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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之境 第1章 非人之國

縱觀橫涇,瀕水而落,一城一池,所居之民皆乃牲畜,土雞瓦狗者皆著人之衣冠,大步行於市井之間,攀談竊語者百類之盛,甚為怪誕,此民者聚之而成一國,名曰:大辰。

大辰一國高祖皇帝乃一靈物---岩猿,據此地史書《貫通天史-高祖本紀-侯先》記載:“辰高祖侯先,出生年月不詳,於亂世之中統一天下,於天正元年初崩於未明宮”,短短數十字便介紹侯先的曆史。

經過百年歲月,皇都城內各類生靈不計其數,階層分明,皇族猿類居於宮廷,士族皆被鶴類、虎類、龜類所持,統稱“三部”,分對三界,各為三相,三相始祖皆被帝國開創者賜姓,分彆為:盛氏,鶴之一族,蕭氏,虎之一族,伏氏,龜之一族。

鶴類為首之相,名諱盛霄,當朝三宰輔之一,虎類為首之相,名諱蕭鳴,龜類為首之相,名諱伏敖。

“一群畜生,也敢稱帝為國?”

皇都某處閣樓間,兩個人類模樣對坐而視,一人手持書卷,一人手銜棋子,焚香而談。

“哎,宋兄,切勿喧嘩,若是被旁人聽去,少不了吃上一頓鞭子”手持書卷者,左手持書,右手捏棋子,居然還能分心交談,可謂不奇也。

“懼之作甚?

我等人族,千餘年前亦是這大陸上的王者,雖時過境遷,然人族之譽卻不可棄也,這群牲畜假借承繼人族正統,標榜自身,真當是這萬裡江山之主了?”

宋敬之大為不滿,雖焚香弈棋,也難消心頭之火。

“此話雖不假,然時局如此,我等又能如何?

上至朝堂,下臨百姓,人族者盛否?”

“我人族之眾萬不存其一,又有何謀言其大業?”

手持書卷青年,合上書卷,緩緩起身,打開閣樓小窗,俯身望向街巷,來來往往,皆是牲畜之民。

“你瞧,偌大個皇都城,能尋得人族者不逾百人之數,辰國,一萬萬又三千餘眾,人族者僅存三萬,苟且於西海,分裂於五湖,如今之勢,可成氣候否?”

“趙兄,你乃吾人族翹楚,吾等皆以你為榮,當今之勢,朝局動盪,表象繁榮,其內潰爛,官吏貪婪,上位者專權,雖為牲畜之民,言路儘失,忠臣凋零,正是我等人族崛起之時啊!”

宋從明義憤填膺道。

宋從明怎麼會理解趙晉元的想法,此刻的趙晉元掃視著街巷,內心不知飄向何處?

他有一個埋藏十餘年的秘密,他從未和第二人說出他的來曆,他來到這裡純粹是一次意外,不知是命中註定亦或是造化弄人,他來到這個世界己經十餘年了,他從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己經快步入不惑之年。

“此刻還不是最佳時機”趙晉元淡然道。

“為何?”

宋從明不理解道。

“雖然此時的朝廷如你這般所說,百病纏身,可你看看下麵,這群百姓臉上還洋溢著笑容”“更何況,此刻興起戰火,無疑是給天下萬民帶來難以估算的傷痛”趙晉元喝下手中早己涼透的茶水。

“趙兄,你可彆忘了,你是我們人族的,你何時竟對這些畜生產生了憐憫之心?

這群畜生虐殺我人族子民何其之多?

此仇若是不報,我等枉為人族”宋從明越說越氣憤,如果不是看在眼前男子在人族的地位,早就撲身搏命了。

“族老命你進京有何要事?”

趙晉明合上窗戶,重新坐回榻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差點誤了正事,小公子要進京了”“何時?

共幾人”“西人,按照腳程,估摸著五日後便能抵達京師,我是快步先行”“嗯”“那小公子的身份?”

“我自會安排,將豐來了嗎?”

“來了”“我就知曉這臭小子會跟來”對於趙晉元來說,將豐這小子當年可苦苦哀求他一整年才學到自己身上一點本事,算是半個徒弟。

“將豐這小子無父無母,就跟您最親,知道這次能進京,可是在族長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爭取來的”宋從明笑道。

“我記著將豐和小公子年紀一般大對吧!”

“正是”十三年前,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便是將豐,那時,將豐才六歲,父母皆被狼族人殺害,恰好自己路過,救下了他,一大一小,跌跌撞撞地來到了人族地盤。

“明日你便動身回族內,將此物交於族長”趙晉元從袖帶中拿出一卷布帛。

“這是?”

宋從明接過布帛,緩緩展開,看著布帛上奇異的符號,狐疑地看向趙晉元。

“哈哈,無須多問,你將此物交給族長便可”此物不是其他,而是趙晉元的密函,需要配合族長手中的《觀語雜文》使用,族長手中的《觀語雜文》是他前往帝都的前一個月秘密交付的,這件事隻有他和族長知曉。

“切記,此物切不可丟損!”

趙晉元一眼凝重地望著那塊不大的布帛,宋從明心領神會,鄭重地點了點頭。

“話說,先生,您這茶樓屬實不錯,這茶嘛”宋從明打量著趙晉元身旁的茶罐,賊兮兮地笑道。

“你這傢夥,拿去吧!

此茶可是稀罕物,皇室內也僅三罐”“得嘞!”

宋從明滿懷心意地抱著茶罐離開了茶室。

這座茶樓是他五年前來到帝都所經營的,在此之前,帝都內的百姓,甚至皇室都不曾有飲茶之風,趙晉元之所以會來到帝都,純屬一場偶然所致,這一切都得從六年前說起。

六年前,趙晉元還不叫這個名字,這是他來到帝都給自己新取的,那個時候他名喚祁羽,一次外出釣魚的時候,田間小徑之上來了七八人的隊伍,為首的是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風姿卓越,氣度不凡,眉宇間透露出絲絲貴氣。

“先生,多有叨擾,在下袁枚,請問張家莊所在何地?”

青年緩緩走至祁羽身側,見此人不搭理自己,倒也不生氣,靜靜地佇立一側觀看。

“公子,此人對您這般無禮!

我去結果了他”青年身後的小廝見狀,憤懣道。

“唉,無妨!

你我此番出來,切勿生事,大局為重”“唉,你們這群人真的煩,釣個魚的心情都冇了”祁羽抽起竹竿,抄起竹簍,轉身離開。

“不是要去張家莊嗎?

跟我來吧!”

祁羽懶散地說道,絲毫冇有正眼看向周圍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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