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奴家便先到這裡了。”
“望諸位公子不吝賜教,揮毫潑墨,若有佳作臨世,奴家在閨中焚香煮茗,掃榻相迎。”
花魁娘子很會調動氣氛。
那羞答答的表情,那欲拒還休的曖昧,勾引的大堂內賓客們呼吸急促,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待佳人款款離去。
嗡——
大堂內頓時炸開了鍋。
“嗚呼!竟是真的!”
“詩詩姑娘竟真的要梳攏出閣?”
“哈哈哈!還好,本公子的訊息靈通,今日夢春樓冇有詩詞高手,詩詩姑娘歸我了!”
“我呸!詩詩是本公子的!”
……
聽著旁邊賓客們的爭吵。
房贏的眉頭微微皺起,扭頭問道:“吳王殿下,你曾說過,詩詩姑娘托你向我求詩?”
“嗯,確有此事!”李格點了點頭。
房贏心中一跳,抬頭望著二樓的閨房,眯起了眼睛:“午後,她又立刻宣佈了梳攏出閣的訊息……”
“你不覺得,這位詩詩姑娘……有些心急了嗎?”
他們這邊正說著話。
旁邊的李佑和長孫沖走了過來。
齊王李佑揹負雙手,臉上全是得意之色:“三哥,愣著作甚?是不是做不來詩了?”
李格瞥了他一眼,說道:“五弟,你是來取笑為兄的嗎?”
“小弟不敢……”
李佑笑吟吟的說道:“聽聞三哥向來喜歡詩詩姑娘,不過可惜……今日,你得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哦?”李格抬眼問道:“五弟就這麼肯定自己能贏?”
“當然了,因為我們早有準備!”
李佑彎下腰,用幾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長孫兄早已為小弟提前備好了詩句,而且是三首!”
“三哥,都說你英武果斷最像咱爹……就是不知道,你喜歡的女子,在我的胯下婉轉承歡,你會是何等感受?”
李格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大唐的女子地位雖然略有上升,但依然是男權社會的附屬品,尤其是妾室婢女,貴族之間經常互贈交換……
但是,給你,纔是你得!
你主動來搶奪,這便是挑釁了!
“五弟,你恐怕是搞錯了一件事情。”
李格麵無表情的說道:“為兄雖然喜歡詩詩姑娘,卻願做成人之美……這次,是專程陪房二郎過來的……”
“什麼?”
齊王李佑愣住了。
他剛纔羞辱房贏,實際上針對的目標是三哥李格,冇想到,剛纔自己竟冇噴錯人……
房遺愛,竟真是來爭花魁的!
“哈哈哈哈……”
李佑發出一陣大笑,嘲弄道:“三哥,你腦袋被門擠了?居然相信房二傻會作詩?”
“好好好!小弟便準備欣賞遺愛兄的大作了,哈哈哈哈……”
說罷,竟理都不理房贏,便轉身與長孫衝一起回去了座位。
很明顯。
這是紅果果的蔑視。
而且是站在山頂,居高臨下的俯視房贏,壓根就冇把房贏當對手。
隻不過。
房贏也冇把他當回事。
這位齊王殿下,過兩年就會在齊州造反,然後事敗被擒,廢為庶人,賜死於內侍省,比房贏還早死幾年……
跟一個快死的人,有什麼好較勁的?
房贏觀察著李格的表情,試探的問:“李兄,你跟這位……關係不好?”
“嗯。”李格悶聲說道:“齊王,和太子是一條心的。”
聞言。
房贏心中亂跳。
大唐的儲君之爭……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兩年前,長孫皇後病逝,失去了後宮之主的壓製,皇子們之間的爭鬥由暗轉明。
太子李承乾,東宮之首。
魏王李泰,才華橫溢,聰敏絕倫,史載寵冠諸王,皇帝的極度寵愛,讓他漸漸對皇位有了想法。
吳王李格,母為隋煬帝之女楊妃,身負兩大皇族血脈,英武果敢,是前隋降臣的天然效忠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