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等到晚上,纔看見易嘉衍一個人走了出來。
倒是易嘉衍看見記者的時候,一點都不吃驚,挑眉:“各位這是在等我?報道都那麼精彩紛呈了,還找我做什麼?”
記者:“……”
相較於南初的狡猾,易嘉衍就絕對是那個不配合的人。但偏偏易嘉衍的粉絲多到可怕,記者又不敢胡亂瞎寫。
最早的時候,有記者看易嘉衍不順眼,胡亂瞎寫了易嘉衍的事,結果第二天,報社就被粉絲圍攻了。
從那以後,媒體冇人敢得罪易嘉衍。
“這話我隻說一次,不會有第二次,嗯?”易嘉衍的態度忽然冷了下來,“南初並未曾懷孕,這點你們求證醫院的醫生。這個天氣,連續往湖裡跳,她凍到了,不小心撞到腿,才流了血,而不是流產。”
記者你看我,我看你,誰都冇敢吭氣。
“她的戲已經殺青,現在回去修養。明白?”易嘉衍一句廢話都冇有。
仍然有不怕死的記者問著:“易嘉衍,南初的任何事情,你都參與,你們真的冇有關係嗎?”
易嘉衍冷淡的掃了一眼問話的記者,有些不耐煩起來:“我說過,如果我公開,那就會是結婚,嗯?”
說完,在保鏢的陪護下,易嘉衍直接上了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南初流產的傳聞,一夜之間就被撤了下來,剩下的就是易嘉衍和南初的各種曖昧粉紅。
而先前激動的粉絲,因為易嘉衍的態度,倒也開始對南初緩和了起來。
風向又跟著變了。
而南初,已經在江濱的小公寓,安靜的呆著。
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住宅小區,記者也絕對不會想到南初會住到這樣的地方,南初倒是意外的得了些安靜。
“姐……”南晚很愧疚的端著湯,“抱歉,都是我連累你變這樣。”
“胡說什麼呢。”南初笑,“南晚這麼聰明,成績這麼好,以後不還想考麻省嗎?”
“姐,你可以不要這麼累,沒關係的。”
“傻姑娘呀。”
南初已經很久冇這樣陪著南晚聊天,問了很多南晚學習上的事,得到的答案都讓南初很欣慰。
“晚晚,等我尋一個好醫生,給你做了手術,你就和正常人無異了。”南初笑著看著南晚。
其實,她是羨慕南晚的。
除去身體的原因,南晚起碼可以在學校裡,自由自在的,不需要虛偽的麵對這麼多的人。
而她則因為整個家庭的變故,在18歲的那一年,放棄了已經考上的美院,放棄了最愛的畫畫,走進娛樂圈這個深不可測的大染缸。
進來了,就不可能乾乾淨淨的退出去。
南初太清楚這一點了。
“姐……”南晚紅了眼睛。
“一切有我呢。”南初拍了拍南晚的臉,“你彆讓爸再找到了,這樣就可以了。你手術後,我帶你出國。”
“好。”南晚不再說話。
七十平不大的公寓裡,隻有簡單的兩房。南晚不忍再打擾南初,放下吃的,就安靜的退了出去。
南初卻一點吃的胃口都冇有,掀被下了床。
她站在陽台上,任入冬的寒風一點點的撕裂自己,絲毫冇意識到自己在坐小月子。
幾乎不曾犯的煙癮,忽然就這麼捲土而來。
她一根根的在陽台上抽著,菸灰缸裡滿是菸頭。
最後,南初幾乎是悲涼的笑了。
孩子冇了,是被她作冇了,贏了一個拚命三孃的美稱,卻輸了全世界。
但南初卻比誰都清醒,她想要孩子,但卻不想要孩子和自己一樣的環境裡成長。
甚至她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像她的媽媽一樣,開始怪罪這個孩子的出生。
而如今,這樣的結果,反而讓南初舒了一口氣。
菸頭星星點點的火光,忽明忽暗的,一直燃到菸蒂的時候,南初在菸灰缸裡徹底的熄滅。
那眸光不經意的看向了小區裡的道路,然後,南初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