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沖天之誌,隻是前麵十幾二十年運氣稍微差了點,投胎技術差強人意了,但是,能做出這樣一首詩,在場之人不難預見吳有缺的未來不可估量。
因此,冇有理由再拿吳有缺的身份來攻擊他,那樣反而顯得自己拙劣,粗鄙。
就連朱廷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攻擊吳有缺。
這時,
張敬禹張牙舞爪,麵色鐵青的說道:“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你不還是個佃戶嘛!”
“區區一個佃戶,焉有資格迎娶侯府之女?”
“此事,斷無可能!”張敬禹齜牙咧嘴道。
喬翀勃然大怒,“你個狗東西,讀書把腦子讀傻了,我女兒的婚事,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
麵對雄獅一般殺氣逼人的喬翀,張敬禹麵不改色,“侯府的婚事我張敬禹自然冇資格過問,隻是同為士人,我張敬禹隻想問一句,大人貴為侯爵,豈不知士庶不婚?”
任何時代,婚嫁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士庶不婚是士族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張敬禹侃侃而談道:“我士族之人當知曉同姓不婚;士庶不婚;居喪不婚;此三不婚,始源於禮,繼入於律!廬江侯不會不知道吧?”
何況吳有缺是佃戶之子,連庶人都不如,稱其為庶人都算是誇他了。
接著張敬禹又指著吳有缺,道:“一個微不足道的佃戶之子,卑微下賤,怎配得上侯府之女?”
“這場婚姻,根本就是一場鬨劇。”張敬禹正氣凜然的說道。
朱廷賢眼前一亮,
高明啊!
不愧為自己最得意的學生,攻擊的角度如此刁鑽。
朱廷賢陰陽怪氣的添了一句,“此子確實生的好看,侯爺之女若真喜歡,豢養在府上做一粉郎即可,也不至於墮了侯府的名望。”
小白臉嘛!玩玩就行了,何必當真,天下士人會笑話的。
朱廷賢事先並不知道司馬長天是奔著大喬來的,
以他的身份還不夠格與司馬長天有聯絡,
老傢夥在官場浸淫多年,司馬長天走進來的那一刻,他便若有所悟。
新黨魁首司馬迂叟的孫子不惜從廣陵前線跑到廬江郡來,真就為了給喬翀賀喜?
隻怕是另有所圖吧!
何況張敬禹已經道明一切。
為了討好司馬長天,朱廷賢真是不遺餘力,狗膽包天,他的這一番言論不僅汙衊吳有缺為粉郎,更玷汙了大喬清譽。
什麼江左絕色,不過是好色成性的蕩婦罷了。
陳康站了起來,“我看這位儒生說的極是,這小子根本就配不上侯府之女,此人不僅是卑賤的佃戶之子,此前還曾入贅過徐家。而且,我聽說此人在徐家手腳不乾淨,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配得上高貴的侯府之女?”
“喬大人興許有所不知,被這小子矇騙了,陳某人隻是善意的提醒一句,還望大人恕罪!”
什麼千古奇文,以陳康的腦子他聽不懂,隻是覺得好牛逼的樣子。
不過陳康看出張敬禹的想法,此人擺明車馬是想攪黃這場婚事,這是好事啊!隻要這場婚事告吹,為了保護大喬,避免外麵流傳著一些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語,喬翀隻能把吳有缺踢出侯府,到那個時候陳康不就可以順勢而為。
抓住吳有缺,逼他交出釉料配方,然後再殺他全家,將不好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之中。
徐廣田接著站了起來,含糊其辭卻又若有所指的說道:“老朽可以證明,吳有缺確實是我徐家之贅婿,因為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我徐家已將其逐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