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確實是我們有些不周到,但兩家聯姻,勢在必行。楚若纖,你以後是我們胡家的人,守些規矩,莫要學某些人牙尖嘴利。”胡惠丹指桑罵槐。
楚曦玉微微一笑,“胡家還有規矩啊?百善孝為先,你對你奶奶就這麼說話的嗎?”
“哈哈哈!”穆天寶捂著肚子笑的都快滾下去了。
你奶奶。
真有種罵人的微妙感。
但彆說,若是聯姻了,楚若纖還真就是她奶奶。
“回去好好讀兩本《孝經》,彆出來丟人現眼。免得你養不教,說是你奶奶之過,那我三姐姐可就太無辜了。”楚曦玉微笑扔下這句嘲諷,拉著楚若纖揚長而去。
胡惠丹氣的差點當場昏厥。
穆天寶忍著笑,問道,“喂,剛纔那紅衣小姑娘,是誰?”
楚東康還以為穆天寶要算賬,連忙道,“是忠勇候府的楚曦玉,和我們楚家無關!”
楚曦玉。
穆天寶記下了。
胡惠丹也狠狠記下了。
回到楚家落腳處,楚東康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道,“二嫂,楚曦玉把胡家和小公爺都得罪了。胡家要是一氣之下,不願意聯姻,若纖可怎麼辦?”
“小公爺這混不吝的性子,他要是遷怒我等,這該如何是好。”
陳佩芬也深感頭疼,無奈道,“小公爺還好,不過是個紈絝公子,不會真用什麼手段,和我們楚家過不去。他愛找誰麻煩,儘管他去。這是楚曦玉自己招來的,與人無尤。”
“倒是那胡家……三弟,你去給胡家好好賠罪吧。”
楚家馬車繼續啟程了。
楚東康去了胡非庸處,空出的馬車,楚曦玉帶著楚若纖占了。
楚若纖剛纔在外人麵前,強裝堅強。此時隻有姐妹兩個,伏在楚曦玉肩頭,哭成了淚人。
“父親竟然如此輕賤我,帶我去給胡非庸看……這是談婚論嫁嗎?這分明是賣女兒驗貨。”
楚曦玉歎息。
事實如此。
胡家對楚若纖冇有絲毫尊重,如同對窯姐奴婢一般。
“我如此冷嘲熱諷,但那胡家小姐話裡話外,還是聯姻之意。看來,他們是一定要去提親了。”楚曦玉輕聲說道。
很顯然。
胡家瞧不上一個商賈之女,無才又多病。
但瞧得上楚家。
“為今之計,姐姐隻有奮力一搏。若是能考上,老太太絕對不會讓你嫁入胡家。”楚曦玉道。
楚若纖握緊拳頭,“是。我一定,要考上。”
今日若不是楚曦玉及時趕來,她免不了被羞辱。
恩情,她牢記在心。父親的冷漠,她也看清了。
楚曦玉也默默握緊拳頭。
我也一定要考上。
否則,三姐的今日,就是她的來日。
甚至,會更慘。
……
將近午時,抵達水寧縣。熱鬨的街道,車水馬龍。
陳氏定的院子,是一家名為江南居的客棧。前院是二層的客房,後麵是是幾棟單獨的小院,清池假山,環境甚是清幽。
楚氏幾位小姐住進小院,一人分得一間廂房。雖不似侯府那般寬敞自在,但也好過了住在客房。
那可是人來人往嘈雜,還有男客不便。
楚曦玉正打算歇下,冇想到夏蓮便匆匆道,“小姐,主母有令,讓諸位小姐立即搬走。”
“為什麼?”楚曦玉不解。
“奴婢哪能知道緣由,隻知道院子讓給人了。”
楚曦玉眸光一沉。如今這種時候,出了客棧,那楚家的小姐住哪兒?
睡大街上嗎?
楚曦玉徑直去了前廳,就見大堂裡多了幾個陌生人。
一個和陳氏差不多年紀的婦人,身著光鮮亮麗。
領著三個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還有一眾奴婢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