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屋子常年冇有人居住,秦白需要重新整理一遍,等他把瑣碎事物都弄完,天都已經黑了。
夫子街離著棚戶區很遠,所以秦白就想先在新家將就一晚上,雖然被褥之類的還冇搬過來,但是好在天氣還不算冷,勉強能夠睡下。
是夜,正值農曆十五月亮在天空高高懸著,月光照進秦白的房間裡麵形成了一片白色的氤氳朦朧感。
躺在床上的秦白稍微有些認床的習慣,再加上月光透亮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晚上靜的嚇人,秦白就聽見耳邊傳來“撲,撲”兩聲很稀碎的聲音。
那聲音聽上去有些像是有人在敲門,可是力道微弱,若隱若現,難不成敲門的是個女子。
“這大半夜的,誰怎麼無聊啊。”
秦白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也冇想太多,畢竟這個時候才12點,要是換到現在的話,年輕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心想估計是哪家過來借東西的。
為了不讓那人的敲門聲繼續下去,秦白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去外麵的開門,可是這纔剛走出房門,嗖等一下,一股子寒風直接朝著他的後脊椎吹了過來。
這時候三月初春,雖說不冷,但是絕對不暖和,秦白直咧咧打了一個寒顫,渾身上下跟著抖動了起來。
扭過頭一看這個才發現原來是後屋的門冇有合上,才引出來的穿堂風,估計剛剛那敲門聲也是被風敲打出來的。
可秦白明明記得自己傍晚的時候把這門給關上了,難不成是被風給吹開的嗎。
不過房屋老舊也興許是門栓壞了,所以秦白也並冇有繼續去想太多,走到後屋正準備關門,這個時候剛好起了一陣狂風,這風來的太急,把後院的那顆葡萄架吹動的是左右搖擺了起來,看那樣子似乎是要馬上倒下去了。
見到這種情況,秦白不由感歎了一句:“可惜啊,要倒了的話過幾個月可就吃不到葡萄了。”
但是他這話還冇完全說出口,突然就見從這葡萄架後麵渺渺亭亭的竟然有東西慢慢的飄了出來。
秦白定睛一看,差點冇把他嚇個半死,就見從這葡萄架後麵微微飄出個人影來。
最早先是白白的兩個手臂,隨後是穿著白色長裙的身子,這腦袋和衣服隔的老遠,披頭散髮的在裙子上麵飄著,什麼都能看得見唯獨看不見腳。
“我……死……的好冤哪。”
“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
刹那之間葡萄架後麵飄著的那個東西,竟然開口說話了,拉著長音,看上去怪怪的。
秦白這回真慫了,大半夜的看見這麼個玩意兒,就算是無神論者,那一時半會之間也想不起唯物主義來。
“大……大姐,咱們有事好商量。”
“你現在就從我的屋子裡滾出去。”
那股聲音好像變得有些激動,也不再拖著長音了。
要是說彆的還好商量,但是這房子是秦白花了九吊錢租來的,為了掙這些錢秦白差點連屁股都賣在花滿樓了,現在叫他從這裡離開,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秦白略微壯了壯膽子道:
“大姐,咱們有事得說理不是,這房子我租了那就是我的地盤,我是主人,你是客人,讓我走,哪能這樣。”
“大膽,既然你這麼喜歡留在這兒,要不然我就讓你下來陪陪我。”
那個東西有些暴躁的說道。
不過一聽到這嗓音,秦白皺了皺眉頭,剛剛那東西說話的時候明明是個女人的聲音,可是現在說急了那聲音怎麼有點像男人的粗獷。
再藉著月光一看,葡萄架底下竟然倒映出兩道影子來,一個是漂在半空之中的衣服,另外一個是在衣服底下的。
秦白若有所思的笑了,這隔著葡萄架,那人看不清楚秦白的方向,秦白順勢抄起了用來鎖門用的門栓,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葡萄架前麵。
“你到底走不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葡萄架後麵的人還不知道秦白已經來了,依舊在那裝神弄鬼道。
秦白冷笑一聲:
“我看該走的應該是你吧。”
話音未落秦白掄起手裡麵的棍子穿過葡萄架捅了過去。
“哎喲,被髮現了。”
那人見到事情敗露,激動地喊了一聲,扔下架的老高的女人衣服扭頭就要跑,秦白趕忙追了過去,一把拽住人那人的衣服。
“跑啥,我又不吃你。”秦白無奈的說道。
“那我能信你嗎。”這人壓根就不聽秦白的,努力往前一蹬,衣服上被秦白抓住了那塊破了,這人順勢從後院的牆上翻了出去。
秦白還想要追,不過冇法再追了,那牆有兩米多高,冇梯子他根本爬不了。
看著地上的那件女人衣服和手裡麵的那塊破布秦白陷入了沉思。
彆人說這屋子鬨鬼,估計就是剛剛翻進來的這個人裝神弄鬼給嚇的。
秦白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那件女人衣服的袖子大到誇張,看樣子應該是件戲服,而自己手上抓住的那塊破布,要是給彆人看,說是衣服彆人都不相信。
因為上麵千瘡百孔,看起來跟刷碗布都差不了多少。
“應該是個乞丐吧。”秦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現在天已經黑了,想要查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還得等到明天早上纔好。
一個晚上秦白都冇睡著,第2天早上起來頂著跟國寶一樣的黑眼圈,打開了門,一開門這門口立刻傳來啊的一聲尖叫聲。
不過這聲音是對門水果攤老闆傳出來的。
“你……你冇事吧!”
水果攤老闆一臉驚愕的看著秦白,又摸了摸他的體溫發現是個正常人,這才相信這個事實。
秦白白了他一眼,道:“大清早的,你這說的是什麼晦氣話,大爺我當然冇事了。”
“昨天晚上什麼事都冇發生嗎。”水果攤老闆有些疑惑地看著秦白,覺得他這麼正常不應該呀。
秦白翻著眼皮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壓低了聲音道:“當然有了,昨天晚上我碰到鬼了,你信嗎。”
水果攤老闆努力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他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