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多喝幾杯老蔭茶,降火消暑。
這一桶水賣光之後,看著時間還早,徐二龍又去接水。
這一次,他不再回化工廠接開水了。
他直接去找了一口井水,往桶中灌涼水。
嘿嘿,我不生產水,我隻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徐二龍灌著水,是理直氣壯。
彆人當大自然的搬運工,就能搬出那麼大的產業,自己搬點井水,依樣畫葫蘆,有什麼問題?
這一次,他往水桶中,丟了薄荷葉,再丟糖精進去。
三分錢的老蔭茶,現在成了五分錢的薄荷涼水。
這一桶水賣完,徐二龍收攤,挑著兩個大鐵桶,晃著回家。
今天張金芳在家收的黃鱔就比較多了。
村裡人知道她們家在收黃鱔,自然而然,捉了黃鱔送過來。
一毛錢一斤,大家都是這個價位。
村東頭的王淑君,提著黃鱔過來,反覆說著她的這個黃鱔多好,要求一毛五一斤。
“你看看,我這黃鱔,多粗的一條,這怎麼也得一毛五吧?”王淑君嘴吧噠吧噠的說:“再說,我聽彆人說,縣城裡,這樣的黃鱔,起碼要賣三四毛一斤,你一毛錢就想收我們的,這不過份了?”
張金芳笨嘴笨舌,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小玲氣惱道:“王嬸,大家都是這麼賣的,怎麼可能你一個人特殊。再說,你這黃鱔再粗,它也是按著斤數賣的啊。”
“哎呀,那我不賣了。”王淑君說:“我自己提去縣城賣,一斤可以多賣兩三毛錢呢。”
她作勢往回走,迎麵就看見徐二龍回來,她迎上前,又把話對徐二龍說一遍。
“你看,我也冇要多的,就一毛五這樣的收,以後,我捉了黃鱔,就送到你家來。”王淑君說。
徐二龍笑了:“嬸,我這兒,也就隻能給一毛錢。價格高了,我也不劃算。而且,我這兒,已經有了幾百斤,再多我也不想收了。”
彆看他一毛錢的價格收進,五毛錢的價格賣出。
可這中間,要請客吃飯,要買菸送禮,要維持打理關係,這也是需要錢,這也算是成本。
“你不要,那我拿去城裡,可彆怪我跟你抵著賣東西。”王淑君說。
徐二龍還真不介意呢,他的門道,又不是在大街上賣黃鱔。
王淑君提著黃鱔走了一程。
想了想,雖然自己提到縣城能多賣一些價錢,可這一來一去,耽誤時間啊。
地裡還有莊稼,田頭還要打理,豬要喂,衣服要洗……
她最終,還是折返回來:“算了,算了,一毛就一毛吧,給我稱重。”
張金芳拿著稱,認真的給她稱重。
十斤八兩的重,一塊零八分錢。
徐小玲認真的在小本子上記著賬。
這兩天加起來,差不多有五六百斤了。
張金芳看著這麼多的黃鱔,心中發愁。
她就擔心,這麼多的黃鱔,賣不掉怎麼辦?
“放心,媽,會賣出去的。”徐二龍回答。
放好水桶,徐二龍拿起毛巾,在後院打水,洗臉洗手。
清涼的水,洗去了一身的汗漬和灰塵,身上粘乎乎的感覺一掃而光。
清洗過後的徐二龍,神清氣爽,將毛巾往肩頭一搭,哼著小調。
“小玲,過來清錢。”徐二龍示意小玲過來清錢。
他把那一口袋零錢,倒在床上,讓小玲慢慢清理。
今天回來的時候,他買了一根豬蹄,準備豬蹄燉黃豆。
趁現在物價便宜,當然是使勁買來吃吃吃唄。
何況,一根豬蹄,也就一兩塊錢的事。
將豬蹄丟在柴火堆上,騰騰的火焰將所有的豬雜毛一燒而儘,豬皮在火光中,滋滋的冒著熱油,豬皮特有的燒焦氣息在空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