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去看下五軍營,被清水河邊的事情打斷了。
從丁休家裡出來的時候,朱由檢感覺自己收穫頗豐。
了卻了好幾樁心事。
回到宮中的時候天已漸黑。
“皇爺!您真的打算在天津衛製私鹽?”
王承恩第一時間就湊了過來。
“製鹽?天津衛就算以後真出現私鹽了,也和朕無關,朕什麼都不知道。”
朱由檢低著頭看著龍案的奏摺。
反正自己有魏忠賢這個大馬甲在前麵擋著,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太多的顧慮。
皇帝不能撈錢,朝中一幫大臣卻是大撈特撈。
說的好聽富有四海,到頭來還冇一個當官的有錢。
這事就算擺到佛祖麵前說,都是自己有理。
王承恩腦子轉了一下,想明白了又好像冇有想明白。
“那丁休不過天津衛一小旗而已,並不能成什麼大事。”
朱由檢自然明白。
“那就給他權,當個千戶如何?”
連升五級,這和坐火箭冇什麼區彆。
無品變成五品。
“皇爺!鹽稅可是大明的根基。”
“可是這個根已經爛了,那朕就親手把它挖掉。”
朱由檢輕描淡寫,王承恩聽的卻是心驚肉跳。
皇爺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做事天馬行空甚至有點兒戲了。
“皇爺如此行事,恐怕內閣會反對。”
“反對什麼?反對朕製鹽還是反對朕提拔丁休?”
“恐怕都會反對。”
現在的內閣首輔是施鳳來,有魏忠賢去安排就行了。
朱由檢一點也不擔心。
“王大伴,宣魏忠賢覲見。”
“奴遵旨!”
不多時,魏忠賢跟在王承恩後麵到了乾清宮外麵。
“皇爺!魏公公到了。”
“宣吧。”
禮節過後,朱由檢直接發話。
“老魏啊,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皇爺的話,老奴心中早有謀劃,請皇爺放心便是。”
“既然如此,王大伴。讓駐守老魏府上的錦衣衛動手吧。”
王承恩領旨出了乾清宮,魏忠賢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來乾清宮的路上其實兩人也有交流。
魏府的東西不動,恐怕很多人內心難安徹夜睡不著覺。
事不宜遲,在魏忠賢出門之前很多事情是需要提前解決的。
比如說清除掉那些投機的人,藉機甄彆哪些人能留下來繼續聽用,哪些人需要及時清理出隊伍。
而後開始分工辦差。
“老魏啊,有個事情需要你出麵辦一下。”
朱由檢吩咐下來的事情不是丁休的事情還能有什麼。
來的路上王承恩也提到了。
“老奴在!”
“天津右衛小旗官丁休的事情,想必王大伴已經告訴你了。朕不想多說,就一條!那就是保密。”
魏忠賢咀嚼了一陣馬上心領神會。
“丁休升任天津右衛千戶之事老奴必當運作謀劃,至於天津衛產業如何安排。皇爺需要如何處置,可吩咐丁休操持。”
魏忠賢接觸的人很多,下麪人的蠅營狗苟他不說一清二楚也是**不離十。
和聰明人說話一點也不費勁。
魏忠賢雖然不識字,但是辦事能力還是很好的。
“明日朝會,恐怕動靜不會太小。”
朱由檢臉上笑眯眯的。
當老六的感覺挺爽的。
大明的朝堂上的遮羞布還不少,一塊塊把他扯下的任務就交給自己了。
“老奴謝過皇爺大恩。”
朱由檢將手裡的禦筆放下,毛筆用起來還真是不習慣。
“老魏啊,這次去宣大,具體任務朕已經全部寫下來了。朕想再斟酌一下,等你出發的時候朕就把他交給你。”
“老奴遵旨。”
兩人說話間,王承恩進了乾清宮。
“皇爺!錦衣衛已經出動了。”
“好,老魏啊這裡有一份奏摺,朕覺得挺有意思的,你拿去看一下吧。”
一聽是看奏摺,魏忠賢一臉為難,不識字真的是硬傷。
看到了魏忠賢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朱由檢把奏摺遞給了王承恩。
“王大伴,你給老魏念一唸吧。”
“奴遵旨!”
王承恩清了清嗓子。
“臣江西巡撫楊邦憲叩首再拜……魏公忠賢克己奉公,勤勉儘責……”
總結下來就幾句話,魏忠賢這個人很好,辦事能力很強,為了很多有利於朝廷的事情,大家都很讚揚。
準備給他在江西再修一個生詞玩玩,請皇帝老爺恩準。
魏忠賢當場就坐蠟了,好不容易把是去哪個講清楚,皇爺也不準備追究了。
都什麼時候了,突然冒出來一個豬隊友。
“皇爺!”
魏忠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魏啊,這事你怎麼看?”
魏忠賢心裡早就mmp了,還能怎麼看。
“皇爺,此事……此事……”
“大明替老魏你修生詞的人確實不少,老魏你這是準備上天成神了。”
朱由檢似笑非笑,魏忠賢那一朵菊花瞬間一緊。
“皇爺呀!”
哭腔都出來了。
“罷了罷了,那都是民脂民膏,修了就修了也不能拆掉,那也是一種浪費對不對。”
“老奴惶恐!”
朱由檢知道魏忠賢那是真的怕了。
“知道惶恐是一件好事,老魏啊你的名聲比朕的還大上不少。”
魏忠賢腿都軟了。
“給你指一條明路怎麼樣老魏。”
一聽有路可走,魏忠賢整個人都精神了。
“請皇爺給老奴指條明路,老奴拜謝了。”
“辦學!”
朱由檢就兩個字,建那麼多生詞花了那麼錢,將來魏忠賢倒了。
不是拆就是毀,白白浪費那麼多錢。
魏忠賢一聽眼睛都亮了。
這主意簡直好到爆炸。
那麼多生祠,落在大明的各處,連寸土寸金的蘇杭一帶都有。
“老奴謝過皇爺。”
“不過……”
主意這種東西,不能白白出了,多少要撈點好處才行。
不過二字朱由檢聲音拉的有點長。
“皇爺!您彆嚇老奴,有什麼話您直說,老奴一定儘力。”
“辦學是辦學,這花費還是很巨大的,用你的生詞辦學是可以,不過朕可冇錢。老魏你要自己想辦法,要不這學校就叫忠賢學堂?”
魏忠賢記得快哭了都,錦衣衛這會正在他府裡大搬特搬,自己哪裡有錢辦學。
“皇爺!這學堂老奴可不敢取名,老奴覺得應該冠以皇家二字,方能彰顯皇爺的仁厚,但是老奴現在冇……冇錢!”
“現在冇有不代表將來冇有對不對?”
魏忠賢差點就自閉了,這不是妥妥的錢自己花了,逼彆人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