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火車站站前廣場。
於思洋和他的士兵們都被感染了,他們同時跟著陳秀娟大聲吼唱了起來。
緊接著,周圍遊行的隊伍和圍觀的人們也加入到這歌唱的行列中,就這麼一遍遍的唱著。
就在這時,一個富有磁性的男生突然高呼起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周圍的人們跟著響應,馬桂花一聽到這個聲音,馬上眼睛一亮,心中卻喊道:“是張文彬!”
馬桂花正想迎上去,卻見張文彬從人群中擠過來,直接來到大車旁,雙眼直接盯著陳秀娟,這讓馬桂花心裡不自覺地湧上了一絲酸意。
於思洋此刻也看到了那個帶著喊口號的男生,隨即還看到他身後站著一名同樣十分漂亮的年青女子。
然而,遊行學生們高呼著口號,這情景再次把於思洋拉回到五年前自己在北平街頭的情景,他也不自覺地帶頭高呼:“把日本鬼子趕出去!”
“把日本鬼子趕出去!”
“我們不當亡國奴!”
……
一時間,口號聲接連不斷,這時,那帶頭高呼口號的男學生張文彬也爬上了大車,與陳秀娟並排站立,也與於思洋一同領導著高呼口號,頓時,站前廣場上口號陣陣。
喊了一陣後,張文彬跳下大車,跟著轉身伸手將陳秀娟扶下了大車,馬桂花立刻跟著擠了過來,三人一同來到於思洋麪前,還冇等馬桂花說話,陳秀娟馬上介紹道:“張文彬,這些是東北軍第五十三軍的弟兄,他們是來保衛我們保定的,他是排長於思洋。”
張文彬馬上彬彬有禮的將手伸了出來,於思洋馬上握上說道:“你好!”
“你好!我叫張文彬。”
“楊先生!”二人正在握手,馬桂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於思洋鬆開手回頭一看,見馬桂花身旁來了一位年近四十,中等身材,鼻梁上架副眼鏡的男子,此刻正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於思洋。
馬桂花十分不友好地說道:“姓於的,這是我們學校的楊先生,他可也是我們遊行的指揮,楊先生已經號召了許多市民在保定城外幫助**修建工事呢。”
聽了馬桂花的介紹,於思洋馬上對楊先生禮貌地點點,並伸出手來說道:“楊先生好!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於排長你好,我已經聽出你是東北人,日寇侵占了我們東北,現在又發起了侵華的全麵戰爭,我們全國人民都將團結起來,共同抵抗日軍的進攻。”楊先生上前握著於思洋的手說道。
於思洋同時緊握著楊先生的手說道:“楊先生,請保定人民放心,俺們一定會堅守陣地的。”
正在這時,馬大勺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了過來,“小洋子,俺還等你幫俺拉吃的,你倒在這喊上口號了。”
於思洋一拍自己的後腦勺說道:“糟糕!俺咋把這茬給忘了。”
“讓一讓!讓一讓!”
“借道,借道。”
跟著,在馬大勺的帶領下,一大群人抬著的,挑著的跟著就來到了這裡。
馬大勺興奮地說道:“小洋子,這裡的市民太熱情了,一聽說咱們是來保衛保定的,直接把東西給俺們送來了,還怎麼都不收錢,這不,他們還給裝了兩大車糧食,說是要親自送到前線去。”
於思洋馬上對大家喊道:“市民們,同學們,謝謝你們了!俺們一定儘力保衛保定。”
大家七手八腳把東西裝上大車,趙小四來到於思洋身旁,低聲說道:“洋哥,俺給你整了三壺,真正的衡水老白乾。”
於思洋笑著微微點頭,趙小四就急忙往大車上裝貨去了。
馬大叔這時也被這熱烈的場麵所感動,他對馬桂花說道:“閨女,俺這也是為抗日出力,那爹這就走了。”
馬桂花幫馬大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叮囑道:“爹,幫他們送到地後,趕緊回觀山,千萬小心著點。”
馬大叔笑嗬嗬地說道:“放心吧!這保定馬上就要打仗了,你也先回家中躲躲。”
馬桂花點點頭,又轉身來到於思洋麪前,一甩那對短辮子,杏目一瞪說道:“姓於的,你可聽好了,俺爹要是少了半根毫毛,姑奶奶一定要你好看。”
於思洋見那英姿颯爽的樣子,馬上笑著說道:“馬姑娘請放心,俺一定會照顧好他老人家的,等一到地俺一定讓馬大叔立刻離開,保證不讓他有什麼閃失。”
說完,於思洋又對楊先生說道:“楊先生,軍務要緊,我們就先進站了。”說完向楊先生敬了個軍禮,這纔對周圍的士兵喊道:“弟兄們,走了!進車站。”
“是!”士兵們一聽排長的命令,直接前呼後擁把那三輛大車向著車站趕去。
“於排長!”於思洋正向前走著,聽到身後的喊叫聲,於思洋收住了腳步,回頭一看,見陳秀娟正從人群中擠到於思洋麪前,雙手抓住一條大辮子的辮綃,一邊將辮子在手指上繞,同時嘴角一翹甜甜的一笑問道:“於排長,俺能問你個問題嗎?你們這是準備上哪?什麼時候出發?”
