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雪腦子跟漿糊似的,連話都聽不清了。
“要不聊聊你的救命恩人張向北?”張若愚自言自語道。“他是我這輩子最敬佩的男人,鐵血純爺們。”
韓江雪隻聽到純爺們,就徹底斷片了。
臨睡前,她還有個顧慮,自己要是能睡著,這混蛋不會就不搬了吧?
跟小老太被噁心相比,她更想有尊嚴的睡覺。
見韓江雪徹底冇動靜了,張若愚撇嘴道:“還挑床?困急眼了,死人堆裡你也照樣能睡。”
呼…
黑暗中,細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張若愚眉頭一皺,探頭確定韓江雪徹底睡死了,不由得躡手躡腳爬下床,摸到了隻穿著真絲睡衣的韓江雪身邊。
身上有點香,藉著月色,能清晰觀摩她那絕美的容顏,以及飽滿得能掐出水的嬌軀。
因為快入夏了,韓江雪身上隻蓋了一層薄毯,婀娜曲線展露無遺。
張若愚麵色沉凝地思考了片刻,終於,他伸出手掀起薄毯,然後慢慢往上拉,蓋在了韓江雪的腦袋上。
刹那間,本就細微的鼾聲徹底消失了。
張若愚心滿意足地爬回去,夾著被子美美睡覺。
“我八歲那年父母雙亡,他們生前又因為聚少離多,連張全家福都冇給我留下。”
副駕駛席上,張若愚吃著油條豆漿,神色凝重道:“這房子我住了十八年,承載了我所有的青春和記憶,也是爸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惡補了一覺的韓江雪皮膚紅潤,吹彈可破。
雖說對張若愚的出爾反爾有點不滿,但聽他這麼解釋,倒也釋懷了。
再者,昨晚睡得就很香嘛。
我韓江雪還能換張床就不睡了?
見張若愚麵露傷感之色,韓江雪淡淡道:“不想搬就算了,這樓拆不拆,我說了算。”
“咱倆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不想讓你難做。”張若愚把半根油條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搬可以,得加錢。”
韓江雪眉頭一蹙,忽然覺得這混蛋並不是蠻不講理。
至少,他知道為自己著想了。
“你說個價。”韓江雪抿唇說道。
能搬當然皆大歡喜,自己不用住危樓,睡地鋪。
集團項目也能順利推進,少這塊地,損失至少一個億。
“十億。”張若愚獅子大開口。“親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小雪,你應該明白,我之所以做出讓步,完全是因為你。”
韓江雪臉色一冷,知道自己又被這混蛋耍了。
他壓根就冇想過搬,卻還在那惺惺作態,惡不噁心!
“你明明可以直接去搶錢,卻還要送我一套房子。”韓江雪板著臉說道。“你真是個好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張若愚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通行票,擦了擦滿手的油漬。“也就這項目是你的,換另一個人,我能把他要成貧農。”
韓江雪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再聊她心態就得炸。
嘟嘟。
韓江雪手機響了,是弟弟韓動打來的。
“喂。”韓江雪淡淡道。
“姐,姐夫給你票了嗎?我可聽說了,之前通行票流到市麵上,惹得北莽雷霆大怒,直接把票作廢重做了。依我看,這票源會越來越緊張,你可得讓姐夫抓緊啊,要不就拿不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韓動緊張的嗓音。
“拿到了。”韓江雪瞥了眼正拿通行票擦手的張若愚,心情糟糕透了。
“拿到了?太好了!姐你在哪,我馬上過來取!”韓動激動道。
“他就給了我一張。”韓江雪有點為難。
“一張就一張吧!”電話那頭的韓動沉默了下,咬牙道。“我也管不了彆人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