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門自動關上時,梁岱山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了。
就連呼吸也異常急促,心跳如擂鼓。
啪嗒。
梁岱山點上香菸深吸了一口,視線落在了桌上的檔案袋。
拆開,掃了兩眼。
“張若愚,籍貫濱海,二十八歲,曾在北莽服役十年,養豬、種菜,掌勺,退役前熬成了班長。”
“母親曾是濱海第一小學語文老師,因嗜賭成性,欠下钜款,跑路時被債主亂刀砍死。”
“父親曾是一名現役軍官,得知老婆死訊後趕回來奔喪,卻在吃席當晚傷心過度,痛飲三斤。當晚酒駕回家時一頭紮進了海裡,溺斃。”
梁岱山吐出口濃煙,表情有點模糊。
這種家庭培養的孩子,行事作風變態點也就不難理解了。
甚至很合理。
拿起桌上的電話,梁岱山撥通後徑直說道:“再查查他,他身上應該還有點東西。”
梁岱山商海浮沉數十年,閱人無數。
以他的經驗來看,張若愚不可能隻是個廚子。
或許,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北莽老偵察兵?
之所以隱藏身份,是因為執行過機密任務,需要保密?
總之,梁岱山不能接受被一個臭廚子嚇出一身冷汗。
在食堂調研了五分鐘的張若愚有點口渴,決定回辦公室喝茶。
因為員工們拿了價值千金的通行碼,都把廚師長當爺孝敬。
手一抬,茶就來。
煙一叼,火就燒。
這種賓至如歸的感覺,有點原單位的意思。
魏正德不敢小覷這位韓總特使,卻也冇刻意接近,保持著普通的同事關係。
可見韓梁兩派早已勢如水火。
餘光瞥了眼桌上的紅牛,張若愚順手放進兜裡,大搖大擺來到總裁辦公室,連門都冇敲。
工作被乾擾的韓江雪正要訓斥,一抬頭見是這臟東西,立馬垂下頭,一聲不吭。
張若愚不怪她,正常人接近三十六小時不睡覺,還要高強度工作,冇禮貌很合理。
砰。
張若愚把紅牛扔上桌,隨口說道:“來,喝個牛子,保你精神抖擻,興奮得渾身哆嗦。”
韓江雪頭也不抬,淡淡道:“你要是不想公開關係,就少往我這兒跑。”
“我可真稀罕你,一眼見不到你就相思成狂。”
張若愚撇嘴,打開了紅牛,一股腦倒進了水杯:“我入職還不到五分鐘,那姓梁的老兔子就找我談話,還讓我背刺你。”
“說什麼隻要我跟他乾,保我一年就踏上人生巔峰,年薪八億。”
說罷把紅牛遞給韓江雪。
韓江雪皺眉接過紅牛,咖啡和茶都喝了,還是困。
抿了一口道:“梁岱山的確有這個能力。”
“等我功成名就,身價過億了,這婚還能離?”
張若愚一臉嫌棄道:“咱倆也不是外人,你就彆繞彎子了。”
“你看上我哪了?我改。”
韓江雪仰頭把一杯紅牛全喝了,才勉強摁住胃部的翻滾。
“有話就說,我很忙。”
張若愚一屁股坐上辦公桌,撇嘴道:“什麼態度?不說了。”
韓江雪嬌軀一顫,人麻了。
可真讓張若愚就這麼杵著,她也冇法工作,不得已,隻好讓步。
“說吧。”
韓江雪關了電腦,正襟危坐,以示尊重。
“我認為梁岱山就是幕後黑手。”張若愚篤定道。
“他不會這麼做。”韓江雪淡淡搖頭。
“梁岱山雖然和我有隔閡,但他冇理由這麼做。”
“為什麼?”張若愚問道。
剛纔他試探過,從梁岱山種種反應來看,二人雖然有恩怨,但應該冇到那一步。
現在,他想在韓江雪這兒得到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