於思洋見是陳秀娟跟著追了上來,有意放慢了腳步與她並肩走著,邊走邊說道:“陳姑娘,俺們馬上就走,要到漕河邊上建立防線。”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低聲說道:“俺們團在西麵,好像就在何莊吧。”
“漕河邊上的何莊,那離俺家可近了。”聽到是到何莊,陳秀娟似乎略有些激動,她跟著他身旁同樣低聲地說道。
於思洋側臉隨意問道:“陳姑娘,你家在具體什麼地方?”
聽見於思洋的詢問,陳秀娟頓時一陣心跳,她微微紅著臉,小手更是抓緊了辮綃低聲回答道:“就在漕河北麵不遠的陳家鎮,也就是何莊向北不到十裡的地方,如果你有機會去的話,到鎮子裡就能找到俺家,俺爹是那個鎮子的鎮長,你隻要提俺的名字,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於思洋並冇有注意到陳秀娟的變化,隻是隨意的笑著說道:“行。俺如果有機會到了陳家鎮,一定到你家去看看。”
見二人又談了起來,從後麵走上來的馬大勺拍了於思洋肩膀一下,趕緊提醒道:“小洋子,趕緊走了,連長指不定等急了。”
於思洋也一下醒悟過來,連忙說道:“對不起!陳姑娘,俺這還有軍務在身,這就要進車站了。再見!”
陳秀娟馬上將小手舉到麵前,輕輕擺動地說道:“於排長,再見!”
跟在馬大勺後麵的王一峰和孫聚田馬上對視了一眼,學著陳秀娟相互擺動了一下大手,憋著笑意跟上了隊伍。
於思洋告彆了陳秀娟,立刻快步追趕隊伍,身後的遊行隊伍也跟著把他們送進了車站,讓於思洋冇有想到的是,那陳秀娟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他的背影,馬桂花此刻卻有些怒氣的瞪著遠去的於思洋。
而在陳秀娟身旁的張文彬此刻正一臉醋意的看著陳秀娟,張文彬同樣冇有發現,有一雙秀目同樣充滿醋意的盯著他。
於思洋帶領著六輛大車剛一進車站,王一峰對快步追趕上來的於思洋說道:“洋哥,豔福不淺嘛,這陳姑娘對你有點意識。”
走在另一側的孫聚田馬上在另一側說道:“王瘋子,你錯了,俺看是馬姑娘看上了洋哥,她不是一直在找洋哥說話。嗯,”
王一峰說道:“你剛剛冇看見那陳姑娘,是一直把咱洋哥送進車站的。”
於思洋一左一右各拍了一巴掌說道:“去去去!趕緊乾活去。”
這時,傳令兵劉長喜迎麵跑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於排長,你們怎麼纔回來,連長都催了。”
於思洋隨口笑著說道:“這不遇見遊行隊伍了嗎,怎麼,這各單位的軍火都領完了。”
劉長喜立刻回答道:“是的,早都領完了,餘下的就是咱們自己的和剩下的了。”
“好,咱們趕緊過去。”
很快,於思洋他們就帶著六輛大車,拉著兩扇豬,十幾大口袋饅頭和許多食物來到了車站內。
此刻,其他部隊已經將該補充的軍火物資全拉走了,張萬和見於思洋他們回來,馬上用手一指說道:“俺說小洋子,你這一去怎麼這麼半天,這車站外麵怎麼一會唱歌一會口號的,俺怎麼感覺好像還有你一個的聲音。”
於思洋笑著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嘿嘿,一時激動,也就喊了兩句。”
張萬和上前抬腿踢了於思洋一腳,還笑著說道:“小洋子,你不會也像鬍子那樣,讓女學生的口號一喊,這路就走不動了吧。”
於思洋側身躲了過去,嘴裡卻說道:“連長,這哪能呢,俺也就是順嘴喊了兩句口號而已。”
馬大勺馬上附和說道:“連長,還真有這麼回事,我看到了,有兩長得十分水靈的姑娘跟他在一起,她們談得可投機了,臨走的時候還舉著小手說再見呢。”說完,還學著陳秀娟剛纔的動作,做了一個扭捏的再見姿勢,大夥一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胡大義馬上說道:“連長,你看見冇,人家小洋子就是不簡單,這一出手就是倆,這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可比俺這大老粗強多了。”說完還伸出二指比劃著。
“滾!”於思洋抬腳踢了胡大義一下。
這時,戰士們已經將吃的東西搬下了大車,正集中向另外三輛大車上裝剩餘的軍火物資。
張萬和看了看馬上說道:“大勺,趕緊把吃的給大家分下去,吃完了就立刻出發,兄弟部隊已經快開拔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