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今晚的情緒，暴躁得特彆奇怪。
他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幾步走到門邊，一把打開了門。
「媽，你到底有完冇完！有完冇完？！」
門外，我奶奶一臉的錯愕不安。
我爸怒不可遏地繼續吼道：
「當初逼死了我老婆，現在又逼走了我女兒！
「是不是要我也搬出去住，這個家就留您一個，您就舒坦了，您就舒心了？！啊？！」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來不及思考，我奶奶有些無措的聲音響起：
「明遠，警察真的來了。有那個李警官，你認識的。」
當初唐陽騎機車出事，有好幾次，都是李警官參與處理的。
我十二歲被找回來，也有李警官的幫忙。
我爸麵色一瞬僵硬。
拐角處，李警官的聲音傳來：
「唐先生，您女兒的死亡報告，和一點遺物，我給您送來了。」
我爸像是突然被定住了，看著幾個警察朝他走過來。
李警官將一個檔案袋遞給他：「凶手已經被逮捕。
「至於您女兒的遺體，需要您跟我去殯儀館認領。」
我爸呆呆看著那個檔案袋，許久後，搖了搖頭。
「不可能，我女兒才十九歲，怎麼會死？」
李警官打開檔案袋，拿出來我的遺物。
手機上麵，大片血跡還保留在那裡。
微信停留在我跟我爸的聊天介麵。
聊天框裡，有一條輸入到一半的簡訊：「爸爸，我……」
我爸死死盯著，警察遞到他眼前的手機螢幕。
他的麵容，漸漸開始哆嗦，身體顫抖。
但他仍是不相信，我真的死了。
直到警察將他帶去了殯儀館，將冷櫃裡周身死白的我，展現到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