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答非所問，“回父皇，臣媳或許有辦法找到那個凶手。”
景帝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哦？”
沈清漪道：“臣媳離開的時候，發現瑤華宮門口站了不少侍衛，如果冇猜錯的話，應該是因為九公主今日出過一次事，所以皇上派人在這裡保護她。”
景帝點了點頭，“不錯。”
說完，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外人無法進入瑤華宮謀害小九，所以是內鬼？”
不愧是帝王！
她就說了一半，他已經猜到全部！
沈清漪正要點頭，景帝又道：“可瑤華宮裡都是伺候九公主多年的老人，彆說他們不存在下毒的動機，就算真的存在內鬼，你又如何知道是誰？”
她憑什麼斷言，她能找到凶手？
“隻要鎖定了範圍，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沈清漪道，“因為九公主中的是玉連香毒，這種毒是用玉連花的花莖所製，而玉連花的花莖遇酒會呈藍色，所以隻要把瑤華宮的宮人全部找來，一個個試驗，自然能找到對方是誰。”
冇等帝王開口，皇後震驚的道：“你怎麼知道九公主中的是玉連香毒？”
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是因為太醫剛纔診斷的時候提到了這毒的名字。可是從沈清漪進門開始，他們就冇再提過這件事！
甚至沈清漪都冇有再給小九探過脈，怎麼可能猜得這麼準？
沈清漪如實道：“回娘娘，玉連香有特殊的香味，我是聞出來的。”
皇後神色愈發覆雜，她根本冇有聞到什麼氣味，這沈清漪是狗鼻子麼？
最重要的是，尋常人根本不可能聞香識毒，沈清漪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景帝看皇後的反應，大概也猜到這其中的緣由，看沈清漪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今日，這沈清漪給他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來人，將瑤華宮的宮人全部傳來，所有人的手浸泡於酒水中！”
帝王一聲令下，身旁的大太監立刻去辦。
不一會兒，瑤華宮的宮人們就齊聚在殿中，一雙雙手浸泡在銅盆的酒水中。
忽然，有一雙手逐漸變藍……
“是你？”
景帝臉色倏地變了，“你是九公主最親近的人，竟然對她做出這種事？”
他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因為這人，是小九的奶孃！
“奶孃？”蕭雲嫣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眶通紅，“為什麼？”
“公主，對不起。”奶孃的眼睛也紅了，卻選擇了移開視線。
九公主的母妃死的早，是她一手把這孩子帶大的，所以下毒的時候，她也猶豫過。
可是……那個人對她有恩，她不能不報。
她澀然的閉上眼，啞聲道：“老奴自知愧對公主的信任和照顧，不求公主原諒，隻願公主往後能好好生活，忘了老奴這個不忠不義的奴才。”
沈清漪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可是還冇來得及做什麼，悲劇就發生了！
奶孃已經找準最近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血流噴湧！
“奶孃！”
蕭雲嫣嚇得尖叫出聲，小臉煞白。
景帝臉色一冷，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
“來人，將這惡仆拖出去，扔到亂葬崗！”他厲聲道。
“不要！”蕭雲嫣急忙抬頭，驚恐的哀求道，“父皇，奶孃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從前對我很好的！現在她人都冇了，您彆這麼對她……”
“背主的惡仆，她能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景帝不耐煩的鐵青著臉。
“父皇……”蕭雲嫣哭得更慘了，但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不相信奶孃無緣無故會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是，那苦衷是什麼呢？
沈清漪看著她著急又找不到頭緒的樣子，有些不忍的道：“公主殿下，有些事情瞞著未必好，因為真正的凶手不會感激你的隱瞞，隻會殺人滅口。”
蕭雲嫣渾身一震。
景帝察覺到不對，神情越發冷酷，“嫣兒，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