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會自己去看。”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這兩位也聽懂了。
薑璐茶率先一步反應過來，：“好的姐妹，吃完飯我們就去看成績。”
她好像有點懂那種感覺了。
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生完孩子想看看娃兒長什麼樣子還冇來得及看崽崽就被惡婆婆抱到了人販子的手上。
太痛苦了。
薑璐茶留下了無聲的淚水，她握住謝明棠的手：“姐妹，我懂你。”
謝明棠回她一個感激的眼神：姐妹，真好。
隻留下吳三一個人愣在原地：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看不懂你們？？？
……
謝明棠又拉著薑璐茶在操場走了兩圈消消食兒，等到差不多一點了才慢吞吞的到公告欄前。
差不多一頁紙一百名的樣子，謝明棠是從第一頁從下往上看的，看到一半都冇找著自己名字，謝明棠不耐煩開始從上麵一個一個往下數。
“……”
終於在前排看到了自己名字。
“第三名。”
謝明棠喃喃道。
薑璐茶還冇聽得清：“你說什麼？”
“我第三名！”謝明棠扭過頭來，看著她：“全校的。”
薑璐茶一蹦一跳的過來抱住謝明棠。
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
她達到了——
不僅達到，還超額完成任務！
謝明棠終於放下了肩上的擔子，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從那種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以後，路還長著呢。
謝明棠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說…考的好有冇得獎助學金哦？”
謝明棠這些天一直在想，照自己這條件，申請貧困生助學金什麼的也足夠自己活下來去了吧？
一個月了，自己還是靠著打點零工維持維持生活，根本冇看見貧困生補助啥的。
薑璐茶鬆手，道：“是有的啊，也不知道你申請了冇有。不過是呂老師的話……”
下麵的話謝明棠用腳猜也猜得出，肯定是把名額給了那些家裡送禮的孩子們。
謝明棠低下頭，咬了咬嘴唇，貧困生補助大概是冇指望了，還是期待期待獎學金吧。
謝明棠午覺都冇睡，就跑到了賀銜的醫務室。
醫務室裡，一個白色身影正在緩緩走動，見門被推開，賀銜轉頭。
“是你啊。”賀銜麵無表情的盯著謝明棠。
謝明棠心裡閃過一絲迷惑，還是往前走了兩步，進了醫務室，小心翼翼的問道：“賀老師？你心情不好？”
賀老師？
賀銜聽到這個稱呼扯出一抹笑。
這就是你所珍視的學生嗎？
男人慢慢走進謝明棠……
賀銜雖是笑著，可謝明棠總感覺哪裡不一樣了，見他緩緩靠近自己，謝明棠徒然生出了一種壓迫感，被逼得後腿了兩步。
誰知賀銜根本冇理她，徑直走過她，把謝明棠身後虛掩著的門關緊實了。
謝明棠錚錚的看著，突然鬆了口氣。
誰知賀銜轉過身來，一雙幽眸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他。
“你在叫我嗎？”男人幽幽開口，戲謔道。
謝明棠迷惑：“這裡除了你還有彆人嗎？”
“還是說——”
謝明棠話題一轉：“你不是賀老師？”
而是他雙胞胎哥哥之類的？
想到這裡，似乎也不是冇有這種可能。
謝明棠摸著下巴，暗暗點頭。
還冇等對方承認，謝明棠就已經下了定論：“賀老師不在的話，那就麻煩您幫我轉告一下賀老師吧。”
“我這次月考年級第三，賀老師下個學期就要當我班主任了——”
謝明棠釋然道：“叫他不要太激動哦。”
也冇等對方說話，謝明棠已經率先一步出了醫務室的門。
在門外，謝明棠靠著牆壁拍著咚咚亂跳的心臟，心底對殘留的危險還心有餘悸。
#分割線
這是山城摯水灣的一座豪宅內，黃誌忠正安排著搬入事項，裴渺坐著輪椅走到了他身後。
“好了，你回海城吧。”
黃誌忠：“二少，那您？”
裴渺自嘲一笑：“這裡有吳伯照顧我，冇事。”
黃誌忠頷首，“那您多保重。”
也不知怎麼的，那一天回海城的時候就遇到了車禍，自己身為主駕駛冇什麼大事，進醫院躺了幾天就生龍活虎的，偏偏裴二少現在坐起了輪椅。
醫生說這是應激性心理障礙，可能幾小時就好了，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好。
裴渺就在輪椅上這麼呆了一個星期也不見好。
裴嵩見二兒子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還冇說什麼呢，裴渺自己說去山城靜養，裴家拚命壓住車禍的訊息，謝家那邊還冇聽到風聲做出什麼動作，裴渺就已經跑到山城了。
——應激性心理障礙？
裴渺冷笑，上一世也是這樣說的。
那場車禍毀了他整個人生，他失去了所有，最後才知道，這一切全是那個“愛他”的哥哥做的。
那時裴洛纔回國，已經聽到自家弟弟和謝明希訂婚的訊息，連夜坐飛機趕回來。
自己開車去機場接他，正是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之後就被謝家人把訂婚人選換成了謝明棠，謝明棠看起來嬌嬌弱弱一個人，內心卻是個瘋子。
想到謝明棠，裴渺腦袋都有些疼。
前幾天在KTV裡遇到的那個碎花裙女孩兒卻意外闖入他的世界。
謝明棠……
那女孩與謝明棠模樣有七八分相像卻完全不像她，不管是身上的氣質，還是言行舉止。
要不是知道後世，他險些被那個看起來陽光明媚的少女騙了。
可這麼想著，他心裡越是煩躁。
他招了招手，喚來了吳伯。
吳伯是他母親的親信，比黃誌忠可靠的多。
“吳伯，幫我查一下一個叫謝明棠的人。”
吳伯辦事效率很高，晚上就把謝明棠的資料發到了裴渺的郵箱。
裴渺眼睛盯著電腦，門外響起了吳伯的聲音，“少爺，您看入哪群學校？”
裴渺盯著謝明棠學校，沉默了半晌，道：“山城一中吧。”
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和謝明棠一樣的學校，但是吳伯並冇有感到太過驚訝。
因為山城最好的中學就是山城一中。
裴渺也有些不可思議，他冇想到以謝明棠的資質還能考上山城一中。
但是看了全部資料後，他突然有些懂了。
十二歲母親車禍去世，從此再冇有走出來過。
可笑。
裴渺扯出一抹悲涼的弧度。
又是車禍。
每次都是車禍。
他突然生出一種和這個小女孩同病相憐的悲涼。
但是理性告訴他，溫如歌車禍的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
#
裴渺上學的前幾天，學校就帶著施工隊在樓梯間搗鼓著什麼，把樓梯的一部分用水泥填成了斜麵，不光是教學樓，包括辦公樓實驗樓，樓梯全被施工了。
薑璐茶聞著難聞的水泥味道，抱怨：“學校這是怎麼了？週末不施工，偏偏上學的時候整破事兒？”
謝明棠狠狠吸了口風油精，刺激性氣味入了鼻，開始狂做文科作業，漫不經心的說：“不知道，可能事情比較急吧。”
這次她月考考的不錯，但是再過一個月就是期中考，期中考年級前三名會有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