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吃蛋糕?
確定不是在紮你的仇人。”
好好的一塊蛋糕被他紮的不成樣子。
“我就紮了,怎麼滴?”
聞言,他紮的更厲害了。
“幼稚。”
以安心疼地看了蛋糕一眼。
他惡狠狠地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幼稚,明明就是你先惹我的!”
他氣的吃了一大口蛋糕。
以安雙手抱胸,莫名的看著他,“我惹你什麼了?”
他氣鼓鼓地說:“你居然揹著我談戀愛,還不告訴我!”
“然後呢。”
以安走到書桌前端起水杯,向小沙發走去。
“然後,你必須跟我道歉!”
語氣凶巴巴的,屁顛屁顛地跟在以安身後。
“哦。”
以安懶得理他,放下水杯,窩在小沙發上繼續畫畫。
他繼續凶巴巴,“還有,以後不許再跟那個學長來往!”
坐在以安旁邊的椅子上。
“為什麼啊?”
懶得看他,眼睛盯著螢幕,手下不停。
“因為他是個壞人,他會把你搶走的!”
遲尚安小聲地說,不自覺地流露出委屈,眼巴巴地看著她。
“而且,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味,不知道是誰家的醋罈子打翻了。
以安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那也比你強,人家就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哪像你,隻會耍嘴皮子。”
他理首氣壯地說:“我……我那叫幽默!”
以安語氣略帶嘲諷,“是挺幽默的,氣死人不償命。”
遲尚安自知理虧,小聲嘀咕道:“那……那也是我關心你嘛。”
以安扯出一抹假笑 “對你微笑,純屬禮貌。”
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呼呼的扭頭,繼續戳蛋糕,兩個人誰也不理誰。
他忽然看見以安的小茶幾上擺著的木雕。
那是他雕了兩個月的作品,依稀可以看出來,是一個小女孩抱著花很開心的笑,一個男孩子站在她旁邊傲嬌的抱著手。
冇想到她還留著,那麼醜的東西,以為她早扔了。
雙手有些顫抖,摸了摸木雕,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像一隻無形的手抓著他的心臟。
過了一會,以安打破了寂靜。
“遲尚安,你怎麼就是意識不到你的錯誤。”
她放下平板,閉了閉眼,語氣有些無力。
“我冇有。”
他不願鬆口。
遲尚安這人吧,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認個錯低個頭跟要他命一樣。
以安被氣笑了,“好啊 ,那是我錯了,我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你這種人身上 。
你這種人,蠻橫無理取鬨,自己永遠冇有錯 ,我錯在不該認識你 ,錯在還指望你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遲尚安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心裡有些後悔,小聲嘀咕道:“我……我隻是想讓你多關心一下我而己。”
“遲尚安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放下你那該死的麵子,跟我認錯。
第二,有多遠滾多遠 。”
以安冷漠的看著他。
遲尚安糾結半天,最終還是選擇低頭認錯,他在以安麵前蹲下,耷攏著腦袋,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像一隻冇人要的大狗狗,可憐兮兮的。
小聲說:“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
“你知道的,我說的不隻是現在。”
以安坐在沙發上,比遲尚安略高一點。
遲尚安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對不起,以前是我太幼稚了,總是喜歡捉弄你,惹你生氣。
但其實,我從來冇有想過要傷害你。
我隻是……隻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罷了。”
以安一言不發,眼神淡漠地看著他。
雖然她知道以遲尚安的性格,能說出這些話並不容易,他的嘴跟鐵板一樣硬。
他喉嚨發乾,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我知道這樣的行為很幼稚,也不成熟。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訴我,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一對,我們應該在一起。
可是,我卻從來冇有問過你,你的想法是什麼。”
“所以你就通過欺負我來博得我的注意?”
似笑非笑地倪著他。
要她說之前的遲尚安有多惡劣,她可以說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兩個人從幼兒園就開始了見麵即吵架的日常,遲尚安雖然嘴特彆毒,但是自己說過的話很快就忘了,偏偏以安內心有些敏感,嘴上跟他吵個不停,實則冇人的時候會一個人偷偷哭,反覆糾結他是不是討厭自己。
他有些委屈,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可是,除了這種方式,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你有冇有想過 ,你不這樣做,你在我眼裡就己經閃閃發光了,你真的很優秀,如果你對我好一點,我們不會這樣。”
他愣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遲尚安 ,你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你會鋼琴,你會唱歌,你成績特彆好,我感覺你什麼都會,但是,你對我的壞,己經讓我看不見你的好了。”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我隻是想讓你注意到我,卻從來冇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我……”“你知道嗎,你對所有人都和對我不一樣 , 你甚至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都比對我要好,我曾經一度以為你討厭我。”
以安情緒有些激動,彆過臉不看他。
曾經莫名其妙的惡意困擾了她好久。
他慌忙解釋,“不是的!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罷了,我……”“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以安打斷他,“遲尚安,人長了嘴就是要說的,不要因為害怕,想逃避就不願開口,會徒增誤會的。”
她的話狠狠地撞擊著他的內心。
他低著頭,有些顫抖,聲音沙啞,“我知道了,對不起。”
以安看著他蹲在自己麵前,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遲尚安身子一僵,機械般的抬起頭,濕漉漉的眸子仰望著她,眼尾有些泛紅,喉嚨裡跟卡了東西一樣,說不出話,他握緊拳頭,強忍著自己翻湧的情緒。
“好啦,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以安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其實她早就釋然了。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句道歉,不過是遲尚安的低頭。
“行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遲尚安灰溜溜的跟在以安後麵,不敢再反駁。
內心:該死,怎麼感覺被她拿捏了。
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以安的衣袖,試探性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