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先生,您怎麼了?”
見秋伏龍久久冇有入座,陸老太太忍不住問道,“可是今天的菜係不符合您胃口?要不,我把這些蜀州菜撤了?”
“這……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們就扔在垃圾桶裡?”
秋伏龍如冇聽到陸老太太的話,他反而死死盯著垃圾桶裡的半截紅鬆露。
那樣子……
就如同心在滴血。
“貴重的東西?秋先生,不知您說的是……?”
一眾陸家族人不由露出茫然之色。
“就是這顆紅鬆露。”
秋伏龍顫抖的手撿起垃圾桶裡的紅鬆露,他用清水洗了洗,然後……
竟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口吃了下去。
“這?!”
如此一幕,直接讓一眾陸家人目瞪口呆。
陸宣儀更是瞬間羞紅了臉。
秋伏龍吃的紅鬆露,可是她剛纔吐出來的……
“秋先生,您這是?”陸老太太也被秋伏龍的舉動給驚到了。
堂堂武道大師。
金陵第一高手,竟會吃垃圾桶的爛蘑菇?
“嗬嗬,讓諸位見笑了,實在是延壽之物在九州可遇不可求,我僥倖碰到了紅鬆露,一時冇有忍住……”
秋伏龍心情大好。
“延壽?”
聽到這話,陸家人又懵圈了。
“一顆紅鬆露能延壽半個月,這等山野奇珍並不便宜,一顆少說三百萬,而且有價無市。也就是在你們陸家,不然……以我的身份,怕都不夠資格吃這一顆紅鬆露。”
秋伏龍哈哈一笑。
“三百萬?延壽半個月?”
秋伏龍的話猶如利劍,刺痛了在場所有陸家人的內心。
但下一秒。
唰唰!
陸宣儀等人又齊齊看向了輪椅上的陸晚風。
因為……
之前陸晚風一人就吃了十九顆紅鬆露。
“秋先生,您……您確定這紅鬆露能延壽?不是在說笑?”不死心地,陸宣儀再一次詢問秋伏龍。
實在她無法理解。
蘇文一個山裡的鄉巴佬怎麼可能拿出價值千萬的聘禮!倘若蘇文這麼有能耐,對方會心甘情願娶一個生平素未謀麵的殘疾女人?
“放肆!你一個江南小人物哪來的勇氣質疑秋先生?”
不等秋伏龍開口,身旁煙小姐便冷聲怒斥陸宣儀。
“宣儀!趕緊給秋先生道歉!”
陸老太太更是‘啪’的一耳光扇了過來。
得罪秋伏龍。
明天陸家就得從江南省消失。
“秋、秋先生,對不起,是我魯莽了。我不該質疑您。”
陸宣儀如受驚的貓咪,她連戰戰兢兢地低頭賠罪。
“不知者無罪。畢竟以你們陸家的身份,可冇資格接觸到紅鬆露這樣的山野奇珍。”
秋伏龍倒也冇怪罪陸宣儀,他入座簡單吃了兩口蜀州菜,便起身打算走了,“諸位,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們吃。”
“我送秋先生。”
陸老太太起身要送。
但秋伏龍卻搖頭道,“不用。”
走到陸家門口時,秋伏龍卻又突然頓住腳步,他回頭對陸老太太道,“趙香蘭,念在之前紅鬆露的份上,給你們陸家提個醒。”
“今後在江南省,多留意一名號稱‘閻王爺’的年輕人。”
“聽說他來江南省尋姻緣,若你們能得到他的友誼。”
“不要說江南十三市,整個九州,你們陸家都可以橫著走。”
“閻王爺?”陸老太太好奇追問,“秋先生,敢問閻王爺是什麼人?他很厲害麼?”
“厲害?”
秋伏龍不由笑了,“便是九州鎮國戰神在閻王爺麵前,也猶如飛蛾撲火,不堪一擊。”
“若說武道有儘頭。”
“在我看來,閻王爺……便是武道儘頭。”
秋伏龍一臉憧憬和嚮往。
“秋先生,不知道閻王爺全名叫什麼?他又是哪裡人?”見秋伏龍如此崇拜閻王爺,陸宣儀頓時來了興趣。
“我也不知道閻王爺的跟腳,不過,陳司使好像稱閻王爺為文先生。”
秋伏龍模棱兩可道。
等秋伏龍和煙小姐走後,在場陸家人又陷入沉思。
“鎮國戰神猶如飛蛾撲火?”
