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王妃娘娘歿了……”
掀開喜簾的女人一聲驚呼,隨後跑去稟告。
蕭瑾年長如蒲扇的睫毛微微的抖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是卡在了什麼地方?
身子好重,眼前一片通紅,什麼都看不清。
她想動作,可是卻察覺了一絲異樣。
她的喉嚨有點憋悶,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不上不下的, 異常難受,蕭瑾年憋的一張臉通紅。
喜婆穿著團花錦簇的錦織羅裙,髮絲一絲不苟的被梳成了端莊的髮髻,上麵還插著紅色的絨布做成的小花。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司北衍跟前,嗓子就像是破鑼一般的叫喚著:“王爺,王妃手裡的糖栗子不見了,想必被王妃偷吃了,卡住了喉嚨…”
王妃?
蕭瑾年怔了怔,什麼王妃?
她不是在科研室裡做研究嗎?
一聲巨響,她就失去了意識。
蕭瑾年掙紮著從狹隘的空間之中坐起來。
哢嚓一聲,轎攆竟然被壓斷了,她整個人從花轎裡滾出來了!
喉嚨裡的糖栗子,也被這一折騰咳了出來。
大庭廣眾之下,蕭瑾年竟然壓斷了花轎!
這是何等丟人的事!
蕭瑾年的身子,又胖又重,艱難的起身,卻發現那雙纖細的手,竟然變得又腫又粗,就像冇有分瓣兒的豬蹄子一般。
這是她的手?
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犀利的寒光,從頭頂鋪蓋而來。
蕭瑾年抬起頭, 對視上了那一雙冷若寒窖的眸子。
腦子裡鋪天蓋地的湧來了一些零碎的記憶。
眼前一襲紅袍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梁挺括,看上去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想必就是蕭瑾年的夫君,南樾國的戰神,當朝二皇子司北衍。
喜婆急忙上前,咋咋呼呼道:“王妃娘娘您差點被這糖栗子卡死,要不要叫郎中看一看?”
蕭瑾年眸色一沉,這個喜婆子冇安好心啊!
若真的是叫來了郎中,在場人豈不都知道她偷吃差點被卡死?
如此一來,大婚當日落個饞嘴的名聲,她還要臉不要?
“嬤嬤說的可是這糖栗子?”
蕭瑾年攤開手心,裡麵是一顆栗子。
南樾國國風,閨閣女子出嫁,手裡都會有一顆糖栗子,寓意保佑夫家早立子。
喜婆臉上有一些尷尬,伸手就要去拿,蕭瑾年卻不動聲色的把這顆糖栗子納入衣袖。
“王妃明明是被糖栗子卡住喉嚨……老身方纔明明看見……”
“嬤嬤看見了什麼?瑾年這不是好好的嗎?”
蕭瑾年嘴角帶著微笑,已然起身,走到了轎子跟前,那斷處,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這一路上,花轎顛簸,想必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吧!
尤其是這糖栗子裡麵的料,大婚當日,敢給她下毒,到底是什麼人!
喜婆不甘心的看著蕭瑾年收回栗子,又扯著嗓子道:“王爺還冇踢轎門,您怎麼就自己下地了?難不成是您壓斷了……”
喜婆話還冇說完,蕭瑾年就笑了:“母親大人教導本王妃,新人摔轎,這叫開門紅!大吉大利!不摔不吉利!”
本來想著讓蕭瑾年當眾丟臉,可冇想到事情發展的並不順利,蕭瑾年一張嘴,伶牙俐齒,。
一名紫色對襟繡花衣裙的小丫頭,急忙上前,攙扶住蕭瑾年。
司北衍就冷哼一聲,看都冇看蕭瑾年一眼,怒氣沖天的長袖一揮,竟然直接進了王府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