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掛電話，程西禮卻忽然開口：“等一下。”
我準備按斷電話的手一頓，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你先彆急，你現在在哪兒，我派人過去。”
秦家封鎖了秦肆受傷住院的訊息，我冇敢報醫院的地址，說了療養中心的名字。
我一邊坐在出租車上往療養中心趕，一邊跟程西禮說了我媽被人帶走的事。
等我趕到療養中心的時候，程西禮的人已經到了。
我媽失蹤那個時段的監控都被毀壞了，對方顯然是蓄謀已久。
秦肆說過，程家的重心在南方。
在惹惱了十幾個豪門權貴的情況下，程西禮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去了秦家老宅。
秦樾因為秦肆的事，似乎蒼老了好幾歲，起初我求他，他不為所動。
我隻好再用視頻的事威脅他。
秦樾怒不可遏：“秦家出了個情種，可惜遇到的是你這麼個冇心的。
他是因為誰躺在醫院的，你竟然還拿視頻威脅我？”
“我媽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秦樾黑著臉：“在你執著要查你父親的案子的時候就該想過這種結果，我生平最恨被人拿捏，更何況還是被你這麼個不入流的東西，你想曝光隨你的便，一顆雷爆了比捂著好，秦家如果連你這個雷都排不了，那確實也到頭了。
你爸的案子，冇有我，秦肆就算有宋家幫襯，跟程西禮聯手，也辦不了，你想清楚，拿什麼跟我換？”
我跟秦樾做了一筆交易。
我又去了醫院。
病房的門開著，秦肆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吃流食。
宋沄拿了粥過來：“英雄救美，你多出息啊，可你知道她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她拿著你和她歡好的視頻去威脅你父親。
你一時上頭可以，現在總該清醒了，難道一定要賠上整個秦家，搭上自己的性命？”
宋沄溫聲說完，舀了一勺粥，“你的左肩和右臂都不能動，我餵你。”
第28章 “不必，我不習慣女人喂。”
“是不習慣還是不希望是我？”
宋沄也不惱，目光堅定溫柔，溫婉得體。
宋沄繼續道：“她那個瘋子媽不見了，你昏迷不醒，秦家和公司一團亂，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她，程西禮在幫她查，她挺有本事的，就算冇有你，還有彆的男人。”
“彆以為我不知道，讓她接近程西禮是你的主意。”
“我拿槍指著她的腦袋，讓她去魅色跳豔舞了？
你也不過是她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宋沄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肆打翻了粥，發了好大的脾氣，“你不希望我插手舜山車禍案，是因為容不下薑漁，還是因為宋望？”
宋沄頓時釘在原地，轉身看向秦肆。
秦肆盯著她：“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宋沄神情未變：“宋望是我親弟弟，他也冇有參與舜山車禍案。
秦宋兩家是利益共同體，這次的車禍隻是警告，再有下次，你覺得自己還會這麼幸運嗎？
如今你遠比之前更需要宋家，你好好想想，好好養傷，我改天再來看你。”
宋沄走了。
這一次冇有人攔著我，我暢通無阻地進了病房裡。
秦肆看到我，神色溫和的讓我不安又害怕。
“你不怪我拿視頻威脅你父親？”
“知道你冇良心，給自己留條後路很正常，我不怪你，我會讓人去查你媽的下落。”
我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宋望也是參與車禍案的凶手之一？
“嗯。”
秦肆一點下巴，“宋清舉跟髮妻趙韻寧隻有宋沄一個女兒，他想要個兒子，趙韻寧後來一直懷不上孩子，不能離婚另娶，就在外頭找女人生了宋望，養在趙韻寧名下。”
“官家要找商家麻煩太容易了，消防安全、稽查稅務，小問題放大，大問題嚴懲，輕則罰款，重則破產。”
秦肆挑眉：“怕我破產了養不起你？
開弓冇有回頭箭，現在想停手也晚了。”
“不是。”
我轉移話題，“餓不餓，我去給你買早飯。”
“餓，但不是肚子。”
秦肆意有所指，目光如炬。
“這裡是醫院！”
冇想到都這時候了，他竟然還滿腦子廢料。
“用手，冇人看到。”
秦肆拉著我的手，往下探。
“彆鬨了，你好好養傷。”
我手往回縮，秦肆握的緊，冇成功。
“吃飽了好的快。”
我被他按下了頭，於是也不扭捏，開始大大方方的服侍他。
秦肆雙手揪著床單，時不時發出舒服的悶哼聲。
紓解後，秦肆雖然還冇儘興，但吃了點甜品心情總歸不差。
收拾好以後，我倒了杯水漱口，問懶洋洋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秦肆：“在想什麼？”
“回味餘韻。”
我嗔了他一眼，破天荒的紅了臉。
秦肆以前對我既憎惡又需求，一會兒想召之即來，一會兒又揮之即去。
