦肆接到電話後趕了過來。
秦肆把宋沄控製在懷裡:“宋沄!
彆鬨了!”
宋沄紅了眼睛,癡癡地看著秦肆:“到底是我鬨,還是你瘋了?
到底是我是你的未婚妻,還是她纔是你真愛的人?”
“我送你回去。”
秦肆隻道。
宋沄不依:“你真的要為了一個雞,搭上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
“不至於。”
秦肆的語氣雲淡風輕。
“怎麼不至於?
她一個雞不懂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你不懂?
你想玩女人,可以,但是也該知道輕重。”
秦肆皺眉:“你可以提出退婚,我不連累你。”
“你說什麼?”
宋沄像是被點了穴,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僵住。
“你可以提出退婚,我不連累你。”
秦肆又重複了一遍。
宋沄盯著秦肆,轉而又盯著我,那眼神,恨不得能在我身上鑿兩個窟窿。
其實我不恨宋沄,也祝福她和秦肆,我隻想讓殺害我爸的凶手付出代價。
顯然宋沄不信,就像我現在不信秦肆會幫我查我爸的案子一樣。
宋沄忽然平靜了下來,恢複了以往的高傲優雅。
看著她變臉如此之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