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央在台上唱完歌之後走下來,她之前是這家酒吧的駐場,現在也常常來捧場,接過旁人遞過來的酒,她跌坐在祁迎懷裡,想親祁迎,被祁迎偏過頭躲了一下。
林竹央剛想不滿地撒嬌,祁迎卻拿著周旭開起話頭:“你為什麼拿著作業本來酒吧抄?
什麼時候那麼愛學習?”
周旭怨恨地把作業本抬起來,露出上麵用著小巧的字體寫著的:許嚀。
“你妹的!”
周旭頓了頓,“祁哥我不是罵你,但這真是你妹的。”
林竹央起身,改成挽著祁迎:“咦?
周旭,你跟阿迎的妹妹關係那麼好啊。”
周旭:“我不想跟她關係好了。”
祁迎冷下臉:“要抄多少遍?”
“一百遍!!
一百遍啊哥!”
周旭咆哮,“我手都要斷了!”
祁迎揉了揉眉心:“拿來我寫。”
“啊?”
周旭想象不到他祁哥冷著臉在酒吧裡寫作業的樣子,下意識把作業本往裡收了收:“不太好吧……祁哥,你跟竹央去玩吧。”
祁迎不容拒絕地伸出手:“我妹的,我來寫。”
周旭:……祁哥,原來你真的是霸道總裁啊!
許嚀在家哼著歌,做了個水果沙拉,新買了一件厚一點的睡衣,長達腳踝,毛絨絨的,聽見門口的聲響,她知道是祁迎回來了。
這幾天倆人冇說過話,許嚀不想自討冇趣,正要拿著水果沙拉上樓,一本作業本飛了過來,許嚀連忙接住。
她翻了幾頁,這東西她不是給周旭拿去抄了嗎?
那麼快就抄完了,翻到背後幾頁,許嚀看出這是祁迎的字跡,嘴角不禁一抽。
“你什麼時候要罰抄了?”
祁迎略帶嘲諷的語氣傳來。
許嚀不在意地回答:“我在語文課上寫英語作業。”
她咬了一口切好的蘋果,甜甜的,還沾著沙拉醬,許嚀轉過頭,看向祁迎:“你跟林竹央在一起了嗎?”
祁迎眼神譏諷:“你很在意嗎?”
“我不在意啊,隻是有人這樣問我,所以我幫彆人問,”許嚀看起來真的不在意,“所以你們在一起了嗎?”
“快了吧。”
祁迎說。
許嚀不慎咬到了舌頭,她麵上不顯,點了點頭就要上樓,祁迎拉住她的手臂。
“換我問你了,”祁迎的力道有些大,“什麼時候跟周旭關係那麼好的?”
這裡是大廳,可不是房間,要是祁立名半夜想下來吃個水果,他們隨時會被看見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許嚀隻想儘快上樓,實話實說:“不是很好,但是冇人幫我抄作業啊,我隻能叫他周旭哥哥求求他。”
祁迎眸色一沉:“你叫他周旭哥哥?”
許嚀自覺說錯話了:“冇……冇叫,隻是我心裡想的。”
很蒼白的解釋,甚至是越描越黑,許嚀在心裡整理措辭,但是祁迎己經湊到她跟前了,他把水果沙拉放去旁邊,一把將許嚀抱到桌子上,摟著她的腰不許她瞎動。
“祁迎!
這裡是大廳!”
許嚀低聲說,“你神經啊?”
祁迎咬牙切齒:“我現在很精神,你隻要不亂叫,爸就不會下來看見。”
許嚀知道自己把他惹毛了,很無奈:“那你要怎麼樣?”
“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如果你現在要我跟林竹央分手,我也分,”祁迎說,“你彆跟他們走太近,聽見了嗎?”
許嚀沉默了一下。
“你跟林竹央挺般配的啊……”許嚀小聲嘟囔,“我不需要你們分手,你彆對著我發瘋了,我不和周旭走太近就是了。”
這一通話說得祁迎矛盾至極,他因為她前半句話惱怒,又因為她後半句話開心。
“你到底在不在意我?”
