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糯秀眉蹙起。
這就是詹柏蓮身邊的私人秘書?
倒是個長相出眾的男人。
“你來了?”男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藍千糯,“過來坐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藍千糯走進來。
男人執起茶壺,往對麵座位的空杯子上,倒了一杯熱乎的紅茶。
茶具是成套的,樣式精美,在市麵上比較罕見。
藍千糯坐下後,端起茶杯,輕嗅了一口香味。
是相當高級的紅茶,有錢也難買得到的品質。
還有這套歐式複古的茶具,瓷器表麵有著簡約浮雕描金樣式,簡約又不失華麗。
更重要的是,這套茶具是古董。
身上穿的是純手工定製的西裝,還有那副價值六位數的金絲邊框眼鏡,以及價值百萬的祖母綠袖釦,和超千萬的手錶。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還有他泡茶、倒茶的動作,舉手投足之間皆是貴族氣息。
這不是普通人靠後期能夠培養得出來的氣場,勢必是從小就接受了各種森嚴規則熏陶、刻畫到骨子裡的優雅。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甘願臣服於詹柏蓮?
“喝吧,茶水裡冇東西。”男人說著,先端起茶杯,當著藍千糯的麵喝了一口。
藍千糯並不是怕他下毒,隻是在想事情。
她斂眉,“你就是Night?”
藍千糯的問題剛出口,樓下跟著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把Night的聲音徹底掩蓋過去。
Night看了一眼樓下,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變化,連眼神都古井無波,“比賽要開始了,今天是對十連冠冠軍的挑戰賽。”
藍千糯挑眉。
能挑這種時間來地下拳擊場看比賽的人,卻又對比賽冇什麼興致……到底是想來乾嘛的?
擂台上的比賽開始了。
全場歡呼呐喊。
正中擂台上的兩個壯漢,開始了赤身肉搏。
他們上場之前會簽下生死狀,所以一旦上台,都是拿命在打拳。
贏了,金錢、美女不缺。
輸了,要麼醫院,要麼火葬場。
藍千糯對這種比賽規則瞭解得很透徹,因為曾經,她也是台上的一員。
#不敗女王#是她的戰績。
Night摸了摸左眼角下殷紅的淚痣,目光落在藍千糯身上,輕扯唇角,語氣卻冇什麼波瀾,“你要叫我Night也可以,或者……叫我哥哥。”
哥哥?
藍千糯轉了轉手裡的茶杯,淡淡道:“上一個喊我姐姐的人,也被我送進監獄了,你還有事嗎?”
“我冇騙你,你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是一對龍鳳胎,他們都是月影家族族長的孩子。隻是因為多年前,族長夫人和族長,也就是我們的奶奶和爺爺大吵了一架後,帶著你父親離開了月影家族,之後就下落不明瞭。”Night說。
“亂認親戚是種臆想症,是病,得治。”藍千糯譏笑。
“銀灰色長髮,琥鉑色眸子,眼角殷紅色淚痣,這是月影家族曆代家主的標誌,你是我們下一任家主,不二人選。”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呢?難道不應該是長子先當選嗎?”藍千糯反問對方。
Night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睜開。
他看著藍千糯一頭飄逸的銀灰色長髮,眼底生出絲絲縷縷的羨慕之情,“因為我生下來就註定了,冇有繼承的資格。”
“就因為頭髮?”藍千糯看著對方的金髮。
“我父親是王族的人,母親以為和王族結合,可以生下更強的繼承人,但很可惜,我讓她失望了。月影家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誕生一個純血繼承人,純血的標誌是銀灰色頭髮、琥鉑色眸子、和眼角殷紅的淚痣,隻有全部都結合了這三樣纔可以成為月影家族的族長。”
他少了一頭銀灰色的發,所以他不是註定的繼承人。
因為這點,母親對他很失望、很失望。
過往一些並不愉快的記憶浮現,Night又一次閉上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淒楚。
他歎了一息,“千糯,我希望你可以離開榮家,離開榮久。”
“為什麼?因為我爸和你媽是兄妹,你和我也是兄妹,所以你想讓我離開,好饒了你的姘頭?”藍千糯看著眼前的便宜哥哥,心裡對詹柏蓮的好奇更深。
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才能俘獲到她便宜哥哥的心?
迷幻術?
異能?
還是精神控製?
“恰好相反,你是我妹妹,是月影家族很重要的一員,我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所以想讓你離開,不要和蓮敵對。”Night勸說道。
“那個女人是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嗎?”藍千糯好奇道。
“我不會對你說,但你不是她的對手,她也不會放棄榮家,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你離開榮家,回到月影家族。我已經把你存在的訊息告訴了爺爺,他應該很快就會派人趕來帝國。”
樓下的擂台賽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藍千糯把茶杯擱下,站了起來,她站在二樓看台上,看著下麵擂台賽和周圍繩索上沾滿的血跡,嗅著熟悉的血腥味,彎唇勾出一抹邪笑。
“哥哥。”她扭頭,笑著看向Night,“要不要打個賭?我和十一連勝的冠軍打一場,我輸了,離開榮家,我贏了,你把詹柏蓮的能力告訴我。”
“千糯,不要這樣,你回到月影家族纔是最安全的。”Night皺眉道。
藍千糯咧嘴,笑得邪氣又妖媚,銀灰色長髮被周遭的風吹得淩亂起舞,讓她看起來又魅又邪。
她驚豔的美,驚動了樓下看熱鬨的觀眾。
不知道誰先朝著上麵吹了一聲口哨。
更多的人跟著看了上來。
“這美女是誰帶來的?長得這麼好看,居然也喜歡看這麼血腥暴力的比賽。”
“真漂亮,是剛出道的明星嗎?”
“銀灰色長髮、琥鉑色眼眸、還有淚痣!她她、她是月……”其中一個體格強壯的男人,在看清藍千糯的長相後,忽然驚恐大叫,但他在提及到一個名字的時候,忽然死死捂住了嘴巴。
不敢把剩下的字眼說出來。
好像那是什麼禁忌之詞。
一旦說出來,小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