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榮撲過來就要搶我手機，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肉眼可見地，蘇榮開始發抖。
她瞪了我一眼，咬牙按下掛斷。
她可以掛她的手機，卻阻止不了我撥向趙夫人的手機。
「喂，媽媽。」我說。
「蘇榮就在我旁邊，我把電話給她。」
說著我就把手機塞到她手心裡。
蘇榮臉色慘白，因為趙夫人冰冷的嗓音就像地獄的審判官傳令一樣。
「蘇榮，上次福利院裡我以為你童言無忌，冇放在心上，反而憐惜你跟了那個賣豬肉的吃不飽，給你買衣服買零食。」
「可冇想到你本來就是這麼惡毒的孩子。」
「以後你彆來找我。」
電話掛斷後，蘇榮瘋狂打開手機，給趙夫人發訊息。
可她的臉被亮光螢幕反映地一片綠色，還有依稀可見的一個個紅色感歎號。
因為她已經被趙夫人拉黑了。
回到家後，趙夫人迎了上來，又為我端來熱騰騰的餛飩。
趙先生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看著我第一次臉上有了緩和。
等我吃完餛飩後，他說：「小麗，這週末去我公司看看去，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等你畢業了，爸爸給你在公司裡安個職位，經理以下你隨便挑。」
我好半晌才從餛飩碗裡抬起頭來，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用啦爸爸，這週末我很忙。」
破不破產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3
回到學校，蘇榮看著我臉色陰沉。
哪怕她在我身後把我瞪出個窟窿都冇用，我仍然挺直腰板，認真學習。
上輩子我被周天領養，因為他賣豬肉需要人幫忙，他就勒令我退學。
我曾反抗過，可他幾巴掌就把我扇到地上，讓我再也無法反抗。
我退學後幫他跑豬肉廠看貨、選豬，每天穿梭在豬圈裡，忙的灰頭土臉，一天下來身上都是豬屎豬尿。
那會我每晚躺在床上，看到蘇榮在朋友圈裡發我認不出牌子的包包鞋子、精緻大餐，還有她旅遊、留學的日常。
我想，她是一輩子也不會懂，我有多羨慕她。
所以，這輩子第一次摸到書本的時候，那清淡的書香，幾乎讓我潸然淚下。
上完課後，蘇榮便被一群染了頭髮的精神小妹給圍住了。
那都是她上輩子在校外交的社會人士，這輩子她居然這麼快就都交上朋友了。
反正跟我無關，我也冇管。
聽了一節課後我感到頭暈腦脹，便去衛生間上個廁所。
大號上的有點久了，外麵的聲音也安靜下來。
我推開門要洗手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小妹站在走道裡，抱臂看著我，神情不善。
等我意識到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踹到牆上。
那些人一擁而上，拳腳都招呼到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停」才響起來。
蘇榮走過來，攥住我頭髮，逼我揚起了頭。
「上輩子周天到底是怎麼發財的？中間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
「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他們繼續打！」
我頂著滿頭青紫，看著蘇榮焦躁的樣子卻冷靜下來。
她在周天家裡待了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受不了這苦日子了。
所以纔會想出這個計謀逼我。
我說：「好。我告訴你。」
「下個月十五號的時候，晚上十二點，周天會喝酒走過學校後那條小街。」
「你跟過去，就會知道周天是怎麼發財的。」
蘇榮聞言緊緊皺起眉頭。
「周天會喝酒嗎？他在我麵前從來不喝。」
「……真的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