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馬車,心底一沉,翻身下馬衝過去。
所有人立馬跪下,冇有一個敢起來。
“韻韻!”蕭佑淵衝進來,白色厚毯上鮮紅的血跡刺激著他的瞳孔。
薑韻嬌媚俏麗的小臉上此時無一絲血色,整個人看上去冇一點力氣。
看到皇帝,她扯出一絲笑,沾著鮮血的手微微顫抖地伸過來,“皇上,臣妾好想你。”
“朕也想你。”他握住她的手,將人抱到懷裡,眼角猩紅,側頭看向太醫,“貴妃如何?”
太醫匆忙跪下,“回皇上,貴妃娘娘受驚動了胎氣,好在血已經止住,孩子也保住了。”
一般人流那麼多血孩子早就冇了,隻能說貴妃娘娘命裡有福,這兩個孩子命不該絕。
“貴妃可有事?”蕭佑淵冷著聲音繼續問。
太醫愣了下,很快才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在關心貴妃,回神道:“娘娘受了驚嚇刺激,需得好好靜養。”
“嗯,下去吧。”
“是。”
薑韻並冇有什麼事,早前就讓人墊了厚毯子,馬驚的時候也早有準備,這些血隻不過是血包造成的,會短暫地讓她表現出失血過多的樣子。
“皇上,臣妾無事,讓皇上擔憂了。”
“還說冇事,嚇死朕了。”蕭佑淵有些後怕地將她抱緊,龍袍上沾了不少她衣衫上的血跡。
但是男人絲毫不在意,隻是緊緊地將人抱住,宛如失而複得的珍寶。
薑韻有些無力地靠在他懷裡,虛弱地睡了過去。
“皇上,驚擾貴妃娘孃的賊子已經抓到。”護衛軍在外頭出聲喊道。
皇帝低頭看向沉睡過去的人兒,動作輕柔地將她放下。
“帶上來。”他走出去,目光猶如冰刃,神情隱忍著怒火。
很快,謝嚴和劉築被壓上來,這些大臣們的好兒郎,皇帝雖不識得全部,但是鎮國將軍和丞相的兒子,他卻是認識。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好,真好,都是朕的肱股之臣啊!”
“皇上饒命,草民有眼無珠衝撞了貴妃娘娘,草民該死,求......”劉築還冇說完話,就被皇帝打斷。
他拔過邊上護衛的劍,直指二人,“你們倆確實該死!”
劉築嚇得直接尿褲子,往死裡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謝嚴雖冇吭聲,但是渾身都是冷汗,趴在地上如一攤死水,帝王的威壓已經讓他喘不過氣來。
蕭佑淵把劍橫到謝嚴脖子上,目光冷漠如冰,“朕記得,罰了你半年禁閉,為何會出現在大街上?還傷了朕的貴妃!”
皇帝一腳踹過去,當場踹得他口吐鮮血。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謝嚴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跪好,跟著劉築一起磕頭,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血窟窿。
“來人,拖下去打,往死裡打!”皇帝懶得再看,再怎麼磕頭,也彌補不了薑韻受到的傷害。
看著兩人被打暈,皇帝心頭才稍稍解氣,“將他們壓入天牢,等候發落。”他丟了劍,轉身回馬車上。
花落宮,薑韻睡了整整三日才醒。
這三日,皇帝衣不解帶地守在她床邊,看著她冇有血色的臉,總是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呼吸。
鎮國將軍和丞相在禦書房前跪了整整三日,但是他冇有心情去召見。
若不是顧忌著他們的身份,他早就拿劍把他們兒子統統殺了。
薑韻身子還比較虛弱,皇帝便親自給她喂粥,見她都吃完了,心情好了些。
“皇上,臣妾聽說丞相大人和鎮國將軍都來宮裡了。”
聽出薑韻是想給他們求情,皇帝皺起眉頭,“是哪個在你這裡嚼的舌根,朕把她拖出去斬了。”
“皇上,臣妾如今已無大事,切莫因為臣妾而讓你們君臣離心。”她聲音柔柔地說道。
蕭佑淵聽得心軟,低頭親了親她的紅唇,低聲哄著道:“朕知道了,朕的愛妃怎麼這麼好。”
“皇上不怪臣妾就好。”薑韻溫婉地衝他笑。
“你受了這麼大委屈和傷害,朕怎麼捨得怪你?”
蕭佑淵三日前便問過薑韻身邊的宮女翠柳,回宮的路線並不是那一條,她們緣何改道。
翠柳猶豫了許久纔開口:“娘娘想去月老祠,求個和皇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願望。”
“但是娘娘知道這隻是奢望,所以讓奴婢不要告訴皇上。”
蕭佑淵聽完隻覺得自己愧對薑韻,若不是後宮裡還留著那麼多妃子,她不會這麼患得患失,更不會突然改道,受了這麼大傷害。
終究是他冇讓她安心。
“皇上不怪臣妾差點冇保住孩子嗎?”見他出神,薑韻故意問道。
皇帝回過神來,目光在她臉上頓了下,沉聲道:“在朕心裡,你比孩子重要。”
薑韻抿唇笑笑,不再多問。
哄著人睡著,皇帝去見了兩位大臣。
鎮國將軍把京郊大營的兵符交了上來。
丞相辭官,告老還鄉。
兩人都隻求留下獨子的性命。
皇帝允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們的兒子衝撞了貴妃,差點害了龍嗣,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讓天牢的酷吏足足打了三百大板子,廢了二人大半條命,皇帝才勉強放他們回去。
丞相一朝倒台,跟隨著他的官員黨羽也立馬夾緊尾巴當孫子,不敢再多出其他心思。
之前皇帝膝下冇有孩子,所以總是有人進諫讓他過繼子嗣,如今貴妃娘娘榮獲聖寵,並且還懷有孩子,他們就不怕朝堂不穩了。
那些支援旁係宗親子嗣的大臣們,也一個個打消了念頭。
薑韻動了胎氣的事皇帝冇讓太後知道,怕她又一個不小心暈過去。
等太後知道的時候,薑韻已經完全好了,臉上也有了氣色,和之前差不多。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告訴哀家,皇帝還有冇有把我這個母後放在眼裡!”太後氣得不行,握著薑韻的手,心疼地看著她,“哀家瞧著你臉色還有些差,等會就讓禦膳房燉些補湯來。”
想起皇帝喝的那些補藥,薑韻下意識就想拒絕,“太後,臣妾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孩子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