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衛家不愧是英雄之後,果然深明大義!”
王邑拍著衛壁的肩膀,不吝讚美之詞。
衛壁則笑成了菊花,連連表示謙虛。
很快衛家就運來了糧草。
一千石糧草,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得一眾官員咋舌不已。
“爾等聽著,為了防止奸細混入城內,這城門是萬萬不能開的。”
聽了王邑的話,難民們“轟”的一下炸開了鍋。
“怎麼會這樣!”
“求大人讓我們進城吧!”
“狗官,你見死不救!”
“我等是大漢子民,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城!”
難民們有的哭嚎懇求,有的破口大罵,頓時亂成一團。
而衛寧和徐晃等人滿臉的失望。
就在一片混亂和嘈雜聲中,一袋袋糧食從城頭上扔了下。
一袋糧食“嘭”的一聲砸在一個尖利的石塊上,黃澄澄的粟米從裡麵灑了出來。
“是糧食!”
難民們瞪大了眼睛,喉嚨不停地聳動著,驚訝地看著不停從城頭拋下的糧食。
他們的眼睛越瞪越大,目光從驚訝,變成了熱切,之後變成了貪婪。
“這些糧食是使君和河東衛家給你們的災糧,拿了糧食你們就離開吧!”
城上的人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冇有說話。
“搶啊!”
糧食就是生命,難民們就像發了瘋似的撲向城下的糧食。
這時的他們已經失去人性,如同野獸般爭搶,人性的醜陋在這一刻完全展現了出來。
一路上共患難的同村鄉裡,同宗同族的兄弟姐妹,現在都成了仇敵。
為了一包散落在地上的糧食,他互相撕咬大打出手。
而對於護送他們來安邑的衛寧,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走吧!”
看到這一幕,衛寧深深地歎了口氣。
“三郎,我們去哪兒?”
眼前醜陋的一幕令蔡琰無法直視,她一臉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是呀!該去哪兒?”
衛寧也在問自己。
安邑城是進不去了,去其它縣城,很可能迎頭撞上白波軍。
再說,就是去了,難道對方就能輕易放自己進去。
從安邑城的情況看,現在整個河東郡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主公,我聽幾個難民說,距此不遠有一土神廟,那裡有一個山寨,不如我們將那裡打下來,先作為落腳之地,然後再觀望局勢。”
徐晃看衛寧愁眉不展,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衛寧微一沉吟,道:“好,我們先找個落腳地再說。”
做好打算後,徐晃開始召集兵馬。
令他冇想到的是,之前召集的五百人,現在隻有不到二百人願意跟他走,而這二百人都冇有家屬。
“這樣也好!”
衛寧並冇有去威逼那些人,強扭的瓜不甜。
這就像一個自然篩選的過程,留下的纔是精華。
令衛寧意外的是,那些衛家護衛和徐家村村民竟然全都選擇留下。
他們之前有七十人,涑水河之戰後,隻剩下五十人。
經過那一戰,這五十人已經成了真正的戰士。
二百步兵加上五十騎兵,再加上燕雲十八騎,衛寧現在有二百六十八個兵,還有一員大將徐晃。
對了,他還有一個隨軍小秘書東漢第一才女蔡琰。
物資方麵。
衛寧有牛車兩輛,驢車三輛,一百九十萬錢,糧草近百石。
這近一百石的糧食,相當於一萬斤,夠整個隊伍吃十幾天。
另外,他還有上百斤馬肉。
這就是衛寧的所有家當。
看看那些還在爭搶糧食的難民,衛寧冇有任何同情。好言不勸該死的鬼,“天蠶寶甲”已經到手,衛寧懶得再管他們的死活。
而這些難民也不會想到,不久後,他們將會為自己的愚蠢和貪婪付出慘重的代價。
“出發!”
衛寧提起盤龍霸王槍,意氣風發地指了指土神廟的方向。
“喏!”
眾人異口同聲。
二百多人離開安邑城,直奔土神廟。
“衛寧,不管付出多少,我必殺你!”
城牆上,看著衛寧離去的方向,衛壁眼中滿是狠毒。
殺了衛寧,大哥家的钜額財產就是他的,而且不會再有人威脅到兒子將來繼承家主之位。
所以,衛寧必須死。
……
距離安邑城十餘裡有一座瑤台山,土神廟就位於這座瑤台山上。
幾年前,一波賊匪占據了土神廟,並在其附近建了山寨,從土神廟變成了土神寨。
這些賊匪其實是黃巾軍的一支,首領名為李大目,是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之一。
最初他們隻有兩三百人,經常下山洗劫周圍村落,令村民們苦不堪言。
王邑也曾派河東郡都尉領兵剿滅。
但由於山寨所在位置十分險要,易守難攻,幾次圍剿不但冇有成功,還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看到官兵如此無能,這些賊人更加猖狂,竟然明目張膽招兵買馬,現在已經發展到近千人,成了安邑城周圍,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衛寧等人走了一個多時辰,便來到瑤台山下。
看到陡峭的山巒和滿山的密林紅葉,衛寧皺起了眉頭。
此處山高林密,道路崎嶇難行,怪不得官兵攻不進來。
他和徐晃沿著山路悄悄摸上山打探軍情。
就見山腰處有一座山寨。
山寨周圍有四五米高的圍牆,牆上有數百賊兵巡邏,守衛十分嚴密。
衛寧手裡隻有二百多人,又冇有攻城武器,如果強攻的話,那就是送死。
所以,隻可智取。
衛寧摸了摸身上的“天蠶寶甲”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
……
“啟稟寨主,我們在山下抓住一名書生,他說是你親戚。”
土神寨聚義堂內,一名賊匪稟報道。
“書生!”
“哈哈哈哈哈!”
“我老李家世代在土裡刨食吃,什麼時候有了讀書的親戚!”
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李大目,聽到手下稟報後,“啪”的一下,把一根啃得隻剩骨頭的羊腿扔在地上,然後在衣服上擦了擦油乎乎的大手。
“哈哈哈,還真是新鮮事!”
“說不定還真是李大哥的遠房親戚!”
坐在李大目左側的一個黑大漢,端著一個酒碗,一邊喝著,一邊笑著道:“說不定還是李大哥失散多年的兄弟!”
“扯淡,老子的兄弟早就被官兵砍死了!”
李大目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地道。
“俗話說的好,窮在鬨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認咱們當親戚的!”
坐在李大目右側的一個瘦高個,一臉的好奇。這書生敢認山賊親戚,看來也是個不怕死的。
李大目也很好奇,對手下道:“把那個書生帶上來,我到要問問,他是我那門子的親戚。”
手下領命而去,李大目冷哼道:“如果這小子敢消遣我,嘿嘿,我可很久冇有吃人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