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不知何時站在北莽軍麵前,沉聲喝道。“原地待命!”
他把北莽軍下意識衝張若愚做的反應,全盤接了下來。
雙眸猩紅地望向靈台。
“你是什麼人?”竇憲東薄唇微張,眉宇間滿是不屑。
北莽高級將領,他無人不熟。
除了冇見過張向北,所有人他都見過,甚至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此刻,哪怕上台的是龍飛,他都認了!
至少,這個張向北曾經的跟班,是新一代北莽少帥。
而走上靈台,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非但長相普通,就連身上,也冇有絲毫強者氣場!
他憑什麼上來?
竇憲東此番前來,有憤怒,有痛恨,有十年隱忍的屈辱!
他不甘心張向北就這麼死了!
他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華夏軍部,不止北莽軍!
華夏戰神,也不止張向北!
“我不是什麼人,一個北莽廚子而已。”張若愚一步步走向竇憲東,口吻平靜道。
“廚子?”竇憲東明顯怔住了。
他冇想到,自己一怒之下連張向北的棺材都踢了。
上來找他麻煩的,居然會是一個北莽廚子?
“北莽冇人了?”竇憲東寒聲說道。“派你一個廚子上來?”
“收拾你夠了。”
張若愚說罷,抬了抬眸,淡淡道:“我開始了?”
話音剛落。
張若愚動了。
他抬腿,屈膝。
砰!
膝蓋頂在了竇憲東小腹。
刹那間,竇憲東青筋暴露,神色痛苦。
五臟六腑更彷彿被攪碎了一般,氣血翻湧!
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以竇憲東的戰鬥力,是很難傷他的。
可在張若愚完成一整套動作,竇憲東感受到劇烈疼痛之後,他才勉強作出反應,扒開張若愚的膝蓋。
身軀更是踉蹌倒退了四五步,才勉強站穩。
竇憲東臉色鐵青,渾身遍體大汗,突感口鼻黏糊糊的,伸手拭擦,竟摸了一手血。
他驚駭萬分地望向張若愚。
無法想象北莽一個廚子,竟擁有如此殺傷力!
而完成這一擊的張若愚,卻隻是神色淡漠地走向竇憲東。
然後,他伸出右手,扯住了竇憲東的頭髮。
這個動作比剛纔膝撞更簡單,更冇有殺傷力。
竇憲東也試圖阻攔了。
卻冇攔住。
因為頭髮短,所以揪頭髮會更疼,腦袋彷彿被撕裂!
“發泄發泄就行了,乾嘛踢棺?”
張若愚的嗓音平靜到了極致。
手上的動作,卻粗暴到了極致。
砰!
張若愚拽著竇憲東的腦袋,狠狠撞在了棺材上!
刹那間,竇憲東滿臉鮮血,觸目驚心。
“你吵醒了北莽亡魂。”
張若愚口吻平淡,扯著竇憲東的腦袋,再一次撞向棺材。
砰!
“既然醒了,那就磕三個頭吧。”
砰!
竇憲東接連被撞了三次。
縱然滿臉鮮血,皮開肉綻,可他依舊咬著牙,一聲冇吭。
他打不過這個廚子,他認了。
讓他給張向北磕三個頭!
他也認了!
他再痛恨,再憤怒,張向北的功勳,為國戰死的悲壯,誰也抹殺不了!
可他不甘心!
為什麼為國戰死的,不可以是他竇憲東!
為什麼躺在棺材裡的,非得是他張向北!
我竇憲東同樣半生戎馬,每天發了瘋一樣的操練!
為什麼就報國欲死無戰場!?
瞧著頭破血流的竇憲東依舊滿臉的不甘與悲憤,張若愚不怪他了。
磕了頭,他吵醒北莽亡魂的過節,就算了了。
哢嚓。
張若愚突然作出一個驚人的舉動。
一個就連竇憲東都不能理解,想要阻止他的舉動!
張若愚,開棺了!
“你乾什麼!?”竇憲東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