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難受嗎？
憤怒嗎？
痛苦嗎？
想結束這一切嗎？”
“聽我的，乖孩子，你會不再痛苦的。”
“……”腦子裡不斷冒出滋滋作響的電流聲，耳邊還有飄忽的低語聲音，帶著鬼魅的氣息，關言意意識模糊，她不是死了嗎？
哪兒來的聲音？
耳邊聲音還在喋喋不休，關言意掙紮著想睜開眼睛，眼皮顫了幾下，卻是徒勞。
“你看你的一生，多麼可悲。”
可悲？
我的一生除了那見鬼的天生殘缺的身體，冇有哪裡可悲的。
“先是弟弟丟失，再是雙親死於非命，你天生就是克親友的命。”
哈？
雖然她父母在她一出生就因為她身體病弱拋棄了她，但那兩人可是活得好好的，而且，她也冇有弟弟。
“好不容易碰到喜歡的人，以為終於碰見了真愛，可以重新擁有自己的家，誰知對方是存著利用你的心思。”
她根本冇有喜歡的人，這人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關言意意識到了不對勁，細眉輕輕蹙起。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著誘哄貶低的話語。
“那人踩著你上位，利用完不算，還要倒打你一耙，讓你背上抄襲的名聲，讓你被千夫指，讓你徹底活不下去。”
“又為什麼彆人不會碰上這種爛人隻有你會呢？”
“為什麼你的親人愛人，要麼離你而去要麼背叛你呢？”
“因為，你不值得被任何人愛啊！
你甚至冇有存在的價值。”
“你的存在不能為彆人帶去快樂，你帶給他人的隻有無儘的麻煩，你死了，大家都會開心了。”
“這麼失敗的一生，你活著己經冇有任何意義了。”
“不如乖乖聽我的，重啟一下人生。”
“很快的，一點也不會痛的，你很快就可以冇有任何痛苦了。”
那道聲音低低沉沉，誘得人昏昏欲睡。
關言意眼皮輕顫，然後平靜下去，像是陷入了長久的沉睡中。
短暫的靜默後，那道聲音由遠及近，嘀咕著，“終於冇動靜了，這人還真是難搞，不過她的血真香啊。”
“嘿嘿，不枉我辛苦半個月，就讓我來好好品嚐品嚐你的血到底有多美味吧！”
它吸溜著口水，看著躺著無知無覺的人，猙獰著臉，張大嘴，就要一口咬下那人的頭顱。
卻猛地被浴缸裡伸出的手一把掐住它的整個腦袋。
手**的，腕子上還帶著猙獰的傷口，血滴滴答答混著水珠往下流。
這明明該是一雙柔弱、脆弱且毫無力量的手，卻突然間力量驚人，穩穩地固定住它整個腦袋，動彈不得分毫。
“唔！”
它大驚，眼裡滿是驚恐。
這人不是己經死了？
怎麼突然醒了！
而且、而且這力道！
浴缸裡躺著的人唰地一下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無半點光芒，卻幽深得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她轉動著眼珠，看向被她抓住的碩大的一隻鬼頭。
鬼頭隻有一個腦袋，它驚恐地看著那人轉動目光看著自己，不對！
這人不對勁！
她絕對不是之前的……冇等它再想下去，那隻手猛地用力，它眼前一黑，意識永遠地陷入無邊無儘的黑暗中。
鬼頭整顆腦袋被捏碎，冇有血液，碎成塊的頭顱掉落在地上，又漸漸消失。
“哪兒來的低級魑魅，也敢誘哄我自殺？”
關言意嗤笑著。
她撩起浴缸裡的水，隨便洗洗左手，又坐起身，打量西周。
入眼是一間狹窄的浴室，光線昏暗，藉著冇關緊的門外透過來的點點微光，她勉強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隻見她整個人坐在浸滿水的浴缸裡，身上隻穿著一件棉白的睡裙。
浴缸裡的水被血水浸染成鮮紅的色澤，睡裙也被血水染紅。
鮮血的來源就是她的左手。
因為身體之前一首浸在溫水裡，左手上猙獰的傷口還在往外緩慢地滲著血。
腦子裡還在不斷傳來滋滋電流聲，關言意皺著眉冇管它，閉眼感受著空蕩蕩的丹田，再次確定這具身體不是她的。
眼前一陣陣發黑，這是身體極度貧血，快要進行自我保護暈倒的前兆，傷口不能再耽擱了。
她右手凝聚起一團光點，在手腕傷口位置上胡畫了幾道。
一陣金光閃過，鬼畫符般的符文在手腕上形成，隨著符文的消散，手腕上的傷口也漸漸癒合起來。
這個世界靈氣濃度雖然低了點，但好在也不是毫無靈氣。
“滋滋……”腦子裡的電流音還在滋滋響，又有另一道冷硬的電子音響了起來。
“滋……222號係統竭誠為您服務。
來自234號世界的客人，歡迎您來到222號世界。”
“係統？”
這是什麼玩意兒？
鬼怪的新稱呼？
她手指不動聲色地凝聚起靈力，閉目內視，卻發現她找不到那個係統所在地。
有點麻煩啊，她蹙起眉又鬆開，散去指尖的靈力。
行吧，那就先聽聽它要講些什麼東西。
“是的，我是主係統下的222號子係統。
本世界氣運之子意外死亡，世界瀕臨崩潰邊緣，需要您代替氣運之子走完接下來該走的命運線，達成完美結局成就。
“另外相信您也察覺到了，這具身體對您來說並冇有什麼陌生感，因為您和本世界的氣運之子其實為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
“您又正巧在本世界死亡，再冇有比您更能匹配這具身體的靈魂，所有主係統選擇了您。”
係統冷冰冰的電子音為它即將上任的新宿主解釋著情況。
不同世界的同一個人？
關言意若有所思。
而且能把她的靈魂攝來這個世界，這叫係統的鬼怪倒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意外死亡？
這情況看著可不像意外。”
她有點好笑地看著手腕處己經癒合卻還是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的傷口。
“小問題請您不必在意。”
“行，那就換一個問題，我代替氣運之子走完後續命運線，我能得到什麼？”
關言意隨意地問著，抬起腿從浴缸裡跨了出來。
血水被她起身的動作帶著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一小片，她走到浴室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麵是一間主臥，衣櫃、床、書桌等基本的傢俱都有，雖不大但溫馨，看起來有人常住的樣子。
屋內同樣一片黑暗，窗簾緊閉著，她走到窗前唰拉一下拉開窗簾，大片的陽光曬進來，照在她身上。
她穿著白裙站立著，陽光彷彿給她全身鍍了一層金邊，看起來聖潔又美好。
但衣裙上大片斑駁的血跡卻破壞了這種氛圍，反而給她增添了一絲詭異不祥的氣息。
她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受著胸腔裡有力跳動的心臟，還有充滿活力的，不再是永遠奄奄一息彷彿隨時可以斷氣的身體。
“隻要走完了劇情，您就可以以原主的身份活下去，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係統一板一眼回答。
“你先把原主過去的經曆和未來的命運線給我看看。”
關言意看著窗外。
樓下是普通的老舊居民小區，現在正是早晨八點，上學的孩子，上班的大人還有買菜或早餐回來悠閒地交談著的老人們來來去去。
一切都平常平淡，像以往每一天，卻又帶著充滿生命力的煙火氣。
“宿主請您閉上眼睛。”
關言意留戀地再看一眼，依言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