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次他們內部出了岔子，居然有人通風報信給了敵人，他們被包圍了，最後要不是艾草突然出現幫了他，他甚至冇法全身而退。
煤油燈的光一照到艾草臉上，他也剛好睜開眼，蒼白的臉上一雙黑色的眸子格外堅毅，他抬手下意識地抓住範爺的手，警惕道，“你是誰！”
艾草抬頭一瞥，正好看見麵前突然多了一個老人，老人麵容瘦削，皮膚皺巴巴的，更重要的是他隻有一隻眼睛有用，另一隻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層灰霧般，眼珠子渾濁，一動不動的，完全是個擺設。
“呦，怪不得能堅持這麼久，原來是一個S級精神能力者。”範爺轉了轉僅剩的一隻眼珠子，稀罕道。
二狗子擠過來，“怎麼樣？人冇事吧？”
範爺反手一抓，就脫離了艾草的控製，他抬手直接戳了艾草的脖頸，一陣痠疼襲來，艾草再次陷入昏迷。
“冇事，”範爺大喇喇道，那邊二狗子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範爺提著煤油燈往屋裡走，動作利索，“你要是再晚點把他送來，人就冇了。”
“啊？”二狗子嚇傻了。
“啊個屁，還不快給人送進來！”
小診所的燈亮了一整夜，範爺拿著二狗子買來的雞腿，吃得滿手流油。
“範爺，人真冇事了？”二狗子還是不放心地看著躺在狹窄病床上的艾草。
“怎麼？不相信你範爺的技術？想當年我也是從大醫院退下來的首席！”範爺說著說著就開始憶當年崢嶸歲月稠。
二狗子都能給這段吹牛的台詞背下來，趕緊打斷，“信，我當然信，我這不是擔心人萬一死了砸了您老的招牌嘛。”
“放心吧，”範爺把手指尖上的肉渣都嘬乾淨，隨即又有些狐疑，“不過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對這傢夥有點太上心了？怎麼，這傢夥什麼來頭？”
二狗子撓了撓後腦勺，“我不知道。”
“不知道？”範爺奇了怪了。
“我隻是知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他，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二狗子看向艾草的目光帶著一點感激，他一向獨來獨往就是怕被人拖累，可艾草的及時出現，讓他知道原來身邊有個值得托付後背的兄弟是這種感受，也不壞嘛。
“屁！跟我你也不說實話？”範爺纔不信這套呢，這死小子能在最黑暗的下城區混得風生水起可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二狗子嘿嘿一笑，隨即道，“您不覺得他長得很漂亮嗎？”
範爺用他那隻還有用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兩遍艾草，躺在床上的少年看著有些營養不良，是那種走在路上指定被欺負的瘦弱身材，隻有一張臉，白淨斯文，閉著眼的時候眉頭微微蹙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他可是一點冇看出來哪裡好看了。
“人就那樣，不過眼睛挺好看的。”範爺點了一根旱菸，回想起昨天晚上一閃而過的那雙眼睛。
二狗子一臉遇到了知音，拍著大腿就要跟範爺說道，“您說得太對了，我從來冇見過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尤其昨天晚上我們逃命的時候，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好像會說話似的。”
範爺冇空陪小娃娃犯花癡，扯開話題。“話說，這小子也是能忍，那腿上的傷要是換一般人估計早就疼暈過去了，我聽說你們昨晚上還跑了好幾公裡？”
“是啊，一路上他也冇說什麼，我還以為冇啥事呢。”二狗子也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