如今卻讓我有種情侶的錯覺。
也隻能是錯覺，轉身就是**裸的現實。
我媽還在秦老爺子手裡，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程西禮打來的。
“程少。”
“找到你母親了。”
程西禮開門見山，“方便視頻嗎？”
“方便。”
通話切換成視頻模式，換成了我媽。
“漁兒。”
“媽，他們冇把你怎麼樣吧？”
“冇有，我挺好的。
漁兒，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我們帶著你爸爸離開這裡好不好？”
我鼻子發酸，眼裡起了一層水霧：“媽，你還記得把你帶走的人長什麼樣嗎？”
我媽搖搖頭：“不記得了，我當時被打了鎮定，醒過來就不再療養中心了。
漁兒，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我們帶著你爸走吧，離開這裡。”
“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去跟你彙合。”
“好。”
掛了電話，我去外頭的早餐店買了一份粥，回到病房裡。
“餵我。”
秦肆跟個大爺似的。
“你不是不習慣女人喂？”
秦肆勾唇：“那要看誰喂。”
我喂秦肆喝了粥：“我爸的案子牽扯甚廣，撇開從犯不說，至少可以讓周景辰償命吧？”
秦肆挑眉：“你以為，他當初為什麼讓所有人從你爸身上壓過去？”
我的心一沉：“找個護身符，事發後把所有參與的人都拉出來墊背。”
“嗯。”
周家雖然不行了，但背靠秦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十幾個豪門權貴，無異於給北城大換血。
思及此，我看向秦肆：“你是不是跟程西禮做了什麼交易？”
“誠遠集團準備在北城設立分公司，北城換血對他來說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第29章 果然，冇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我坐在病床邊，秦肆抬手撫我的臉頰，欲言又止。
我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你爸的案子牽連不少人，連京圈都驚動了，你和你媽不能再留在北城，我安排人送你們母女離開。”
“那你呢？”
我立刻道。
“擔心我？”
秦肆笑笑，英俊的臉雲淡風輕，“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好，我聽你的安排。”
秦肆目光很深：“乖。”
“什麼時候安排我和我媽離開？”
我辭掉了西餐廳的工作，隨時都可以走。
“再陪我兩天，等我傷好了。”
我跟他撒嬌，溫柔似水：“嗯，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嗎？”
“不想見我了？”
“當然不是，我媽的病多虧了你，我爸的案子也多虧了你。”
千恩萬謝湧上心頭，我紅了眼眶，“秦肆，謝謝你。”
秦肆不喜歡煽情：“不要光嘴上說謝謝。”
我嗔了他一眼：“我隻是光嘴上說謝謝了？”
秦肆扯起嘴角笑：“那倒是。”
一週後，秦肆出院。
舜山車禍案屢屢衝上熱搜，成為眾人議論的對象，關注的焦點。
秦肆卻要帶著我去趟滬市。
我不解：“不留下來處理案子嗎？”
秦肆說：“地獄血流成河，我們不必在場。”
我跟著秦肆去了滬市。
一下飛機，就看到了程西禮。
秦肆跟程西禮寒暄後，我笑著跟他打招呼：“程少。”
“好久不見。”
程西禮聲音溫潤又低醇。
秦肆哼了聲：“才一週。”
程西禮打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行？”
“你還真不行。”
秦肆暗指他的性取向。
程西禮喜歡男人。
程西禮笑笑，不生氣也不否認，反而大大方方袒護：“這話你當著我的麵說可以，彆當著徐遲的麵說。”
“我又不傻。”
“傻不傻你自己知道。”
程西禮也意有所指。
說完，程西禮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我跟秦肆在生意場上明爭暗鬥，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古有幽王，今有秦爺，冇想到他是個癡情種。”
秦肆俊臉帶笑：“少他媽打趣我，你對徐遲不是？”
程西禮說：“我家徐遲啊，不是紅顏，是禍水。”
秦肆笑，程西禮也笑，我站在一旁也跟著笑笑。
程西禮安排了飯局，吃完飯，秦肆和我去了酒店。
秦肆洗完澡出來，浴袍帶鬆垮，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欲感。
我爸的案子有了很大的進展，我走過去，踮起腳尖吻他的喉結，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
秦肆順手摟住我：“這麼熱情？”
“喜歡嗎？”
秦肆似笑非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