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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養個殘疾相公當首輔 第1章

“木木……娘不會死了吧?”

“死了是她報應!誰讓她先扔下爹,還要把咱們騙去賣了!”

“你們快過來幫忙搜她身子。”

“對對對,咱家所有家當都在她身上!可不能讓她醒來捲走了!”

宋錦迷迷糊糊間,先是聽到耳畔傳來嘰嘰喳喳交談聲,而後感覺到七八隻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陡地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見了身邊圍著蓬頭垢麵,身著破爛,骨瘦如柴,雙龍雙鳳四胞胎。

是的,是罕見的雙龍雙鳳四胞胎。

他們小名分彆叫:金、木、水、火。

金木水火此時正做賊似的忙著對宋錦上下其手。

宋錦還冇有反應過來,金木水火見她陡然睜眼,四雙手都嚇得同時停下了。

“金金,我的眼睛好像出問題了。”

“我也是,我怎麼看見娘眼睛正……正盯著我看?”

“金金,情況不妙啊!”

“金金!”

金金哪裡還聽得見叫喚,他此時大腦轟鳴,忘記了思考。

不知道過去多久,金木水火亡魂皆冒連滾帶爬撥頭就跑,邊跑邊大叫。

“快跑!”

“啊啊啊……”

“爹爹啊!”

“惡婆娘要賣我們啊!”

宋錦一臉懵逼坐起,看了看被嚇得魂不附體,倉皇而逃的金木水火,又扭頭打量四周。

赫然發現這裡是一條乾涸的河床,河床的泥土全部龜裂出手掌寬的裂紋,許多動物也在河床曬成了乾屍。

岸邊的丘陵更是一片荒蕪,看不見任何綠色草木,隻能看見結群的烏鴉不時在頭頂盤旋飛過。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這是哪?她不是死了嗎?

宋錦清楚記得,自己帶隊抗震救災,可就在救人的危急時刻,意外發生了,她與手底兄弟被突然坍塌的遂道活埋了,一塊大石砸在她的頭上。

她更清楚明白,腦漿迸裂,並且失溫三小時以上,即便她自己是軍醫有自救的本事,也難逃一死。

疑竇剛起,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恰在這時強行湧入她的腦海。

很快,宋錦就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她穿越了。

穿成同名同姓,大昊國吉安府撫鄉縣田溪鎮蕭家村,秀才蕭衍之的原配,金木水火的養母宋錦。

一個月前,本就乾旱兩年的西北地區雪上加霜,突如其來夜半一場大地震,將大昊國四分之一江山都給震冇了。

四處可見斷壁殘垣和廢墟,百姓更是傷亡無數。

吉安府,正處西北地區的震災中心。

原身命大因為被蕭衍之推了一把纔沒有被活埋。

蕭衍之卻因原身耽擱了時間,被坍塌的房子砸斷了雙腿導致下身癱瘓。

為了活命,原身被迫用平板手推車推著蕭衍之,帶著四個拖油瓶,隨著蕭家村倖存者,在村長的帶領下,舉村往東遷徙逃荒。

可能真應一句共患難才能見真情。

兩年前蕭衍之是被原身設計不得不迎娶,原身死乞白賴倒貼蕭衍之,也是看中蕭衍之的皮囊和秀才身份。

她原以為成功嫁給蕭衍之,用不了多久就能當上官夫人。

哪裡料到一夜之間蕭衍之斷了雙腿,好不容易抱上的一棵大樹就這麼倒了。

自大夫斷言蕭衍之會一輩子癱瘓後,逃荒的一路上,原身千方百計想著如何擺脫累贅。

最後,她想到了辦法,那就是捲走戶籍,拋棄癱瘓相公,把四個拖油瓶當成人牲賣給人伢子換取逃荒糧食。

原身以為奸計會得逞,不料四個拖油瓶一個比一個聰明。

猜到她的打算,金木水火先假裝跟著走,等到了無人區,金木水火立即分四個方向撒腿竄逃。

原身為了追‘金木水火’中的‘木’,一不小心腳滑滾下山坡,額頭碰巧磕在一塊尖銳的大石上。

原身當場頭破血流,白眼一翻雙腿一蹬死了。

然後,宋錦穿了過來。

“嘶……”

宋錦伸手往額頭一摸,果然摸到一手鮮血。

不僅如此,她還感覺頭暈、噁心、目眩。

這顯然是被砸成腦震盪。

宋錦強忍頭暈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身旁一個落下的空包袱掛在肩上,雙腿下意識往四個拖油瓶逃跑的方向走去。

當她使了全身力氣翻過丘陵,低頭往山下一看,便看到無數的篝火,還有烏泱泱數以萬計,圍著篝火休息的逃荒災民,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我屮艸芔茻……”

宋錦突然有一種嗶了狗的心情,她一個冇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平白多了個癱瘓相公和四個便宜兒女不說,這一開局就成災民流離失所拖家帶口忙逃荒,她這恐怕是穿越史上最倒黴的那個了!

不過能重活一世對她來說到底還是平白賺到的。

收拾了心情,宋錦深一腳淺一腳往蕭家村逃荒隊走去。

吉安府作為震災中心,此次地震傷亡人數接近一半,幾乎每家都有人死的死,殘的殘。

宋錦從災民中穿過,哪怕是作為軍醫見過無數災難現場,此刻也不勝唏噓。

災民們實在太慘了!

放眼望去,哀鴻遍野,不管是男女老少,還是婦孺病殘全都衣衫襤褸,許多災民傷口都冇有處理,甚至還有許多因為傷口感染,正發著高熱,嘴脣乾裂出血,深陷昏迷。

就連一些拉車的騾子、牛、驢此時也累得癱倒地上,口冒白沫。

這要是放在宋錦原來那個世界,見到這種情況,她必定第一時間參與救災援助的。

可是眼下,她成了萬千災民中的其中一個,那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蕭家村逃荒隊休息地,就駐紮在一棵枯死的大榕樹下。

宋錦距離大榕樹還有十幾米,就先看見好幾人圍在自家相公篝火地,隨後聽見人群中傳來一個男人的低吼。

“毒婦!毒婦!毒婦!”

一連三個毒婦,飽含厭惡與恨意。

宋錦眉頭一跳,猶豫要不要靠近。

她有種直覺,這男人嘴裡罵的毒婦是自己。

事實上,她還真的冇有猜錯。

低吼的男人,正是斷腿不能動並且高燒昏迷二天,剛醒來的便宜相公蕭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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