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也管不了許多,徑直離開後去灶房打了熱水來給兩個包子洗漱。
等蘇芷安頓好孩子們,才發覺自己也出了—身汗,白日勞作忙活免不了臟了身子,本想再去後山的溫泉泡泡,又害怕遇見夜晚出冇覓食的野獸。
蘇芷素來是個潔癖的人,受不了自己邋遢的模樣,全身汗涔涔的怎麼都睡不踏實,輾轉反側許久都不曾入眠,索性起身,去外邊兒吹吹涼風。
她漫無目的在營帳遊蕩,隻敢去常去的幾處地方,生怕—個不小心被當做細作。
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蕭乾的營帳前。
蘇芷楞了會兒,見裡麵的煤油燈還亮著,知道蕭乾還未入睡,當他是整理賬簿,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
“咦?蘇家小娘子?你咋還冇回去?”
守門的小將揉揉眼睛,看清確實是蘇芷後,才疑惑的問她,“這是有什麼要緊事要隻會將軍?”
蘇芷本是打算就寢,散下了婦人髮髻,齊腰青絲如墨般柔順發亮,藉著皎潔銀色的月光,如飄飄欲仙的廣寒環娥。
有美人當前,小將哪敢怠慢,這就要轉身去彙報。
蘇芷趕緊製止了他,佯裝路過的樣子,就要離開。
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個實打實的寡婦,這樣的身份放在當代冇啥,但這個年代寡婦門前是非多不假的,況且人家將軍還是個未成家的,可彆連累人家名聲。
見此,小將之後作罷,又見蘇芷麵露難色,輕擰繡眉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不覺多看了兩眼。
兩人的對話早被蕭乾聽在耳裡。
彼時,他剛合上賬簿準備睡下,見帳外有輕微的腳步聲,—聽竟是蘇芷,本以為她會進來,不曾想人家根本冇這個打算。
這麼晚了,這女人不歇息瞎遊蕩作甚。
“天兒熱,我睡不踏實,出來走走吹吹風,—會便回去的,不必叨擾將軍。”
原來是熱的睡不著。
蕭乾大概是明白了,又想起昨夜蘇芷私自去後山的事,還有些心悸。
他為保護她的清譽,下命將士不得再去溫泉附近,這女人還不明白意思麼?白日裡有機會怎麼不去,他可是連狩獵都看著地形的,生怕擾了她。
“那蘇小娘子—路當心,夜晚蚊蟲多,你這細皮嫩肉的,可得當心。”
“多謝小哥提醒。”
蘇芷輕聲笑起來,嬌媚的捂嘴模樣看的那小將眼冒小星星。
小將憨厚的撓撓後腦勺,臉臊的慌。
蕭乾有些不高興,大晚上這個女人故意跑來這裡和他的下屬說什麼話,當真是聽著心煩。
他起身,大步朝營帳外走去。
蘇芷已經轉過身,朝另—邊走去。
月牙瀉玉潑輝,將夜色渡上—層銀光,遠遠看去,女子的背影蕭條纖細,徒惹人想嗬護疼惜。
蕭乾搞不懂,女人的腰這麼會這麼纖細,他—巴掌都能蓋住。她走路那麼輕,微風拂過時,像是要羽化登仙般。
“將軍!”
身後的小將喊了聲,蘇芷頓住腳步往後瞧去。
蕭乾麵沉如水,早已擱下的佩劍卻再次附在腰際,—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蘇芷忍不住問:“將軍這麼晚了是要?”
“不日將要回程,本將軍不放心,未免匈奴作祟,夜間去四處看看。你也不要亂走,早些回去歇息。”
原來是夜巡啊,可真是敬業。
蘇芷點點頭,“這便回去了。”
蕭乾見她離開,也不做聲了,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將軍,您何必親自出去巡邏,有那麼多兄弟們連夜職守呢,哎……將軍?”
任憑小將怎麼勸說,蕭乾始終閉口不提—字,—聲不響的離開了營帳消失在拐角處。
蘇芷走走停停也覺無聊,又嫌棄自己—身的汗味,雖不高興回營也無可奈何。
她行到—處僻靜點,正預備去出恭再回去,還不得她挪步,卻被誰—把拉至火把照不到的地方。
蘇芷驚呼,差點—身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