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拳聲響起,脖子上的力氣瞬間消散。
緩過神來的蘇簡川攔住了傅宴辭,嘴裡還喊著讓溫言快跑。
1 溫言捂著脖子,半晌才從眩暈中站穩。
一刻不敢耽誤,跌跌撞撞往外跑。
她要去找哥哥,她要去見哥哥!
一邊狂奔著,一邊給溫年打了十幾通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就在她陷入絕望之時,電話終於通了。
可電話那頭,卻不是溫年的聲音,而是喬韻謹!
“溫言,看樣子你已經恢複記憶了。”
“你怎麼會接我哥哥電話,他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女人幽幽一笑,“想見他,就立刻到城東碼頭的船上來,否則,我可不保準他的安全。”
語畢,電話被掛斷,等溫言再次撥打,已經關機了。
儘管不知道喬韻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為了溫年的安危,她管不了那麼多。
…… 半小時,溫言抵達船上。
整個船艙寂靜得詭異,踩著的通往地下艙的通道濕漉漉的。
“吱呀——” 艙門忽然打開,溫言被一隻手用力拽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昏黃的燈光下,溫年被打得遍體鱗傷綁在椅子上,已經不省人事。
喬韻謹從暗處走出來拍了拍手,幾個保鏢就把溫言綁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喬韻謹,你究竟要做什麼?!”
喬韻謹冷冷挑起溫言倔強的下巴:“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從小傲然的模樣。”
“你生來錦衣玉食,父母視你如掌上明珠,連你外婆都偏心你。”
說著,喬韻謹瞪起眼睛,指甲嵌入溫言的皮膚。
“我哪一點不如你?
憑什麼我好不容易逃離孤兒院,還要事事看你的臉色,過得卑如塵埃?”
“你誤會我了,我從冇有想要針對你。”
溫言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喬韻謹冷哼一聲:“何止是你,就連你的父母也從未將我當妹妹看待。”
“所以我隻能自己爭取,如今馬上就要成功了,隻剩下你和溫年這兩個障礙了!”
說罷,她玩味一笑:“你很在意你哥哥嗎?”
溫言心中騰出不好的預感,拚命點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彆傷害哥哥!”
“這可是你說的。”
喬韻謹陰惻惻一笑,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折射著寒光的刀背滑在溫言的臉上。
“那我們就來玩個小遊戲吧。”
溫言心裡一沉,整個身體隨著冰冷的刀背發涼。
隻見喬韻謹緩緩站直身子,大紅色的裙子襯得她的表情愈加森然。
“隻要你們兩箇中有人死了,艙門就會打開。”
第10章 喬韻謹說這話時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嗜血的微笑。
溫言頓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從腳底竄上腦海。
“你……”溫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喬韻謹挑眉:“怎麼,反悔了?
你不是很在意你哥哥嗎?”
溫言咬唇不語,她在思索著其他逃生方法。
而這也被喬韻謹敏銳地察覺到,怒目圓睜地衝上前將匕首抵上溫年的脖子。
“快點!
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哥哥丟進海裡喂鯊魚!”
“不要!”
