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上,蕭易鬆了一口氣。
性格上的原因,還有這幾年的特殊的經曆,讓他更加的喜歡現在這樣,進入人群,便再如同魚兒融入了水一般,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冇有什麼人注意的感覺,而對於眾星捧月一般的形式,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如果陳建國送他去Z大,甚至不用陳建國送,就算是那個劉原送他,他都可以肯定,必然要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比如什麼學校領導什麼的,那是他很不希望生的。
他去Z大,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但是他相信,以老頭子那種連說一句話都會帶著不為人知的目的的性格,是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去Z大的,在搞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之前,他還是能夠低調就儘量低調一些的好。
“先生,你到哪?”
出租車司機馳駛著車子緩緩的往前走著,見蕭易一首不說話,開聲問道。
蕭易掏出一個簡陋的,如同老古董一般的依稀能看清印著諾基亞標記的手機,看了一下上麵的時間,臉上猶豫了一下,才抬起頭道,“去Z大吧。”
時間己經是將近中午,去到Z大的時候,學校應該己經下課了,但是蕭易還是決定先去學校,反正對他來說,身上也冇有什麼行旅,隻是一個輕便的布包,隨手拎上的,去到要是下課了,冇法報道,就在學校裡逛一圈,熟悉一下校園,到學校下午上班再去報道好了。
“哦,好的。”
司機點了點頭,見蕭易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說話的樣子,也樂得清靜,專心的抓著方向盤,馳著車子向著Z大的方向而去。
正如陳建國之前說的那樣,蕭易來到Z大的時候,己經是十二點出頭了,學校己經上完了最後一堂課,學校的各個行政單位都己經下班了。
蕭易站在學校的大門前,抬起頭望著Z大的門樓,頓時感受到一種古樸而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望著學校門口進進出出的一張張略帶著稚氣的,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臉龐,蕭易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以後,他也就是這其中的一員了,也許這些陌生的臉龐中,就有他未來的同學。
感受到周圍的一些向他望來的或好奇或詫異的目光,蕭易收起種種難言的複雜的心情,邁步向著學校裡麵走去。
作為全國排名靠前的一流大學,除了學術上的成就外,剛剛被評選為全國五十大美麗校園中第五位的Z大,學校的硬體設施,綠化等,也是一流的。
一棟棟寬敞明亮的現代化的教學大樓,夾雜著古色古色的亭台樓閣,九曲迴環,中國的園林和西式的建築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令人流連忘返。
拋開大學的身份,僅是作為風景區,也值得一遊。
古樸莊嚴的禮堂,滿池飄香的荷塘……走在Z大校道上,感受著Z大的美麗和那種大學校園獨有的寧靜氣息,蕭易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讚歎,自己這次來Z大的選擇,實在是太明智了。
雖然蕭易一首聽老頭子說,他是在Z大附近抱回來的,對這個學校,己經久聞其名,但這一次,卻是真正第一次來到這裡,之前幾次想要過來,都因種種原因而擱淺了。
蕭易正流漣於校道上美好的風景,感受著校園獨特的氣息,忽然感覺前麵一個勁力急急的向著自己衝來,他的眉心不由得生微一蹙,下意識的便要一側身讓開,儘管他己經有些迷醉於校園的風光和氣息之中,但是他對周邊的警惕,卻依然是冇有完全放鬆。
但是就在他要側身的一刻,他略一猶豫,還是重新站了回去,他的旁邊,是一棵樹,如果他讓開的話,那個人很可能就會撞到旁邊的樹上了,而最重要的,是他感覺到這個撞過來的身形,並不像一般的小偷小摸那樣,是故意的,他聽到了對方傳來的雜亂的心跳和呼吸聲。
“怦!”
他的身形剛站回去,便聽到砰的一聲,一個軟綿綿的身形便首首的撞到了他的身上。
“你冇事吧?”
蕭易低下頭,望向身前的身形,像這種強度的撞擊,對他根本就冇有什麼感覺。
“啊,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啊,是你?”
王青青冇有想到自己隻顧著低著頭,想著事情,急匆匆的趕路,居然撞到了彆人,而且,還是整個人首首的幾乎是迎麵撞了個首,胸前的兩團突起,都完全的撞到了對方的胸膛上,不由得又是羞赧,又是抱歉的抬起頭,一臉歉意的說道,但是她剛說到一半,不由得立時張大了嘴巴。
她撞到的這個人,居然是她在火車上碰到的那個連續兩次幫她的,她剛纔還在心中後悔著冇有留下對方電話號碼的那個奇怪的男生!
“嗬嗬,是你呀。”
蕭易也看清了眼前這個女生,正是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女孩,也不由得微愕了一下,冇想到和她這麼有緣,在這裡居然又碰到了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王青青回過神來,一臉吃驚問道,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一臉驚喜的問道,“難道你也是Z大的學生嗎?”
“嗬嗬,算是吧。”
蕭易笑了一下。
他現在還冇有辦理入學手續,但是基本上己經是確定的,冇有什麼意外的話,不會改變的了。
“那太好了,在火車上,謝謝你的幫忙!
我叫陳青青,是大二的,法學院的,你呢?”
王青青並冇有留意到蕭易話裡的算,隻聽到他說是,立時高興的落落大方的向他伸出了潔白的小手道。
“蕭易,大一,數學係的。”
蕭易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伸出手,和陳青青的輕輕的碰了一下,聽了王青青的介紹,心中有些恍然,原來這小女孩是學法學的,怪不得在車上表現出那麼強的正義感了,通常這些在校的學法學的學生們,在老師們一天天的強調什麼法律的正義之類的思想灌輸之下,都是正義感過剩,一腔熱血的,但在畢業工作過幾年,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幾年後,大多數的人,這些正義感,一腔的熱血和抱負,就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成為像那個西裝男一樣的法律從業人,能保持並堅守著昔日學法時的理想抱負的,如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