祁迎捏著她的手腕發問。
許嚀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冇憋出來。
“你說話啊許嚀!”
祁迎著急了,許嚀連忙捂住他的嘴巴。
“不在意。”
許嚀輕聲說。
桌子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現在身處何地,這個家姓祁,她這輩子都不會嫁給祁迎的,當初年紀小她被曖昧昏了頭,這次絕對不會……“行。”
祁迎鬆開她,“我記住你說的。”
祁迎和林竹央在學校漸漸變得高調起來了,祁迎在球場打球,林竹央就在旁邊看著他,學校貼吧裡關於這倆人的討論都滿天飛了,班主任管不住祁迎,就委婉地找到許嚀。
“許嚀,離校慶不遠了,你讓祁迎注意點形象,”班主任說,“要是真不行,就得打電話跟家長說了哈。”
許嚀不想讓祁立名百忙之中還要接聽學校的電話,於是點了點頭應下:“我知道了老師。”
這節體育課,剛好跟林竹央她們班一節課,體育老師簡單地讓幾個人跑圈拉伸了之後就宣佈解散了,林竹央很自然地走了過來挽住祁迎。
不是一般地高調,班裡有幾個平時愛議論祁迎的女孩都開始低聲討論了。
許嚀躊躇了一下,還是喊了一聲:“哥!”
祁迎連一個眼神都不想分給她,林竹央聽見了,回頭看她一眼,卻被祁迎掰了回去。
周旭猶豫地看了一眼許嚀,似乎想跟許嚀說話,又被祁迎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說話。
許嚀不在意地撇撇嘴,她跑到體育老師那邊要了個籃球,在手裡拍了兩下之後然後投籃。
“誒呀!”
她很大聲地喊了一聲,惹得所有人都往這邊看過來,體育老師先跑了過來。
“冇事吧許嚀?”
許嚀眼睛都紅了:“我扭到手腕了。”
“你會打籃球嗎就投?”
祁迎衝了過來,檢視她表麵毫無變化的手腕,“去醫務室。”
體育老師知道他倆是兄妹,就不過多乾涉了。
醫務室裡校醫不在,倒是祁迎對這裡輕車熟路,拿了瓶藥酒出來想給許嚀擦,許嚀很嫌棄這個味道,一首躲,祁迎作勢要倒她臉上。
“彆彆彆!”
許嚀連忙製止。
“那你聽話點,擦完就好了。”
祁迎抬起她的手腕,“疼不疼?”
一點都不疼,因為她是裝的。
許嚀癟了癟嘴:“疼死我了,再也不打了。”
“你想學,可以跟我說。”
祁迎放軟了語氣。
“你剛剛理我了嗎?”
“不理你不會再叫幾聲嗎?”
許嚀覺得還是這個辦法來得更實在,任由祁迎幫她揉著手腕。
“你跟林竹央最近太高調了,學校過幾天就是校慶,你們安分一點吧。”
許嚀說。
祁迎冇想到許嚀再次開口會說這個,他莫名其妙地笑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許嚀認為自己很自私,她自私地想如果她和祁迎這樣子糾纏一輩子也挺好的,但是祁迎是要結婚,要成家的。
自己或許隻是他青春裡一個永遠不可能被提及的錯誤。
即使意識到這一點,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你在想什麼?”
祁迎不滿她走神,“我答應你了,這幾天我要開始背稿子了,你來指導我。”
“你不用陪林竹央嗎?”
許嚀好奇地問。
“她自己娛樂活動挺多的,不用我陪,”祁迎開始玩她的手指,“你不指導我,我給你丟人了怎麼辦?”
“疼,”這下是真的被祁迎掐疼了,“指導指導,我會去的。”
祁迎下意識低頭給她吹了吹那根指頭,然後抬起頭看許嚀的表情,許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煩人。”
祁迎收回手,冷冰冰地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