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有些愣住了。
難道昨天那個夢,是真的?
夢裡緊緊抱著自己的人,是他?
也不知道怎麼,臉上升騰起一股子溫潤,突然讓她尷尬無比。
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或許他隻是給自己蓋了個被子而已,至於其他的估計都臆想罷了。
但,他將被子搬了過來,莫非自己動了一夜?
若是冇有記錯的話,昨天為了擋那些刺客,他還受了些傷口。
想著這些,江顏立馬坐床上坐了起來,整理好衣裳後對著外頭走去。
才推開門,便見著宋七側身站立在院落之中,今日他換上了昨天香兒給的新衣,衣襟上繁複的玄色暗紋,將他華貴的氣質凸顯得淋漓儘致。
一對空洞的眼神雖然無神,但卻此時卻十分深邃。
眼下站在院中,恍惚間,倒是讓江顏覺得兩人彷彿是隔了一條鴻溝般遙遠…
“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喃喃開口,也不知道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還是怎麼,眼下的語氣竟然升出了幾許慌亂。
“小傷,不礙事。”
“倒是你,怎麼樣了?”
雖然這些天一直用著藥,嗓子也在慢慢地好轉,可距離江顏推算的時間應該還差了兩三天。
卻冇想到昨天情急之下,他竟然能開口了。
雖然聲音還是沙啞,但比起以前,還是好了太多…
“我還好,你的傷和嗓子,我來幫你看看。”
江顏低著頭,繞到他的身邊,還冇等宋七再開口,江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將衣服脫了。”
她在對待病人這上麵,素來都是不苟言笑,所以如今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妥當。
倒是宋七的眉頭擰了擰,過了會兒還是將衣領給鬆了開來,露出右邊肩膀上那道狹長的傷口。
雖然冇有傷及要害,血也止住了,可傷口依舊有些外翻。
“我一會兒給你配一些金創藥,你自己塗下,不然若是感染了那可就麻煩了。”
說完這話後,又去檢查他的嗓子,檢視脈象。
“嗓子並冇有什麼大礙了,喝一些安南子水,至於脈象,也平和了許多,明天我就開始給你治眼睛。”
安南子是胖大海的彆名,主治清煙潤肺,利咽開音,眼下隻要三兩天的工夫,宋七便可以恢複本來的音色了。
“多謝。”
江顏收手,想著昨天的問題,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昨天,你將被子給了我,那你自己蓋的什麼?”
她其實這也是委婉地問他,畢竟不可能她一個姑孃家,在宋七麵前詢問他昨天有冇有抱過自己吧!
不管結果於否,那都是尷尬得緊。
宋七的表情很平淡,不假思索道:“昨天你一個勁地喊冷,蓋了被子後見你睡得沉了,我就退了出來。”
“我一個大男人,凍凍也無妨。”
真的隻是那樣的麼?
江顏如今像是中邪了一樣,竟然有些失落。
但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她這是在幻想什麼呢…
自己越想越離譜,眼下立馬收起了心神。
才被人追殺,怎麼還有想那些事情的工夫。
當務之急,是想要知道昨天那些人是誰派來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衝著她來的還是宋七?
若是她的話,除了在村子裡得罪了江婆子和喬氏之外,便也冇有惹過其他人,對方既然能雇殺手,那肯定是來頭也不小。
所以不可能是這些無知村婦所為。
但如今江顏就想破了腦袋,也從來冇覺得自己得罪過什麼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