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居然還打著厚厚的繃帶,就像是小醜一般,如今得知,竟是連字都認不清幾個……
這人,是故意來自取其辱的吧?
“糟了!忘記告訴你了。”
身側的李格一拍大腿,低聲道:“二郎,為兄險些忘了,詩詩姑娘是清倌人,今日是她梳攏的日子!”
“梳攏?”房贏疑惑道:“那是什麼意思?”
李格目露嚮往:“就是第一次接客的意思!”
“第一次……接客?”
房贏大吃一驚:“那可是花魁,第一次豈不是要很多錢?”
“不要錢!要詩!”
李格恨恨說道:“也不知為什麼,今日午後,詩詩姑娘忽然宣佈,今晚要出閣梳攏!”
“一會兒她出來獻藝,然後會以詩會友,在賓客中選出一人,邀入房中,與之共度良宵……”
聽著李格的科普。
房贏這才知道,為什麼齊王李佑這麼仇視自己了,原來他也看中了詩詩姑娘,以為我也是來白嫖的……
嗬嗬!
你猜對了。
老子就是來擺嫖的!
房贏深吸一口氣,迎著滿堂鬨笑,朗聲道:“齊王殿下,既然你認為房某大字不識,卻為何出言羞辱,難道說……你怕了?”
“放肆!”
冇等李佑說話,長孫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房贏怒道:“房二,你算什麼東西,也值得齊王害怕?!”
“長孫衝,你還敢跳出來?”
房贏斜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昨日在詩會上,你輸給了我,還冇兌現賭約呢。”
“你……”
長孫衝臉色一白,好像又想起來昨天那社死的一幕。
“夠了!”
齊王李佑大喝一聲,陰冷的盯著房贏道:“昨日的詩會,本王也素有耳聞,不過,卻是不信!”
“你房遺愛是個什麼貨色,這長安城誰不知道?”
“那兩首絕世之詩,定是房相所作,被你偷偷抄襲了過來,這纔在詩會上大放異彩!”
他這麼一說。
全場頓時嘩然。
詩詞,在大唐有著崇高的地位,如果有文人抄襲他人詩作,會被認作奇恥大辱,祖宗都會被人罵出棺材板。
現如今。
竟真有人敢這麼乾。
而且出言發聲的,可是齊王殿下……就好比王校長暴雷,這可信度就高了……
於是,人們看向房贏的眼神,已經不單是輕蔑了,更多的還是厭惡。
一時間。
房贏承擔了全場的惡意!
正在這時。
李格向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房贏麵前。
他盯著齊王李佑,緩緩開口:“五弟,你羞辱房二郎,其實是在逼我出來吧?”
“三哥……”
齊王李佑臉色一變,竟產生了一絲膽怯。
此刻對麵的李格,哪裡還像個花花公子?他麵容冷峻,氣勢全開,單單站在原地,就讓人感到陣陣壓力。
這壓力讓人陣陣目眩。
恍惚中,李佑彷彿可以看到,李二陛下的影子出現在對方身後,並與之隱隱重疊……
李佑急忙咬了咬舌尖,讓自己變得清醒。
“三哥,我隻是想提醒你,不要太得意!”
他死死盯著李格,紅著眼低吼:“彆忘了,你還在自省期呢!”
“去年,禦史柳範彈劾你遊獵過度、損壞莊稼,聖上大怒,免了你安州都督,並削減封戶三百戶……”
“三哥不在家閉門自省,卻跑來這夢春樓,與小弟爭奪詩詩姑娘初夜,合適嗎?”
“五弟……該說這話的人,是我吧?”李格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的封地在齊州,卻依然滯留長安,遲遲不去就藩,還不是因為體弱多病……”
“你身子這麼弱,卻想到青樓來過夜,你行嗎?”
話音落下。
全場一陣寂靜。
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你行嗎?
這三個字,就像是驚雷一樣,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停旋轉……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