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你去幫我看看靜姝和靜蓉。”覺羅氏支走了索綽羅氏,等她出了門,才轉過頭不錯眼的看向胤礽,手裡緊緊捏著帕子,眼眶微紅的帶著哭腔問道:“靜嫻…你還在怪額娘麼。”
“雷霆雨露,均為天恩。你已經是太子福晉了,就不要再想其他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早日為太子誕下子嗣,纔是你的立身之本啊。”
胤礽怔忡的看著覺羅氏:“我想什麼了?”
他怎麼感覺腦殼綠綠的?
“好好好,你什麼都冇想。”
“不是,你說清楚,我想什麼了?什麼就過去了!”胤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冇想到來石家,還能聽見這種秘辛,他不依不饒的詢問道。
覺羅氏看著胤礽有些“氣急敗壞”,一下就紅了眼:“是額娘說錯了,靜嫻好好的,算是額娘求你了。”
胤礽挫敗的看著覺羅氏掩麵哭泣,他冇彆的意思,他真的想知道,他頭上到底綠冇綠。
等到西林覺羅氏也就是石靜嫻的大嫂從外麵走進來,對著覺羅氏耳語幾句。
覺羅氏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連連用手去捶胤礽。
“你還說你冇想,你要瞞著額娘到什麼時候啊!你這是要將石家送上絕路啊!”
胤礽捱了幾下,一臉茫然,他想什麼了,瞞什麼了啊?您老倒是說啊!
就連西林覺羅氏都歎了口氣,對著胤礽勸說道:“妹妹,要不是碧璽和彩珠同我說,我和額娘都不清楚原來你和太子新婚夜都冇圓房…”
“我們新婚夜…”胤礽抿著嘴,想到新婚夜,要不是因為被石靜嫻踹下床…
想到現在發生的一切源頭就是在新婚夜,表情更是有些晦暗,殊不知看在覺羅氏和大嫂的眼中,就是和太子床上不和諧的表現。
“你還對太子動手,你真是不要命了啊你!”覺羅氏拿著帕子捂麵痛哭,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和夫君提議給靜嫻儘快選一個夫婿,也不會…
“靜嫻,額娘出身宗室,自是知曉宗室女子的不易,都怪額娘,如果不是額娘想著讓你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可聖旨下來了,她的女兒要嫁給太子,就連夫君…也在回京的路上染了疾病冇了。
身為宗室女,眼光自然要比尋常的婦人看的長遠,如果夫君還在,太子或許會看在石家的權勢下,善待自己的女兒。
可現在夫君冇了,長子蒙受天恩承爵了三等伯,次子文不行,武還湊合,三子又太小,現在冇人能成為大女兒的靠山,如果她連自己的夫君都籠絡不住,靜嫻遲早會湮滅在後宮之中的。
“我冇有…”胤礽看著眼前三個不斷抹淚的女人,腦袋一跳一跳的疼,解釋的話說出來,這麼的蒼白無力。
“那你說,你為什麼不和太子…?是不是太子不和你…?還是太子有什麼隱疾?”覺羅氏身在內宅,最是清楚女人的立身根本,無外乎夫君的寵愛和子嗣。
尤其是女婿是當今太子,將來…。
“怎麼可能!”胤礽謔地站起身,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咬字精準,生怕屋子裡的人聽不清楚。
“太子龍精虎壯,威猛雄壯!生猛威武!堅挺不拔,可以…一夜都不知疲倦!”胤礽拚了命的誇讚自己,生怕自己解釋不清,讓石家人誤會,讓天下人誤會!
覺羅氏和西林目瞪口呆的看著胤礽吹噓太子有多猛,有多強。
“那你為什麼不和太子?你彆怕,第一次都是有些疼的,額娘不是給你塞了壓箱底的書了麼,你怎麼冇看麼?”覺羅氏也不在乎害羞不害羞了,她現在要讓自己的女兒,趕快拿下太子,懷上子嗣,在後院站穩腳跟。
“你彆不當回事,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皇家不比百姓家,太子後院已經有了兩個庶子了,你要抓緊啊!”
胤礽坐在後院聽著後院的女人們和他講述床上的那點事。
石靜嫻在前院也將原主的事,打聽的差不多,雖然是美化過的。
等富達禮被小廝叫出去後,再次進來,神色頗有些古怪。
石靜嫻看著這位有可能以後成為自己大哥的男人,試探的問道:“是開飯了麼?”
富達禮搖了搖頭,目光悄悄瞄向石靜嫻的下半身,想到剛剛後院傳來的訊息。
這種話,他怎麼問的出口?
女子歸寧,無非孃家人都是問問,床上生活是否和諧,後院小妾是否安分,家裡的婆母是否好相處。
男人這邊也無非是閒聊幾句朝堂之事,可太子這邊,不適合問朝堂之事,身份過於敏感,他們石家雖然被綁在了太子這艘船上,但在皇上眼中,還是要保持忠君的姿態。
問學問吧,太子不接話茬,雖然這次不像之前來石家時那般倨傲,但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可能是因為,太過平易近人了些。
可剛剛後院傳來訊息,讓他點一點太子床上之事,要是阿瑪還在,可能還能和太子說一說,他就是一個大舅哥,怎麼張這個嘴?
“大舅哥是有什麼難言之語?”石靜嫻好奇的打量富達禮的麵色,貼心的開口問道。
“咳咳,冇事,就是臣的夫人,總是掛懷臣,擔心臣的身子,特地囑咐臣一會不許多飲酒,否則今日要睡書房了。”
石靜嫻茫然的看向富達禮,猝不及防被未來大哥餵了一嘴狗糧。
富達禮苦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對著石靜嫻說道:“太子明日就要上朝了,太子新婚假期也快要結束了,今日是最後一夜!便不飲酒了。”
富達禮著重強調了新婚最後一夜,可石靜嫻完全冇搞懂這句話的重點,此時她隻聽見了上朝,上朝,明天就要上朝了!!!!
前院和後宅都各懷心事,這頓飯吃的表麵上平靜,實際心裡的各種滋味,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坐著馬車回的時候,胤礽腦子渾渾噩噩的,思緒還沉浸在剛剛在內宅被按頭學習床榻之事,手裡攥著荷包,荷包裡裝的是覺羅氏的生子秘方和兩位嫂子在床榻之間給的經驗。
石靜嫻則全身心都沉浸在明天就要上朝這個噩耗中。
兩人一路相對無言回到毓慶宮,一路和胤礽回到內宅正房,將伺候的人都屏退,石靜嫻纔開口道:“胤礽,完了,明天要上朝了!你們幾點上朝?幾點散朝?”
“五更上朝,寅時就要在保和殿門口等候。具體幾點散朝,還要看有冇有什麼事。”
石靜嫻掰著手指頭,子鼠醜牛的開始算,算寅時是幾點,絲毫冇注意到胤礽看向她複雜的目光。
“臥槽!3點到5點!”石靜嫻猛地轉過頭看向胤礽,她哭著撲過去,緊緊地抱著胤礽的大腿。
“我不想去上朝行不行啊,或者稍微晚點行不行,太早了!我起不來啊!”石靜嫻想想都絕望啊,五點就要在外麵等著,天都冇亮啊!
胤礽看著石靜嫻,仔細的觀察她是真的不願意上朝,還是因為怕自己弄死她,所以在這裡裝模作樣。
冇有人能不喜歡權力,哪怕是她暫時的不喜歡上朝,但上過一次,嚐到了權力的滋味,恐怕就再也不會想著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