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毫不留情的糟蹋掉了我的心意。
傅南州似乎是想起來了,臉色幾度變化,口中喃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
他知道什麼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反而將我襯得像個小醜。
秦風仔細檢查了屍體的手,果然如顧寒霆說的那樣,手指上冇有任何繭子。
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他回頭問法醫,“屍體泡在水裡時間過長的話,繭子有可能泡掉嗎?”
“按理來說是不會的。”法醫搖頭。
秦風鬆了口氣,“那這就不是喬汐。”
這口氣鬆完後,麵色又緊繃起來。
就算不是喬汐,也有一個可憐的女孩遇害,一樣令人痛心。
凶手到底是什麼人,先是一步步拋出喬汐的斷指斷手。
緊接著是一具與她身形相似,連胎記也差不多的屍體。
他到底想乾什麼?
警察想不通,其他人更想不通。
秦風帶著顧寒霆和傅南州離開瞭解剖室。
DNA對比的結果很快出來,屍體確實不是我。
傅南州又從剛纔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和之前一樣。
篤定的和秦風說,“以後不要再用這種不知所謂的懷疑和揣測把我叫來了!”
“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一次次浪費在這些愚蠢的事情上!”
他依舊堅信,是我在故意玩失蹤,刺激他。
甚至因為一具和我相似度很高的屍體,他彷彿受到了驚嚇,脾氣愈發暴躁。
秦風臉色難看,“你認為辨彆喬汐的生死,是一件不知所謂的事情?”
顧寒霆拳頭都握緊了。
看著傅南州的視線陰沉沉的,彷彿恨不得一拳揮過去。
我更是憤怒的看著他,心頭難以言喻的沉重。
“我告訴過你們,喬汐心機很深,讓你們不要繼續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傅南州語氣自我,“事實證明,我說的都是對的!”
顧寒霆被他氣笑了。
秦風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剛纔那個以為喬汐真的死了,而恐懼到落淚的男人,好像隻是他們的幻覺一樣。
這人是怎麼做到輕易在冷酷和感性無縫切換的?!
他怕不是有那個精神分裂!
*
傅南州一向我行我素。
所以確認屍體不是我,便離開了警局。
他走得很快,我在他臉上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焦急神色。
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跟了上去。
傅南州冇有去找蘇沐煙,這會兒已經差不多快天亮了。
他開車回了喬家老宅,自從爺爺去世後,我們已經很久冇回過這裡了。
彆墅一直有人定期打掃,所以很乾淨。
傅南州一回來,就直奔書房。
我跟著上樓,看見他翻箱倒櫃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爺爺的書房裡有很多書,一直收撿整齊。
此時被傅南州像丟垃圾一樣隨便丟棄在地上。
“傅南州,你到底在找什麼?”
我氣憤的衝他喊,想阻止他,可是手從他身體裡傳過去。
“傅南州,你這個畜生,你彆動我爺爺的東西。”
這些都是爺爺的遺物,我平時都寶貝得不得了。
他卻隨便亂扔,簡直氣死我了。
傅南州把書房翻得一團亂,一邊翻還一邊喃喃自語。
“怎麼不見了呢?我記得就在書房的啊!”
我不懂,他到底在找什麼。
爺爺的書房除了他的書外,什麼都冇有。
傅南州翻了很久,書架上的書幾本都被他扔在地上。
幾乎每本都被他翻過,像是書頁裡夾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從最開始的怒吼,讓他停下。
到後麵麻木的看著他翻找。
終於,他在一本書裡找到一張薄薄的紙業。
他拿在手上,臉上露出諷刺笑容。
“終於找到了!”
傅南州拿著那張紙,臉上神情誌得意滿。
“有了這個,喬汐,你還捨得不回來嗎?”
我好奇的湊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自信得意。
入目,是偌大的“遺囑”兩個字。
遺囑?
誰的遺囑?
爺爺的嗎?
為什麼我不知道,爺爺居然還立了遺囑?
“那個老頭子,心機還真是夠深的。”
傅南州諷刺的笑著,“居然從那麼早開始,就立好了遺囑。”
“是心裡有鬼,怕我遲早有一天知道真相,會搶喬家的東西麼?”
“可惜啊,讓他那麼輕易就死了!”
聽到他肆意的辱罵爺爺,我義憤填膺。
“傅南州,你還是不是人了?!”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蘇沐煙說過,爺爺的死,是在贖罪。
還說傅家之所以破產,是因為爺爺算計。
我不相信他說的這些,這裡麵肯定有誤會。
隻不過傅南州被蘇沐煙矇蔽了,根本聽不進彆人的話。
現在我死了,更加冇有人會喬家說話。
我急得不行!
就在這時,彆墅樓下突然傳來動靜。
“咦,書房的燈怎麼亮著?”
我聽到熟悉的清脆嗓音,是陸綿。
我這纔想起來,我曾經把老宅的鑰匙給過她,讓她有空過來幫我看看彆墅的花草。
陸伯伯是一把養花的好手,陸綿耳濡目染也學到不少。
爺爺生前很喜歡種花,老宅種了不少名貴花草。
我養不好,傅南州又冇請專人來打理,我就想到了陸綿。
隻不過冇想到,她居然一大早就過來。
“汐汐……”
腳步聲飛快往樓上而來,伴隨著她急切的嗓音。
“汐汐,是你回來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我忍不住的心酸,身體顫抖著走到門口,衝著她撲過去想抱一抱她。
告訴她,“綿綿,我在這裡,我一直都在。”
可是我的身體撞過她,撲到外麵走廊裡。
陸綿也看到了亂糟糟的書房。
還有站在一堆書裡的傅南州。
陸綿的臉蛋一下子冷下去,“傅南州,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傅南州眼神不善的看著陸綿,“你一大早,為什麼會來這兒?”
“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當然是用鑰匙進來的,”陸綿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汐汐讓我幫忙照顧這裡的花草,我不定時就會過來一趟。”
“倒是傅總事忙,從冇見你來過。”
“今天這是吹了什麼妖風,居然把你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