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這麼一個東西回府,就算他隻是將她放在府中作為擺設,也會覺得膈應。
真不知父皇在憂心什麼?
就算他現下娶不了方菱,可秦慕已將兵權交出。
拔了牙的虎,又有何懼?
就算賜了婚,婚期也至少要在六個月後。
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完全可以想辦法再將方菱奪回。
父皇又何須急著立刻同他與魏流鶯賜婚。
父皇就算想要拉攏魏流鶯外祖苗家的勢力,也不應該讓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他一肚子怨氣,卻也不敢發泄出來。
隻好緊緊捏著手中的聖旨,跪拜謝恩。
魏流鶯更是高興地給皇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秦慕一隻手拿著聖旨,一隻手緊緊握著方菱的手。
方菱現下,很是心安。
她終於和秦洛退了婚。
不必嫁入恭王府,就意味著她已經擺脫了之後那些悲慘事情發生的源頭?
這一世,她應該能護住身邊親人。
這還得感謝敬王秦慕。
她緊了緊秦慕的手,並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他。
秦慕轉頭,微笑迴應。
“都退下吧。”
皇上重新將兵符拿出捏在手中,臉上的笑意漸濃。
眾人行禮退下。
“皇姐留下。”
皇上開口道,同時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長公主秦婉悅停住腳步,退了回來。
她知曉,今日她算是得罪了皇上。
依著他的性子,必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她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方菱見長公主被皇上叫住。
也停住了腳步,擔憂地回頭看向長公主。
秦慕見狀,在她耳邊低聲勸說,
“長公主乃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姐,是太後唯一的女兒。”
“太後將長公主視若珍寶,就算皇上對她有所怨懟,也不敢做得太過。”
方菱點了點頭,可臉上的擔憂之色依舊不減。
長公主確實有太後護。
可要知道前一世,皇上為了避免與南離國產生衝突。
執意要將長公主唯一的女兒金嫣然嫁給南離老國主時。
長公主當時跪求皇上不得。
便跪在太後的壽康宮外,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可太後卻以江山社稷為重推脫,最終也冇能為她做主。
所以,太後就算要護住長公主,也是要以皇上為前提。
若皇上那邊不鬆口,就算讓長公主受了委屈,太後也無能為力。
秦慕看出了她的擔憂,繼續安慰,
“若皇上真為難長公主,那本王會出麵幫她。”
方菱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她走出禦書房,看著不遠處,一隻靈鳥站在樹梢上,歡快地跳躍著。
她隻一個眼神,那靈鳥便立刻會意。
撲棱了幾下翅膀,飛到了禦書房窗邊,靜靜地站在窗沿上,歪著腦袋聽裡邊的動靜。
待大家都退了出去,禦書房中隻剩下皇上,周公公和長公主。
皇上沉默地看著長公主好半晌纔開口,
“皇姐你今日的表現,讓朕極其失望。”
“朕纔是你的親皇弟,你為何反而支援敬王?”
長公主知曉,之前她說出那樣的話,皇上必定對她心有猜疑。
可為了大梁的江山,她又不能說違心的話。
她思索了片刻,開口辯解,
“皇上,我隻是覺得方菱的心並不在恭王身上,就算讓她嫁入恭王府為妃,又能有何助益?”
“既如此,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了她和敬王。”
“敬王也是我們皇室中人,他娶了方菱,依舊可以籠絡方家。”
皇上聽了這樣的解釋,冷哼一聲,並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