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牙齒大大的打著哈欠,跟著徐二龍去找水刷牙。
“我煮點麪條你們吃。”張金芳說。
“不用,一會兒,我們去了縣城再隨便吃點東西。”徐二龍回答。
按著昨天的安排,徐二龍、喻平、缺牙齒三人,挑著裝好的編織口袋,挑到外麵的公路上。
黃小剛守在公路邊,頂著頭頂的星星,哈欠一個接一個。
“不是說拉板車來嗎?怎麼冇有板車?”黃小剛嘟囔。
徐二龍看了看天空,估摸時間:“可能時間還早,冇事,再等等,我們把貨挑完,大概蔣軍就來了。”
他返身再去挑東西,心中卻想,等這一批黃鱔送完,得買一塊手錶,否則,連個具體的時間點都冇有。
三人來回往返穿梭,折騰幾趟,這一批貨,全堆在馬路上。
“怎麼板車還冇來?”缺牙齒探 頭探腦。
“彆不是被人放鴿子吧?”喻平問。
徐二龍思索一下:“我去看看。”
這約定好了的事,可彆出意外。
他順著公路走,一直走到蔣光文家門口。
蔣家房門關得緊緊的,院壩上,也冇看著板車。
徐二龍隱隱感覺不妙,他擰著眉,敲響蔣家的門。
“誰啊。”隨著吱嘎一聲響,蔣光文打開房門。
“蔣大叔,是我。”徐二龍臉上帶著笑,對蔣光文道:“天快亮了,我來拉板車。”
“拉板車?蔣軍不是給你拉去了嗎?”蔣光文問。
心中的疑惑得到證實,但徐二龍冇有明言,估計蔣光文不知情,否則,也不會說這樣的假話。
他對蔣光文道:“蔣大叔,那我回去看看,可能我們錯過了。”
“等等,我也去看看。”蔣光文跟了出來。
兩人在公路上,前後走了好一程。
這就一條公路,不可能走錯路了啊?
這蔣軍,是拉著板車上哪兒了?
公路邊上,幾人看著麵前的貨,心下著急。
這天色,看著漸漸亮了,而他們,還冇找著蔣軍,冇找到拉貨的板車。
倒是楊利民幾兄弟的身影,從村裡搖搖晃晃出來,幾人挑著尿素口袋,衝著徐二龍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揚長而去。
“這些傢夥,都不知道在得意什麼。”喻平嫌棄道。
“二哥,你說,會不會是蔣軍跟楊利民他們合夥在搞鬼啊?”黃小剛說出他的疑惑。
“肯定是,這蔣軍,跟楊利民他們關係好,經常一起打牌。”缺牙齒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理解。
昨天傍晚,才把楊利民打了,蔣軍跟楊利民一個鼻孔出氣,故意拖後腿,不想借板車也正常。
冇想到,千算萬算,居然在這兒出了差錯。
天邊越來越亮,再耽誤,就要錯過送貨時間。
徐二龍看著眼前的貨,這第一次給水產公司供貨,出了差錯,怕是後麵的合作無法再進行。
雖然心裡著急,可麵上卻是不顯聲色。
他又不是真的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見過不少風浪,這點事,還是能設法應對。
他舌尖抵著牙槽,從容吩咐喻平:“你回村裡去,找幾個大勞力,一人五塊錢,讓他們幫著,大家把這些貨,挑到縣城去。速度快一點。”
他可不信,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量少的時候,他就能自己挑著黃鱔去縣城,現在量多,大不了,多請兩人挑。
“好。”喻平回答,事到如今,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喻平走上田埂,往回走。
徐二龍又衝他道:“記得提醒他們,帶上扁擔繩子。”
“知道了。”喻平回答。
“我們先挑著走,小剛,你等在這兒,一會兒讓他們挑著東西追上來。”徐二龍彎下腰,挑著東西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