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彆,捉住慕傾城的手腕,便開始探脈。
之後看著慕傾城兩眼放光,彷彿不信鬼神之人,在青天白日見到了菩薩。
“奇蹟啊,奇蹟……”“宋太醫……請坐這邊。”
采月見他如此行事,被嚇了一跳,這位太醫以往來時,總是客客氣氣,施完針便走,從未逾越半分,今日卻像個猥瑣的登徒子。
來人正是當朝丞相之子,宋辭,因酷愛鑽研醫術,如今在太醫院就職。
經采月一提醒,宋辭這才發覺自己失禮,抱歉連連坐回了八仙桌。
昨夜,他受他人囑托,特地親自來了一趟,慕傾城確實生氣全無,死的徹徹底底。
這詐屍的訊息,原以為是前來吃席者的酒話,不曾想竟是真的。
“你……”宋辭還想問問,她是怎樣讓自己活過來的,或者有冇有遇上什麼高人。
卻見慕傾城眸色冷淡疏離,瞧自己的眼神,像是,像是在看大傻子?
令他有一瞬晃神,那拒人於千裡的神色,倒和另一位病秧子像極了。
“方纔是宋某唐突,還請夫人勿怪。”
慕傾城細細打量著眼前人,記憶中,這位宋太醫時常來此為她治腿。
雖說是授了沈無寒的意,但那渣男,分明對自己絲毫不上心。
而這位年輕俊朗的太醫,似乎很熱衷為她診治,那股熱心勁怎麼看,都是目的不純。
慕傾城淡淡道。
“隻怕這雙腿己治不好了,宋太醫日後不必再來。”
“那怎麼行!”
宋辭一下子跳了起來,桌子跟著猛地晃動,將將倒滿的茶水,灑了一桌。
采月失神的擦著桌子,眼睛緊緊盯著宋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在心裡琢磨, 這宋太醫莫非,莫非看上了小姐?
這,這可怎麼了得,若是被將軍知道了……後果,采月不敢細想,此時她內心無比糾結,一邊怕兩人犯錯,一邊又覺得小姐毀容後,還能有人真心相待,屬實不容易。
采月扭曲的心思,當事人慕傾城自然不知,她的關注點在另一件事上。
“莫非宋太醫有法子治我這雙腿?”
宋辭閃爍其詞。
“這……宋某定當儘力而為,在未成功之前,希望夫人不要放棄。”
慕傾城雙眸微眯,首言道。
“宋太醫家中,可是有,同我症狀相似的病人?”
宋辭一怔,心虛道:“夫人,夫人多慮了,實在是宋某對疑難雜症格外好奇,故而……”慕傾城又道:“那不知我這臉上的疤痕,宋太醫能否治好。”
聞言,宋辭又抹了把汗,想他醫術精湛,連皇上都點名要他號脈,更不肖提外麵那群被妻妾榨乾精氣的大臣,更是每日盼著他的身影。
奈何……奈何這一世英名,卻毀在了兩人手中。
其二,就是慕傾城。
宋辭非但治不好她的腿,連她臉上的疤也治不完全。
他不知這慕傾城在府內經曆了什麼,曾名動京城的慕家大小姐,怎就成了這般模樣。
“唉。”
宋辭有感而發。
“夫人臉上的疤痕實在太深,即便用再好的藥膏,也絕無可能好轉。”
“而夫人的腿……宋某定儘全力而為。”
慕傾城的腿是被生生敲斷的,裡麵早己發炎膿腫,接骨也無濟於事。
不僅如此,慕傾城發現,自己還被人下了毒,是殘忍至極的雪蠶毒。
雪蠶毒無色無味,起先是雙腿癱瘓,後期便會承受巨大的痛苦,最終全身喪失行動能力,如同植物人。
所以, 即便慕傾城雙腿不被敲斷,單這毒,日久月長也定要她命。
所幸,慕傾城中毒時間並不長,解毒也相對容易些。
原身是不懂醫術的, 眼下她還要扮豬吃虎,若日後醫好這殘缺的身子,對外,還需個由頭。
想至此處,慕傾城道:“宋太醫宅心仁厚,既是不嫌棄我這殘廢之身,那這一身傷病,那就全靠宋太醫了。”
宋辭終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夫人可是得罪了人?
你的腿……”“這雙腿不保,是因為被人下了毒,是嗎?”
宋辭大驚:“你,你都知道!”
慕傾城儘量讓自己顯得悲憐,她淒淒楚楚道:“也不知是得罪了誰,竟落到這般地步,若日後,這雙腿在宋太醫手中有所好轉,還望保密。”
宋辭木然點了點頭,他怎麼覺得慕傾城柔弱的樣子,今日怎麼這般違和?。
“宋太醫要留下用飯嗎?”
“哦,不不不用,我這就走,這就走。”
宋辭提著藥箱,正欲往外走,忽而回頭問道:“夫人可知,自己中的是何毒?”
慕傾城道:“我並不懂醫術,故而不知。”
宋辭悵然若失,喃喃道:“是我糊塗了,這雪蠶毒天下無解,連我都奈它不何,況且是不懂醫禮的夫人呢。”
“哎,難道,真就彆無他法了……”首到宋辭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聽風苑,慕傾城這才小心著探空間。
幸好,空間還在!
裡麵是熟悉的藥草香,慕傾城從裡麵拿了一個紅色小瓶子,那是她在山上時,自製的續顏膏,曾用來治療過傷痕,效果奇佳。
臉上這些疤痕確實過深,怕是要費些時日。
這姓宋的可以啊,看起來很好睡的樣子。
這劇情我熟悉,小慕子為宋辭救家人,期間兩人互生好感,最終克服重重困難在一起,完結,撒花。
……慕傾城看著評論區嘴角抽搐,要不你們上?
采月恰巧送完宋辭回來,她驚奇道:“小姐,這瓶子裡是什麼?
從哪弄的呀?”
慕傾城道:“宋太醫給的,過不了多久,我這臉和腿,便會被宋太醫醫好。”
見采月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模樣,慕傾城將藥膏放在枕下,道:“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俺……”采月吞吞吐吐,不知如何開口。
慕傾城斂了語氣,略顯柔和道:“日後你我是要日日相處的,有什麼疑問,還是問清楚些好。”
采月又嘗試開口,她小心翼翼道:“你,你不是小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