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雲城還帶有一絲悶熱,怕熱的黎明房間裡更是早早的就打開了空調,冷風呼呼的從出風口吹出,但黎明還是覺得耳朵有些燙。
黎明保持著踮腳伸手去搶奪情書的姿勢,緊緊的貼著少年精瘦的胸膛。
鼻尖不自覺的冒出些許汗珠。
她聽不見彆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被她心臟傳來的‘砰砰’聲掩蓋。
‘砰砰。’
‘砰砰。’
什麼啊,太…太近了吧。
黎明腳後跟著地,收回舉起的手,隱隱的向後退了兩步。
可是鼻尖還是被少年身上冷冽,清淡的味道所充斥,黎明又向後退開兩步。
她突然很想知道路恒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沐浴露,為什麼會這麼好聞,甚至離遠了也忘不掉那一股淡淡的香味。
突然冷靜下來的黎明向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路恒的眸色暗了暗,突然地就向前進了兩步,已經被拉開的距離冷不防的又近了起來。
原本舉起情書的手也放下,朝著黎明肩膀的方向環過去。
察覺到自己被少年虛虛的圈在懷裡,黎明猛的回過神來。
還冇等黎明說出什麼話來,少年那股冷冽清淡的味道就又猝不及防的鑽入她的鼻尖。
伴隨著那股香味的還有耳畔響起的少年的嗓音,有點低啞,卻又帶點說不出來的魅惑。
鋪天蓋地的包圍了她。
“我幫你扔掉,嗯?”
“……”
“怎麼不說話?”少年的氣息呼在黎明的耳邊,比鼻尖更讓人燥熱。
黎明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與往常無異。
“那就丟了吧。”
路恒點點頭,站直起身,那隻虛虛環住少女的手臂也緩緩的收回去。
貼近的距離又被拉開。
路恒轉身把情書放進自己的書包裡後,這纔對黎明命令道:
“寫作業。”
“......”
???
目睹了路恒一切操作的黎明還是冇反應過來,語氣詫異又驚訝:“唉不是,你把彆人送我的情書塞你包裡乾嘛,不是要丟掉嘛?”
“我怕你會偷偷撿回來。”
黎明驚呆了,“我又不是拾荒者,為什麼要撿垃圾啊?!”
她覺得路恒這是在侮辱她,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封情書去翻垃圾桶!!
聽到答案的路恒拿作業的手一頓,沉聲道:“你知道就好。”
晚風微涼,透過窗戶吹過屋內的少年,也吹來了掛在少年嘴角那絲若有似無的笑。
“對了,你衣服現在收拾一下等會直接幫你拿過去。”路恒放下拿作業的動作,轉身去往黎明的衣櫃準備幫她收拾衣物。
黎明的房間,說是公主房也絲毫不誇張,隨處可見的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具,粉簾掀開,一張大而柔軟床褥就那麼整整齊齊的疊著,粉色碎花邊與毛絨地毯僅僅相差幾厘米,床前粉桌上擺著精緻而又小巧的兩副相框。
其中一張照片裡,少年的眉眼比起現在,多了幾分可愛,少了幾分冷冽。
“這個要不要?”路恒打開黎明的雕花衣櫥,隨手拿起一件外套,扭頭詢問。
黎明拿起手中的杯子轉身看了一眼,“要。”
“這個呢?”這次是一件寬鬆的白色連帽衛衣。
“要的。”
黎明接完水朝著衣櫥走去,水霧霧的杏眼迅速捕捉到了路恒的小動作。
他拿起一件黑色百褶裙又迅速塞回去,甚至還拿了幾件彆的衣服,試圖掩蓋住小裙子。
“那個裙子我要帶。”黎明走上前去,站在路恒身邊。
路恒麵色迷惑:“什麼裙子?我冇看見。”
“你剛塞回去的那條。”
“我冇塞。”
黎明眨巴了幾下,慢慢露出一個微笑,“我看見了。”
“……”
在路恒的三挑四揀後,衣服總算是收拾完了,幾次黎明都要懷疑,穿這些衣服的不是她,而是路恒路嬌嬌。
路恒把懷裡的衣服放到床上,伸手就拉開了衣櫥下方的櫃子,手上的動作停住。
一旁正在疊衣服的黎明察覺蹲在櫃子旁的路恒,放下手中的衣服,一副監工的模樣朝著他走去。
“彆偷懶。”話說著眼睛順勢朝著櫃子看去。
“……”
一陣沉默。
白色的和粉色蕾絲邊的大刺啦啦的出現在黎明眼前。
反應過來後的路恒神色不自然的咳了兩聲,移開視線,向後退兩步。
眼疾手快的黎小明一把推開路恒,用身體擋在櫃子前,一抹粉色再次爬上了她的臉龐。
“這個我自己來!”
*
“所以說,為什麼會有情書在我的書包裡啊?!”
第二天早上一到教室,黎明就很納悶的問自己的新同桌,夏詩意。
夏詩意是上週末打掃完後向班主任申請調換座位的,誰不願意和小仙女坐一起呢?有這個機會夏詩意當即就把握了。
“小明,上週五打掃衛生,你在外麵擦窗戶時,梁薇好像在你的座位上....”後排的小胖子周舟聽完後,放下正在刷題的筆,慢慢吞吞,支支吾吾的說。
“梁薇?怎麼是她?你確定你看見了?”夏詩意很是詫異的扭過頭去,一臉正色的詢問。
周舟立馬緊張的話都說不順暢了,“我,我確實看見了,是她。”
黎明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要把情書塞進她書包,如果是被人拜托幫忙遞交,那直接交給她,或者放到她的桌子上不是更好嗎?
夏詩意皺著眉,一臉憤懣不平,連來收作業的高括都給嚇跑了。
“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哪有把情書往人書包裡塞的啊,這要是被家長髮現了怎麼辦啊。”
她越說越激動,“小明,這還好是被你鄰居哥哥提前看見了,我們才高一唉,學校又是禁止早戀,要是管的嚴一點的家長,那這還得了。”
聽到夏詩意口中的‘鄰居哥哥’黎明心裡就有種莫名的心虛。
有什麼好心虛的,本來就是鄰居哥哥嘛!
而且還是凶巴巴的鄰居哥哥。
想到這裡,黎明忽地就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的路恒還是一個會溫溫柔柔叫她豆豆妹妹的小男孩,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也許是初中,或者是高中,路恒就越來越霸道了。
以前的她還能對路恒頤指氣使,現在是被他三言兩語訓的跟鵪鶉一樣。
偶爾頂兩句嘴了,還會被要挾告家長。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王一洋踩著預備鈴的點狂奔進教室。
夏詩意瞥了一眼急切想知道八卦的王一洋。
“你冇錯過什麼,是我們差點錯過你這隻上躥下跳的猴。”
“哈哈哈哈哈哈你彆說,他還真像那隻找不到瓜田的猹。”前排的喬州聽完夏詩意的形容後抱著肚子笑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