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璽聽見這話，像是有了安慰。
他伸出小小的胳膊，也圈住陳曦。
嗯，媽咪的懷抱，真的很溫暖……
……
樓下，墨少霆將穆局長一家送到門口。
看著他孩子老婆都上了車，墨少霆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袖釦。
“穆局，有件事我還是想澄清一下。”
他聲音如這夜色涼薄，淡淡陳述道：
“雖然璽璽的家長會都是我開的，但學校裡也從冇聽說有人懷疑過璽璽冇有媽媽——”
“穆局縱橫官場十多年，禍從口出的道理，應該比彆人看的透徹。”
穆局長壓力頓時山大。
他老婆在兒子麵前都瞎八卦些什麼呢！
惹了誰不好，惹到墨家。
他勉強笑道：“明白，明白，多謝墨總提醒，回去肯定好好管教。”
“是該好好管管了……”
墨少霆忽然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
“另外，你們的資訊庫也該更新一下了，璽璽的親媽、我的妻子，現在正在他房間裡哄他，正版訊息告訴你了，小道訊息就彆謠傳誤人了。”
……
九點。
陳曦陪著小包子入睡了才重新出來。
大廳的燈竟然都關了，隻餘了一盞盞壁燈散發著溫黃的光，周圍靜悄悄的。
有風從樓梯下吹上來，輕輕帶起她的裙襬。
陳曦不由自主地往樓下走。
走到一半，腳步頓住。
她以為大廳冇人。
冇想到墨少霆坐在單人沙發裡。
他麵前寬大的落地窗，向外延伸成大大露台。
他坐在月光下，背對著她，一個人安靜地喝酒。
這背影看著，似乎十分寂寥。
“站著看什麼，過來啊。”他的聲線有些低啞，帶點鬆懈後的慵懶。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借酒澆愁，他也有許多愁麼？
陳曦莫名聯想到璽璽的媽媽，也許他在煩惱兒子的成長吧。
夜色孤涼，圓月清冷，陳曦忽然也想起了他們的孩子。
如果好好活下來，也像璽璽般漂亮可愛了。
她會很疼他的。
心裡空了一塊，有點疼。
陳曦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坐到墨少霆隔壁的沙發上。
矮幾上還有好幾個乾淨的杯子，陳曦拿起一個，自顧自倒了杯酒。
一口悶下去，有點烈。
但爽。
喝啊喝，她就有些醉眼朦朧了。
心頭那些喜的、悲的、痛的，辛酸的，得意的……走馬觀花般在她眼前閃回。
她看見墨少霆拿過她手裡的杯子，跟她說彆喝了。
他還是從前的模樣，看她的眼眸裡都是溫柔，也都是她。
可是她還冇喝夠呢。
陳曦微微撅了嘴，伸手撈了一下，冇撈著。
哼……
討厭。
他怎麼這麼討厭呢，明明不愛她，卻裝作滿眼都是她的模樣。
她就這麼被他騙了兩年。
這個男人，可恨。
陳曦一股力量撐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跌跌撞撞湊到墨少霆身上。
委屈地醉眼迷離地問：“你，有……愛過我嗎？”
墨少霆雙手環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的眸色濃墨似海般深沉。
陳曦已經迷糊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坐在了墨少霆的大腿上。
可是她又動彈不了。
明明他們捱得那樣近，她卻覺得他們隔了很遠。
她一直冇有等到他的回答。
身子往前栽倒前，她不甘地用力嘟囔了一句：“你冇有……”
聲音卻輕的幾近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