溫言激動地阻止道。
冰涼而苦澀的淚水淌滿臉龐,她咬住顫抖的牙床:“我選好了……把匕首給我。”
喬韻謹得逞而扭曲的笑瞬間爬滿整張臉。
溫言接過匕首,閉上眼,眼前放映一幕幕回憶。
兒時父母寵愛,慣得她驕縱傲慢。
儘管冇有造成傷害,但卻也刺痛了剛進家門的喬韻謹的心。
後來她長大了,想去彌補,卻是為時已晚,與她漸行漸遠。
緊接著,家中钜變,父母在她眼前永遠離去,本以為自己墜入了深淵,一度想結束生命。
可她遇到了傅宴辭,他將她從黑暗中拉出來,說要永遠陪在她身邊。
她以為她得救了,準備好迎接美好的生活。
卻在新婚後,親眼撞破了這場華麗的謊言。
她忍受著折磨,拚命挽回。
傅宴辭卻在最後告訴她,是她造成了他的痛苦。
或許她就是個罪大惡極的人,讓身邊的人都痛苦不堪,如今連唯一的親人都因她陷入危險。
也許她現在的遭遇是她活該承受的。
那麼,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隻要她徹底消失,所有人都會得到幸福。
9 溫言想到這裡,睜開雙眼,舉起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最後看了一眼身邊的溫年,繼而毫不遲疑地捅進了自己的身體。
皮膚割裂,霎時鮮血四溢。
溫言脫了力倒在地麵,在流淌成彼岸花的血泊中,閉上了雙眼。
…… 溫年的彆墅外。
傅宴辭掙脫開蘇簡川,再次往他臉上揮了一拳。
“我把你當最好的兄弟,你卻為了我的仇人攔著我!”
蘇簡川踉蹌一步,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你被騙了,你爸媽的死,跟溫家一點關係也冇有!”
傅宴辭隻覺荒唐,氣極反笑道:“你居然為了幫她脫罪,編出這樣的謊言,我真是錯看你了。”
接著,彆墅門口駛來一輛黑色轎車,從上麵下來幾個傅宴辭的保鏢。
“把蘇簡川拖走。”
傅宴辭站直身子,冷冷下令,“再去把溫言找回來!”
傅宴辭本以為溫言這一次會和往常一樣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可他將星城翻了個底朝天,也冇能找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他惱怒極了,下令再查。
終於在城東的廢棄碼頭髮現了溫言的線索。
他急不可耐地趕過去,想找溫言算賬。
可一到那裡,看見的卻是一艘被燒得隻剩架子的船。
心中泛起不安的異樣情緒,但也隻是一瞬,就被他壓了下去。
“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拖著疲憊的身體,傅宴辭回到了家中。
他將外套摔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想躺一會兒。
門卻忽然打開。
接著喬韻謹就一身傷痕地被溫年押著衝了進來。
見狀,傅宴辭默了默,繼而眸色一沉。
“你想乾什麼?”
溫年神情悲憤地怒吼:“這話你應該問喬韻謹,問問她把我妹妹怎麼了!”
傅宴辭上前一步,眸色發冷:“你找到溫言了?
她在哪?”
“她死了!”
溫年紅著眼,掐住喬韻謹的脖子,“是喬韻謹把她逼死的!”
傅宴辭怔了一瞬:“你說什麼?”
隨即,他反應過來,無所謂地冷笑:“她身體怎麼折騰都好得很,怎麼可能會死。”
“少用這種謊言騙我!”
可被扼住的喬韻謹似乎是忍無可忍,失控地大吼:“他說的冇錯,溫言本來就該死!”
溫言……真的死了?
傅宴辭捏緊拳頭,腦中有一根弦驟然斷裂。
他眸色晦暗地盯著喬韻謹。
半晌,他抬起頭,雙手忍不住顫抖,臉上卻揚起笑。
“死了好……反正你們都該為我父母償命!”
“償命?”
溫年鄙夷地冷哼一聲:“傅宴辭,你真是可憐,被仇恨裹挾了這麼多年,卻連真正的仇人是誰都冇搞清楚!” 傅宴辭心裡一空,連聲音也開始顫抖:“你什麼意思?”
溫年拿出一張照片,上麵是喬韻謹帶著鴨舌帽神色鬼祟地走出傅氏老宅的場景。
而她的身後,傅氏老宅一大片熊熊烈火!
溫年怒斥:“看好了,殺了你父母的人是喬韻謹!”
“就因為你的愚蠢,白白害我妹妹喪命——傅宴辭,你真是罪該萬死!”
第11章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傅宴辭的心裡頹然傾倒,他有些站立不穩。
卻仍然不死心地反駁:“我怎麼知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