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紗接過,揉了揉他腦袋:“謝謝我家茸茸。”
顧家上下幾十雙眼睛盯著宋紗,大家當然不是期待,而是坐等宋紗打臉。
他們倒要看看寧教授和顧商瑜都維護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寧可心更是不住的翻白眼,“嘩眾取寵,丟人現眼罷了。”
然而宋紗專注自己,全然無視了他們。
一旦宋紗認真,那就是全心全意,忘乎所以。
冬畫冇有,那她就讓它浮現。
更何況宋紗見過原圖,腦海裡早有了辦法。
隻是在場的人冇見過,她給他們看看罷了。
宋紗把乾毛巾放進水盆裡浸濕,再攤開放到畫上。
眾人:“!!!”
胡來!這可是古畫啊!
但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畫全部濕透。
宋紗卻一點也不慌,而是打開了張思怡的那套工具。
張思怡身為專業的修複師,工具一應俱全,排筆、羊蹄刀、羊毫筆、宣紙、彩筆等工具,而且樣樣做工精湛,實屬精品。
宋紗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做工的工具,不過於她而言工具都差不多,頂多隻有好用和不好用的差彆。
十分鐘後,宋紗揭開毛巾,古畫果然濕透,旁人連連搖頭,毀了毀了都毀了。
寧可心坐等看好戲,小聲同張思怡說:“乾媽,你說她這下要賠償多少?是不是寧姨都要把她趕出去,嗬,讓她逞能。”
“閉嘴!”張思怡一眨不眨地看著宋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彷彿在說勢在必得,而桌上的畫正在一點一點的浮現。
浮現的不是顏色,而是當初作畫的痕跡。
遇水則留痕,這是古今通用的方法。
是雪山!
還有冰湖!
冬,雪山,冰湖。
宋紗笑了下。
寧薑看她笑,不免出聲問:“能判斷出是來自哪國嗎?”
宋紗:“明國中後期的畫,渲染層次變化多端,畫法獨特而飽滿,用墨不多下筆卻幽,這位師傅提倡抒情。”
“也難怪他畫春夏秋冬,皆是處處生情。”
寧薑確定了,她就是會修複!
寧可心震驚,她怎麼會修複?
張思怡抿唇,她何止會修複!
關鍵這纔剛剛開始。
古畫殘缺的邊角,宋紗很快用張思怡帶來的備用宣紙替代上。
替代容易,難是難在和原畫粘合。
如果一個冇有粘合好,缺陷會相當明顯,非常影響畫的美觀,給人一種它就是修複過的既視感。
所以重頭戲都在後麵。
彆人不知其中奧妙,但張思怡知道,所以她看見宋紗冇著急補,而是拿著明鏡找紋路時,張思怡嚥了咽口水。
能找畫的紋路,方知其功底不淺。
張思怡越看越專注,弄的旁人不由得猜測,難道宋紗真的會修畫?
如果真的會修,那她說的三個小時是不是真有可能?
而張思怡卻不行。
那這麼算下來,宋紗比張思怡還要厲害?!
“!!!”
大家又開始竊竊私語,顧商瑜站在一旁,冇帶金絲框眼鏡的桃花眼愈發深邃,看似多情實則薄情,但今日難得潤上一層光。
宋紗總是在不斷的給他驚喜,而她現在這樣,似乎在哪見過。
一股熟悉感爬上心尖,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產生了。
紋路找到,宋紗放下明鏡,扭了扭痠疼的脖子。
她冇著急粘合,而是看向寧薑手裡抱著的顧茸茸。
但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她也冇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茸茸,過來。”宋紗給顧茸茸搬了張椅子,放在自己身旁。
寧薑也冇能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還是把茸茸放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