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鎮剛剛下了雨,給炎熱夏日帶來一絲涼爽。
小巷子裡五個剛剛成年又無所事事的精神小妹圍著一個木訥的女孩又打又罵。
女孩被地上的青苔滑倒在地上,手臂上磨出了血,屁股後麵的褲子沾滿了泥巴,她像被弄臟的娃娃。
“傻子活該被我們欺負,真的是個殘缺花瓶。”
五個精神小妹都在諷刺她,對她指指點點甚至用腳踢她的小腿。
“哎,乾什麼呢。”
開小賣部的大嬸看到後,大聲吼了起來,試圖轟趕她們。
留著斜劉海的頭姐兒開口:“算你好運氣,我們走。”
翠花拿了一包巧克力豆就進了小巷子,望向地上的女孩心裡感歎:梁家的小女兒都長那麼大了,看著她漂亮的五官,乾淨的眼睛不知是福還是禍。
“這個給你?
跟嬸子起來好不好。”
梁妧遲鈍了一會兒後,伸出細白的手指接過零食,扶著牆抖著腿站了起來一動不敢動,嬌嫩的聲音響起來:“腿。。麻了。”
翠花扶著她一隻手笑了笑:那就先緩一會兒,嬸子扶著你。”
“媽,你在那乾什麼?
你旁邊的漂亮女孩誰是?”
翠花上大學的女兒梁晴回到門口,就看見她媽媽扶著一個女孩,溫柔的眼神都快要溢位來了。
“這是梁叔家的小女兒梁妧,晴晴你忘記了嗎?”
“哦,是那個傻子呀。”
梁晴想起她姐姐在學校專門和自己作對就生氣,故意大聲喊出來。
梁妧緩了過來便推開了翠花的手,自己頭不回就走了,她知道這裡的人都不喜歡自己。
除了爺爺,他經常和自己說,妧妧是最聰明的,但他還是不見了,等了好久好久。
梁晴看見她推開媽媽的手就生氣道:“白眼狼,媽你扶她乾嘛呀?”
翠花看她走遠後,纔出巷子。
“晴晴你彆這樣說,她還怪可憐的。”
她爺爺去世後,就被關在家裡七八年了,村裡麵都說她腦子有問題。
有時候會跑出來玩,就在這條小巷子裡躲著,被剛剛五個無所事事的精神小妹欺負。
梁晴聽到她媽的話,心虛地低下了頭:“好吧,我不該這樣說她。”
梁晴肺腑:還真的是和梁詠琪天差地彆呀。
翠花著接過她背上的包,摟著她的胳膊就往屋內走。
梁妧慢悠悠地在路邊亂逛,一位拿著掃把的大媽匆匆過來:“怎麼跑出來的,給我回去。”
梁妧麵無表情低著頭和自己的腳指頭打招呼。
這位大媽就是梁妧的媽——鄭小草。
鄭小草一把拉過她的手,拖著她就走,也不管她會不會跟得上。
她的一隻鞋子在半路掉了,嬌嫩的腳丫磨著地麵,鮮血都出來了,她感覺到微疼,皺了皺眉尾。
回到家鄭小草就鬆開了她的手,轉過頭就準備秋後算賬,瞥見了她滿是血的腳指。
眼神閃躲起來,眼眶濕潤:“你不會出聲嗎?
是啞巴嗎?
我怎麼生了你這個女兒?
她依舊低著頭想尋找自己的鞋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血。
這時,在市裡上大學的梁詠琪穿著鎮上最流行的白色連衣裙和小皮鞋回來了。
梁詠琪望了一眼旁邊的梁妧,轉身就笑著對著鄭小草說:“媽,我餓了。”
鄭大草一聽大女兒餓了,立馬擦了擦眼角的淚,笑著說:“來,快進屋,媽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
說著就開開心心地在水井內拿了塊肥肉相間的肉進了廚房。
梁詠琪放下揹包,癱坐在沙發上,望著前麵像乞丐一樣的妹妹,不,從來我就冇有承認過她是我的妹妹。
小時候,爺爺不是寵著她嗎?
說她是最寶貝的嗎?
現在呢?
穿著破爛的衣服和鞋子,全身臟兮兮的,還這麼寶貝嗎?
冇錯,我小時候就是嫉妒她,憑什麼都是爺爺的孫女,爺爺卻要把全部的愛都給她。
明明是二叔給我一個人的栗子糕,爺爺卻要求我把栗子糕讓給她。
所以呢?
那老頭一死,我一刻都容不下她,儘情地叫人欺負她,造謠她。
梁妧察覺到了她的不善,自己就赤著腳回了柴房。
冇錯是柴房,自從爺爺不見後就被鎖進了柴房,他們心情好會送飯菜過來,有時家裡來客人纔會帶自己去洗澡。
但自從梁妧在柴堆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洞口後,就冇晚自己出去透氣和洗手。
她一首記得爺爺說:“妧妧要愛乾淨,纔有人喜歡。”
在柴房裡縮著身體,她才感覺腳趾的麻痛,血己經凝固了但她用手指摳了摳傷口像鑽心的痛。
她額頭上流著汗,強忍著哭喊,自己嘀咕著:睡覺了,就不會痛了。
大廳裡,一家三口開開心心地吃著紅燒肉,梁詠琪向他們撒嬌:“爸媽,我想買個電腦,好不好。”
梁軍聽到她的訴求和老婆鄭小草對視了一眼,鄭小草拒絕了她:“女兒,家裡現在暫時還冇有錢。”
“可是我上學查資料不方便,全班就我一個人冇有。”
鄭小草聽到她的話很是心疼:“好,我們賣了稻穀就馬上給你買,現在先委屈你一下好不好。”
梁詠琪勉強點了點頭,還是開心地給他們倆各夾了一塊肉。
半夜梁妧是被餓醒的,她扶著柴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剝開柴火覆蓋住的洞口,爬著出了去在水盆裡洗了個手,緩慢地出門外欣賞著星星。
梁妧坐在了地上後從口袋裡麵拿出了一包巧克力豆,撕開包裝一粒一粒地吃了起來。
她很開心,這巧克力豆是甜的。
夜幕降臨,外麵依舊有人為了生活而拚搏,男人在私人辦公室裡看數據看得腦子發昏。
蕭雲峰市裡的公司剛起步,很多事要親力親為,所以加班到現在纔回來。
經過她家的門口,他望著坐在門口穿的衣服和褲子都是是破了個洞的女孩,燈光下照著她**的腳趾流著血,但她依舊笑著吃著手裡的東西。
她嘴巴嚼著東西,也首視著他,天很黑但依舊覺得他是長得很好看。
她手伸了過去:“你也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