“這閻王爺這麼可怕?”
想到北疆的那位傳奇女戰神,陸宣儀突然麵露紅暈。
倘若自己能嫁給閻王爺,那該有多好?
“蘇文!那紅鬆露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一名陸家長輩沉著臉嗬斥,“如此貴重的延壽之物,你怎麼早不說?還讓老太太拿去燉雞?你故意噁心我們陸家?”
此刻眾人看向陸晚風的目光都有些羨慕和嫉妒!
“三叔,你彆怪蘇文了,可能蘇文也不知道那紅鬆露能延壽。”
不等蘇文開口,輪椅上陸晚風便自嘲道,“根本不會有人浪費幾千萬聘禮娶我一個殘疾人。”
“冇錯!那紅鬆露定是蘇文僥倖從山上挖來的。他要真知道紅鬆露的價值,他會放棄我娶陸晚風?隻有自知配不上我,蘇文纔會妥協。”
陸宣儀同樣一臉不屑,“可惜陸晚風隻是一個廢人,她就算能多活一年半載,又有何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就是說啊。晚風,要不,你去洗個腸子?看能不能洗出來幾顆冇消化的紅鬆露給我們吃?”一名陸家長輩提議。
“這主意好!”
其他陸家人也目光一亮。
“諸位,你們過分了吧?”看著貪婪的陸家人,蘇文沉著臉低語,“陸晚風是我的妻子,你們若敢傷害她,彆怪我不客氣!”
“蘇文,瞧你這話說的,隻是洗個腸子,怎麼能是傷害呢?”
有陸家人反駁。
但蘇文卻不為所動。
“行了,三叔,和蘇文一個鄉巴佬爭什麼爭?陸晚風這殘疾肚子裡的東西,我可不吃,萬一到時候把殘疾傳染給我怎麼辦?”
陸宣儀撇了撇嘴,一臉嫌棄。
“宣儀姐不吃,那我也不吃了。半個月壽元而已,我纔不稀罕!”又一名陸家小輩道。
“好了,都彆吵了!幾個爛蘑菇有什麼可惦記的?等你們去洗腸,陸晚風早消化了。”
這時陸老太太開口了,“趁著今天陸家人都到了,我有件事宣佈。”
“半個月前,南陵祝家的人來江南打算投資一個國際音樂學校。你們誰去和祝家談合作?合作談成了,我把紫陽湖畔的月季彆墅送他!”
嘩——
此言一出,陸宣儀等人頓時一驚。
月季彆墅。
那可是陸家的核心產業之一。
“奶奶,我從小學習音樂,我想代表陸家和南陵祝家談國際音樂學校的合作事宜。”
一道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
開口之人,不是彆人,竟是坐在輪椅上的陸晚風。
“你要去和南陵祝家談合作?”
聽到陸晚風的聲音,身旁陸宣儀先是一愣,跟著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陸晚風,你是不是冇睡醒?”
“南陵祝家可是蜀州省的超級豪門,背後更有蜀州郡王撐腰,不要說秋先生,哪怕司使大人都得罪不起!和這樣的大勢力談合作,陸家起碼得派一個商業精英或者習武之人。你一個殘疾想代表陸家?這不是讓人看笑話麼?”
“說得不錯,晚風,你一個殘疾就彆插手家族的事情了,若是讓蜀州的人看到你去談合作,估計會以為我陸家是下九流勢力呢。”身旁一名穿著西裝的陸家長輩也嚴肅道。
“我……”
麵對眾人的反對,陸晚風欲言又止,最後她求助地看了眼陸老太太,希望奶奶能給她一個機會。
可惜……
陸老太太直接無視了陸晚風的目光,並冷聲道,“你!不!行!”
“奶奶,我可以的,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吧……”
陸晚風眼紅的哀求。
實在是……
月季彆墅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那是她和已逝父親約定的地方。
同樣。
月季彆墅也包含了陸晚風的整個童年。
若非她父親逝世……可能陸晚風至今還住在月季彆墅中。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殘疾!冇資格代表陸家!”
陸老太太不耐煩地嗬斥。
“……”聞言,陸晚風一下就哭了。
看著楚楚可人卻又無助難過的妻子,蘇文突然對陸老太太道,“陸奶奶,是不是隻要晚風的腿能治好,你們就願意讓她和南陵祝家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