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蓁蓁在大廳門口叫住了即將要上車的陳曦。
陳曦隻能重新回去。
敲開了墨少霆辦公室的門，就見他在電腦前忙碌。
飯盒還好好地放在桌上，冇有動過。
“保姆？嗯？”墨少霆掀起眼皮，就這麼直勾勾看著陳曦，臉上辨不出喜怒。
陳曦抿了抿唇，“飯已經順利送到了。”
“既然是保姆，給忙碌的主人喂一下飯，也在職責範圍內吧？”
陳曦的視線撞進他的深邃無波的眸子裡，終於沉默著上前打開飯盒。
墨家的飯菜一向是講究營養均衡的，陳曦一層一層把盒子鋪開，竟然多達六個菜。
墨少霆目不斜視地盯著麵前的螢幕，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一行行的代碼就飛快地生成。
陳曦用勺子舀起半勺飯，又舀了半勺炒肉，送到他跟前。
墨少霆看也不看，張嘴等接。
陳曦：……
她隻能再近一步，直接送到墨少霆嘴裡。
墨少霆的目光在行與行的代碼間，抽空掃了眼陳曦，語氣涼涼的：
“叫你送個飯還要轉手他人，昨晚是誰說要努力賺錢的？”
陳曦舀飯的手頓了一下，“什麼努力賺錢？”
墨少霆身軀往後一仰，一雙漆黑眼眸盯著她：“看來你忘乾淨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墨少霆拿起桌上的手機，滑了幾下後點開一個視頻。
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我要……我要、很多錢才行……賺、賺很多……”
“你要錢乾什麼？”
“要、要很多……”
畫麵裡的她坐在主臥大床的正中央，搖搖晃晃。
臉上兩坨淡淡紅暈，一直傻嗬嗬地笑，還大著舌頭連話都說不利索。
陳曦覺得後槽牙有些疼。
她酒喝的少，更不知道自己醉了還能睡一覺再起來發個酒瘋。
視頻裡墨少霆似乎也有些醉，聲音裡褪去往日的冷。
“我給你錢你又不要，你想怎麼賺錢？”
“……我我、我，比賽、我我……找工作！嗬嗬嗬嗬……”
“找什麼工作？就你這高中文憑，哪家要你？”
……長久的沉默。
忽然又聽她聲音低落道：“……我、不是高中，我……”
她以為自己要哭出來了。
“我是、研究生哈哈哈……”鏡頭裡的人忽然抬臉大笑起來，還因為抬頭太猛，直接往後一仰栽倒在床上。
天……
陳曦忍無可忍地轉開了眼，卻對上墨少霆嘲意十足的臉。
他點開視頻進度條，一路往後拉，陳曦瞪大了眼，他這至少拍了半個多小時。
“……嗯，你自己說。”這是視頻裡墨少霆的聲音。
接著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說出令她瞠目結舌的話——
“……我、我給你做飯！一千塊！”
“女、女伴！一千！”
“我……我還、送飯！我、暖床！我還……”
“暖床？”視頻裡的墨少霆似乎輕笑了一下，“多少錢？”
“一千！”
“還有嗎？”
陳曦聽不下去了，伸手想搶手機。
裡麵那個人絕不是她！！
墨少霆卻彷彿預知了她的動作，長臂一伸，手機就離她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