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正式軍訓,班裡的男生們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在502宿舍紮堆打牌。
陳海川回到宿舍,興致勃勃地搬條小馬紮加入牌局,陪大家鏖戰到淩晨三點,贏了個早茶錢。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位就像雨水。”
翌日清晨,陳海川被窗外的麻雀喚醒。
新生軍訓首日,大家都不敢睡懶覺。
洗漱完畢,換上軍裝,站在穿衣鏡前認認真真地臭美一番,再讓舍友幫忙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我丟。”
負責拍照的趙遠東忍不住飆出一句最近剛學的粵語,感慨道:“海川這身軍裝,帥得就像三軍儀仗隊走出來的標兵。”
陳海川笑了笑,像他這種從小帥到大的人,對自己的顏值早就已經免疫了。
“東哥,我呢?”韋俊豪湊到趙遠東跟前,抓了抓頭髮笑著問道:“我也很帥吧。”
“你?”趙遠東嘿嘿一笑,隨手敬個禮:“偽軍好。”
“艸。”
韋俊豪用國粹迴應,宿舍其他人都在笑。
陳海川也笑得咳嗽兩聲,這名字諧音梗被趙遠東玩得太溜,屬實是美蚌跟蚌殼分了家,蚌埠住了。
……
“東哥,你發現冇有,班裡好多靚女。”
來到操場的時候,韋俊豪已經跟趙遠東和好了,兩人湊在一起,目光掃視著班裡的女生們。
“我又冇瞎。”
趙遠東撇撇嘴。
中學時期,同學基本都是本地的,長什麼樣心裡有數。
大學就不同了,生源來自五湖四海,尤其是偏文科的專業,漂亮女生紮堆出現,各有特色。
有些女孩天生麗質,一身臃腫的軍服也難掩芳華,真讓人大飽眼福。
國貿一班五十四名學生裡,男生隻有18人,女生36人,1比2的黃金比例,進可攻,退可守,簡直不要太爽。
“看了一圈,還是林妹妹最漂亮。”
趙遠東環顧四周,最後轉頭看向身邊的餘舟和唐浩:“小餘,耗子,你倆怎麼蔫兒吧唧的,咋地,對女生冇興趣?”
“東哥,人家小餘和耗子有女朋友,我昨天中午食堂打飯的時候看見了。”韋俊豪直接爆料。
趙遠東眉頭一挑,詫異道:“本以為宿舍裡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是嘎嘎牛逼的單身貴族,結果你倆也有女朋友?”
“冇有,冇有。”
餘舟比較老實,擺擺手解釋道:“高中同學,同學而已。”
唐浩則笑而不語,他確實有女朋友,不過是異地,天各一方,隻能靠QQ和手機維繫感情。
趙遠東就不同了,哥們在老家有個青梅竹馬的“小嬌妻”,一心等他大學畢業後回去娶她。
“我就說嘛,女朋友可是長期糧票,哪那麼容易到手。”
趙遠東搖搖頭。
目光投向樹蔭底下乘涼的陳海川,老趙歎氣道:“大爺的,長得帥真TM吃香,我們站在太陽底下看妹子,太陽底下的妹子們都在看陳海川。”
“人嘛,隻要長得好看,拉的屎都是香的。”韋俊豪嘿嘿一笑,打趣道:“東哥,我有點好奇,你這麼粗魯的嘴,怎麼還能蹦出半句優雅的現代詩來?”
“瞧不起誰呢,你東哥我高考語文一百二十八分。”趙遠東冇好氣的翻個白眼,然後大步流星地朝陳海川走去。
到了跟前才發現,陳海川坐著的地方,不僅清涼,還是看妹子的絕佳位置,一眼過去,正對林小鹿。
事實上,陳海川坐在樹蔭底下既不是為了看妹子,也不是給妹子們看,而是純粹的休息。
他很清楚流程,軍訓第一天,全體教官亮相,吹哨集合後,大夥至少要站在太陽底下聽領導們說半小時以上的廢話。
現在抓緊時間休養生息,等會纔有精力跟曙光女神1V1中路對狙。
“嗨嗨嗨。”
韋俊豪忽然興奮起來,扯著趙遠東的褲子說道:“東哥,你看,林小鹿朝這邊看過來了,她好像在對我笑。”
“嘚瑟啥,你直接告我林小鹿喜歡你得了。”
趙遠東提了提略顯鬆垮的褲腰,冇好氣地翻個白眼。
“她要是喜歡我,我可以少活三年,不,五年!”韋俊豪厚顏無恥地表態。
“嗶!嗶!嗶!”
操場四周響起集合哨,軍訓主教官和助教們跑步進場。
粵大今年的軍訓主教官來自粵城軍區,助教則從校內選拔的學長、學姐。
接下來的流程果然按照陳海川提前拿到的劇本在走,台上的領導們依次講話。
台下的新生們頂著大太陽,臉上淌著汗,腿都站麻了,領導還冇講完。
“我真滴係服了這幫索嗨,說好的簡單講幾句呢。”
韋俊豪小聲嘀咕。
“同學,安靜點。”
主教官肖鵬飛剛好經過,聽到韋俊豪的吐槽,訓斥一句後,來到他身旁似笑非笑地問:“索嗨是什麼意思?”
韋俊豪抬手扯了扯帽簷,低頭作答:“就係‘靚仔’的意思。”
肖教官盯著他看了片刻,冇有深究。
台上的講話結束後,肖鵬飛特地把女生居多的國貿一班帶到樹蔭底下開展訓練。
“報告!”
半小時軍姿過程中,站在陳海川右側,506宿舍的舍長鬍青鬆忽然舉手打報告。
“講。”主教官作出迴應。
胡青鬆先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伸手撓耳朵,然後梗著脖子說道:“前排的林小鹿同學總是回頭看我,害我心跳加速,軍姿都站不穩。我懷疑她眼神裡摻了藥,能讓人神魂顛倒。”
“嗬嗬嗬嗬嗬……”
胡青鬆這話說出口,原本都繃著一根弦認真站軍姿的同學們,個個都是王八辦走讀,憋不住笑了。
“老胡這損色,為了引起林妹妹的注意,這麼孟浪的招數都用上了。”
“奶奶的,506宿舍想拔得頭籌,先問問我502答不答應。”
站在陳海川左側的趙遠東心裡吐槽,隨即舉手打報告:
“教官,胡青鬆同學在扯犢子,我看得真真切切,林小鹿同學剛纔是回頭看我身邊的陳海川,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存在眉目傳情的嫌疑。”
“我丟?”
陳海川眼皮直跳,心說老趙你可真行,這都能強行押韻?
再看林小鹿,這丫頭臉頰紅紅,腳下的小白鞋輕輕踢兩下地麵,咬著唇倔強地冇有為自己辯解。
陳海川本不是自認吃虧的主,可林小鹿不說話,他也不說,就當自己是武將,不善言辭。
“林小鹿,陳海川,出列。”肖鵬飛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