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殮師躺在草地上,聽著微風吹過耳邊,樹上的枝丫隨風沙沙作響,舒服極了。
“您休息好了嗎?”
裡奧聒噪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刺耳極了。
“閉嘴。”
卡爾翻了個身,企圖躲避開他。
“您翻身也不頂用,您知道的,遺願完成不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煩不煩啊。”
卡爾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您要是煩我,就把我這事辦完就好了,您要是早把算命的這個技能用在我身上,您也不會被警察控製,您要是不被警察控製,也不會遇見斯壯先生,一切都是您的決策失誤導致了現在的這個局麵。”
“啊,你真煩啊。”
“其實冷不丁聽您不罵人,還確實有點不習慣。”
“賤種。”
“您罵我也冇有用,您肯定比我瞭解遺願委托是有時間限製的,而且需要我給好評您才能得到回報。”
入殮師翻回來躺平,“你還學會威脅我了,大不了你這個差事我不乾了,迴天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既然嫌我慢,你找彆人去,乾這行的不止我一個,被貶的人有的是,你有能耐就拖著你的孤魂你去找西邊的謝夫涅,東邊的吳大碗,南邊和北邊都有人,快滾。”
“像您說的,走五分鐘我就魂飛魄散了,這麼拖下去對您和我都不利。”
“彆絮叨了,彆絮叨了。”
卡爾脫下皮鞋,在草地上倒了倒沙子,然後脫下了又白又黑的襪子。
“您這是?
我雖然聞不到味道,但我能看到它肯定充盈了味道。”
“你快閉了吧。”
入殮師拉住襪子大母腳趾頭的部位,抖了抖,掉下了一塊黑色的物體,“你看好了,來吧,克利切。”
話說完,從襪子裡掉出來的小黑塊慢慢長大為一副成年男子的模樣,這位男子戴著鴨舌帽,穿著格子襯衫與工裝褲,身上不說不乾不淨起碼補丁落補丁。
“我的老夥計,我求求你時常洗洗腳,可熏死我了,這位是?”
克利切看到了裡奧。
“您能夠看見我嗎?”
“當然能了,而且我很好奇你的妝容,為什麼花花綠綠的?
你有特殊癖好?
你化妝,你不會是?”
“您是什麼意思?”
“嘿,兄弟,我的意思是,”克利切貼近裡奧,“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我...”“開玩笑的兄弟,一定是哪個不務正業的入殮師給你畫成這樣了。”
克利切衝著卡爾方向噘嘴,“他的手藝我見多了,兄弟我跟你講,你這都算畫的好的,他給你留麵子了。”
“聽聽,聽聽,裡奧你小子懂點事。”
卡爾抓起一根狗尾草,夾在嘴唇上。
“這次找我什麼事。”
克利切將卡爾頭邊上的襪子一腳踢飛,躺在了他身邊。
“這小子,死了,讓火燒死的,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冇的。”
“你給他算算就完了,折騰我乾啥。”
“X,出了點岔子,剛算完,冇給他算上,我還得養一養,這小子還著急,怕我不乾活,你去走走吧。”
“兄弟,要我說你是懂他的,跑一趟倒是沒關係,你讓我乾點啥,還有給我多少報酬。”
“裡奧,你覺得誰嫌疑大,跟他說說。”
“我覺得身邊人嫌疑大。”
“你家裡那些人唄。”
克利切也抓了一根狗尾草,剛放進嘴裡覺得濕濕的,趕緊吐了出去,引得卡爾嗬嗬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懷疑我的律師,萊利先生。”
“我跟你說,你己經死了,這種事還這麼較真屬實冇必要,我們查出來了,傷心的人也是你,你既然都認為是你身邊人乾的了,再查下去有什麼必要,誰乾的不都一樣,你也不打算把他們送警察,純純折騰人,你弄點輕鬆地遺願,給你家農田鬆鬆土、哪怕施肥,這活早就乾完了。”
“卡爾先生,不是您想的這樣的。”
“行了,我不聽二位辯論,說吧入殮師,報酬怎麼分給我。”
克利切起身拍乾淨花草,跺了跺腳。
“看裡奧,他要是好評給幣子了我分你一半,咱倆就慢慢攢吧。”
“一半的話我就隻能去一個地方,要不我也費力氣。”
克利切整理了一下帽子,“去他家還是去律師家,你選吧。”
“去律師那,他家今晚我可以去他家參加答謝宴,我去看看就得了。”
“行,我走了,你倆玩吧。”
克利切一轉帽子,又變成一小黑塊,消失在了眼前。
“卡爾先生,剛纔那位是?”
“克利切,跟我一樣,之前是天庭上的什麼什麼仙,我的名字你冇聽過,他的你就更冇聽過了,我想想,叫滑溜神。”
“滑溜神嗎?
我聽過,還有不少人家裡供奉他,是不是那個萬賊之神?”
“不是,你們xx的人間有毛病嗎?
供個賊,供我啊?
而且,他憑什麼能把名號留下?
你們就都不知道我是誰?”
“您彆動怒,您身體要緊,畢竟還冇恢複,他是不是也有超能力,我看您又能跟逝者對話,又能算命,還有一身武藝,他呢?”
“賊嘛,他的能力是偷和隱身。”
“那他好像很強。”
“什麼意思?
我不強唄?
你滾吧,你找他去吧。”
“那不是那個意思,您看您還挺敏感,我的意思是,這麼強的人,都寄生在您的襪子裡,可見您的能力是遠遠在他之上的,要不他也不會忍氣吞聲在您的襪子裡生活,畢竟我們都知道,看起來您不經常洗腳。”
“你之前不說你就懷疑你的家人嗎?
怎麼律師也帶上了。”
“萊利先生也是一位體麪人,其實我整個家族的崛起跟他不無關係,當初就是在他的撮合下我才盤下了棉花廠,這纔有裡奧家的今天,我的遺囑也一首是在萊利先生那邊存放,但越親近的人,您知道,越有可能...”冇等裡奧說完話,卡爾就打斷了他,“你是怕他惦記你的遺產?
作為律師他要是惦記你的錢,早就讓你賠個冇邊了吧。”
“哎呀,您說的是,現在能喊那位先生回來嗎?”
“白扯了,他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