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先冷靜一下,就算你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的,再說你現在連藍小姐在哪兒都不知道,又要怎麼找得到她?”陳伯不顧危險,跳出來攔住榮久。
大少爺現在的狀況不對,身上還有傷,他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冷靜?我怎麼冷靜?我的糯糯要是受傷了怎麼辦?你負責嗎?你負責得起嗎?”榮久雙眼赤紅,猛地用力,胳膊一甩,就把陳伯推開。
陳伯摔倒在地上,顧不得自己,大喊著讓宅子裡的保鏢出來,攔住榮久。
數十個保鏢齊刷刷出現,堵住榮久的去路。
這群保鏢是陳伯留在宅子附近保護榮久的。
冇想到,第一次排上用場,既然是來阻止大少爺。
“我看誰敢攔我?”榮久衝過去,發了狠一樣抓著最近的保鏢,對著臉就是一記重拳。
那保鏢雖然訓練有素,體格健碩。
但榮久的拳頭硬,且保鏢不敢還手。
幾下就被打飛出去,從樓道滾落的時候,還順帶撞到了餘下幾個保鏢。
榮久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勢,也不管自己的傷口有多疼,發了狠,瘋了一樣從樓梯上一路打下來。
血濺到樓梯扶手,斑駁一片。
那全都是他手掌心傷口撕開後,汩汩流出來的血。
不管是手還是腳,繃帶已經被鮮血濕透,大滴大滴的血開始兜不住流下來。
血腥的味道,更加刺激了榮久的瘋魔。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保護糯糯!
陳伯掙紮著追到樓梯口,大喊:“大少爺,你應該相信藍小姐,她既然可以救下你,就一定不會輕易出事的。”
陳伯覺得那絕對不是一個尋常女子。
大少爺現在隻不過是關心則亂。
亂了方寸。
他在大少爺年幼的時候,冇有保護好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保護好大少爺。
“久。”
手機裡傳出一聲輕細的聲音。
榮久第一時間聽到藍千糯的聲音,飛快拿起手機,看到重新出現在鏡頭前的藍千糯,榮久赤紅的雙眼,多了一層水霧。
擔心又害怕道:“糯糯,剛纔發生什麼了?你有冇有受傷?”
藍千糯擰起秀眉。
她看清了榮久身上沾染的血跡,還有他身後淩亂的血色腳印。
從階梯上蜿蜒下來……
越靠近他現在的位置,血色的腳印越是清晰。
可見傷口的出血量在不斷增加。
“久,你又把自己弄傷了?”藍千糯最後一句話帶了一絲怒火。
榮久察覺到後,立即委屈地對著鏡頭嘟囔,“糯糯,我疼,到處都好疼,陳伯還叫人打我。”
陳伯:“……”
被打慘的保鏢:“……”
到底他媽誰打誰啊?
藍千糯想生氣,對上榮久那張驚豔絕美的臉蛋,還有那雙蓄滿淚花的桃花眼,眼尾泛紅,委屈巴巴又楚楚可憐。
如此嬌弱、如此委屈……
火氣剛上來,就被對方的淚水澆滅了。
藍千糯抬起手,搭在眉骨上輕輕揉了揉,聲音也放軟了些,“讓陳伯找醫生給你重新包紮傷口,不要再弄傷自己了。”
榮久此刻溫馴得,讓在場的人不敢相信。
彷彿剛纔的危機,隻是一場錯覺。
他們幾十個保鏢,都攔不住的大少爺,隻因電話裡那位素未謀麵的少女,一句話就哄住了。
哄住了!
細思極恐。
“糯糯,你有冇有受傷?”榮久聽話地蹲下去,在樓梯口坐下,旁邊全是他的血。
他卻毫不在意,滿心滿眼都隻有電話那頭的人。
“冇有,我要忙了。”藍千糯看到夏黎川和亨特跑了回來,大概是看到機艙裡出事,緊急折返了。
榮久戀戀不捨道:“糯糯,下次還能打給你嗎?”
藍千糯勾唇,“我說不能你會不打嗎?”
榮久一副要哭的樣子看著藍千糯,“那我會死掉的。”
夏黎川和亨特到了機艙門邊。
藍千糯看了一眼,收起唇角帶著一絲溫情的笑意,恢複一貫的漠然,“我掛了,下次聊。”
下次聊。
榮久聽到這句答覆,抱著手機,傻笑了一會兒。
陳伯拿了醫藥箱,佝僂著剛纔摔疼的腰,給他做止血處理。
榮久看到手機上的血,抽了一卷繃帶,使勁擦著手機上的血汙。
陳伯心疼他的傷,道:“大少爺,我們先處理傷口吧,你今天流了好多血,等醫生來了,要好好做個全麵的檢查。”
榮久不管不顧,隻是沉默地擦拭著手機上的血跡。
在他心裡,把糯糯送給他的手機擦乾淨這件事,比給自己傷口止血要重要很多。
……
“千糯,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夏黎川和亨特重新回到機艙。
看到四處濺滿了血跡。
地上還躺著飛行員的屍體。
死亡的姿勢極其扭曲,身上多處骨折,脖子動脈被劃破,一半身體都浸在血水中。
睜著全白的雙眼,死不瞑目。
臉上還有一種奇怪的紋路,一路延伸到脖子。
張牙舞爪的紋路是紅色的,但身上的肌膚又全都變成了凍紫色。
“我操。”亨特看到飛行員死亡的姿態,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這他媽是人還是鬼?”
藍千糯收起了手機,走到飛行員的屍體跟前,蹲下,然後徒手把屍體翻了個麵。
正麵的的血量更大。
亨特立即捂住鼻子,皺眉道:“怎麼這麼臭?這人是吃屎了嗎?”
藍千糯始終麵無表情,她伸手扯開了飛行員的飛行服。
飛行服的質量非常好,一般需要藉助利器,纔可以破壞。
但藍千糯隻是淡定的暴力一扯,上衣瞬間被撕開兩半。
“藍,你在乾嘛?為什麼要脫他衣服?”亨特捂著口鼻問,“你不覺得他身上很臭嗎?感覺和外麵的汙臭味有得一比。”
藍千糯在飛行員的心臟位置摸了幾下,指尖碰到了她想找的東西,然後大力一扯。
一根染了血的針頭出現在她手指間。
亨特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藍千糯淡定地把針頭遞給夏黎川。
夏黎川也一臉不明白,“這是?”
“毒針,先拿好,帶回去,這是好東西。”
亨特用力嚥了下口水,哆嗦問道:“毒針還是好東西?”
藍千糯勾起唇角,笑得邪魅,“你很快就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