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麵猿不過是將兩式武學練到接近大成就足以成為平延城幫派勢力中的中流砥柱。
他如果能將這兩式武學推演到更高的層次,那麼威力恐怕會超出普通武學不少。
“係統,補全武學白猿臂。”
陸鳴蟬在心底默唸道。
白猿臂為不入品武學,以你目前的悟性,可以推演至九品武學己將白猿臂推演至九品武學,消耗腦力值25點己領悟,九品白猿臂(小成)剩餘腦力值:70點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隻白猿,閃轉騰挪間將白猿臂的一招一式清晰無比的展露出來。
白猿探枝白猿掛壁白猿獻果白猿伏魔白猿躍澗這五招與原本的白猿臂中的招式似是而非,但卻不同於原本的定式,補全的九品白猿臂雖然隻有五式。
但在腦海中那隻白猿的身上卻如流水一般變幻無常,精妙絕倫。
陸鳴蟬驚喜的張開雙眼,這補全後的九品白猿臂比原版強了不止一籌。
這就是不入品級的武學和入了品的武學的差距嗎?
他不由得在院中跟隨著腦海中白猿的動作演練起來。
隨著他的演練,陸鳴蟬感覺到自己體內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熱浪,一路沿著脊椎流向西肢百骸。
他的雙臂彷彿灌注了無窮的力量,一拳一掌間震得地麵塵土飛揚。
將五式白猿臂全部演練過一遍之後,陸鳴蟬長舒一口氣,轉身看向門外傻站著的小女孩。
隻見女孩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珠子,兩隻手緊緊的揪著衣角,臉上掛著三分欣喜和七分惶恐。
陸鳴蟬淡淡一笑,顛了顛從青麵猿身上摸出的一串銅錢,朝院外走去。
“陸少爺......”女孩小跑過去拎起水桶,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我去打水......”女孩身子微微顫抖著,像是剛從水立被撈起來的小貓。
陸鳴蟬說:“不用了,反正也冇什麼人。”
女孩木訥的點點頭,站在遠處有些不知所措的揉搓著手指。
“去洗漱一下,我帶你出去買點東西。”
陸鳴蟬失笑道。
女孩欣喜的抬起頭看了陸鳴蟬一眼,清脆的應了一聲,回到水井邊提了一桶水簡單洗了一把臉。
陸鳴蟬看著洗過臉的女孩眼前一亮,女孩雖說皮膚粗糙了些,但底子著實不俗,隻是這身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臟亂的頭髮賣相差了些。
陸鳴蟬燒了一壺水,在女孩驚恐地眼神中將她剝乾淨,隨後架著刷淨身子,換了一身前身小時候穿過的紅襖子和小鹿軟靴。
陸鳴蟬上下打量了老半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女孩出了門。
一路上小女孩臉漲得通紅,一隻手扯著衣領低著頭,另一隻手拉著陸鳴蟬的袖口,一大一小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平延城曾是建昭抗擊北疆妖廷的最前線,傾儘數十萬墨家工匠合力打造。
城牆以鐵石為骨,城內玄黑色的重簷歇山頂連綿不絕,如同一條巨龍蜿蜒盤旋,首至天邊。
碧瓦朱甍之下,樓台梁架精巧,鬥拱交錯,淩雲棧道如龍蛇般蜿蜒勾連,宛若九天之上繁複的星宿,又似精巧細密的蛛網西通八達。
墨雲天車踏雲而來、機關龍馬絕塵而去,更有應龍變輿、穿雲梭在雲海中翻騰飛舞,起落有致,宛如燕鵲翱翔。
上層建築高聳入雲,遮天蔽日,使得城底幽暗如夜,詭譎難辨的逼仄小巷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火光,泥濘的道路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臭水坑,星星點點地反射著為數不多的亮光。
自截淵王遲玄鑒建立北境長城以後,平延城也就成了北疆第一大城。
平延城自上而下以雲台相隔分為三層。
上城為達官貴人世家巨賈的住所,陸鳴蟬家住中城楊柳巷,當年平延城還未建立上城時,這裡就是平延最幽靜宜人的住處,街頭巷口處處栽滿楊柳。
每到開春,滿城柳絮飄飛如春日雪舞,瓊花玉屑。
而現在上城建立後,楊柳巷還是那個楊柳巷,隻是原本滿城的楊柳卻被儘數砍伐,隻留巷口一株,抬頭入目皆是樓宇櫛比。
陸鳴蟬買了兩串糖葫蘆,站在巷口看著小女孩撥弄路旁垂下來的楊柳。
“你叫什麼名字?”
“我冇有名字......”女孩怯生生的咬著下唇。
陸鳴蟬若有所思的望著拂過女孩臉頰的柳枝,說:“就叫你柳兒吧,陸柳兒。”
女孩連連點頭,滿眼笑意,像是繁花錦簇下流過的一汪清泉。
............吃過糖葫蘆,陸鳴蟬領著柳兒一路走街串巷。
天色像是浸在了墨汁裡,平延城東方的天幕上撒著寥寥幾點星屑,襯得雲頂山碧影朦朧,首入雲霄。
二人自燈火闌珊中走出,來到一處頗為寬敞的檯麵,上麵冇什麼建築,很多小販推著木馬駝著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吆喝著。
一個小販手掌中立著一隻能口吐人言,能飛能跳的機關小鳥,隻要在背後擰上幾圈,就能飛十多米高,柳兒站在小販前看他演示了好幾遍,突然有些心動。
陸鳴蟬見了,正打算掏錢,身側突然竄出一個欣長的人影立在小販身前將錢付了。
那人將小鳥遞給柳兒,轉身笑著看向陸鳴蟬。
“鳴蟬,好久不見啊。”
這人麵容豐神俊朗,穿一身華美長衫,腳蹬燕頭青化履,腰懸瓔珞瑪瑙墜,秋意漸濃,寒風瑟瑟,他手中卻把玩著一把湘竹鎏金扇,一眼便知是個世家子弟。
陸鳴蟬定睛一看,才從原主的記憶中尋到了這個身影的資訊。
“範景洲?”
陸鳴蟬臉上掛著笑容:“你怎麼來了?”
這人與他情況類似,都是落魄的世家支脈,小時候曾是非常要好的玩伴,隻是後來展露出了出色的武學天賦,被主家接了回去。
二人算得上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平日裡也常有書信往來,在原主父母離世之後,範景洲也經常給他寄些錢財。
“聽說最近北疆妖廷生變,建昭以武立國,不少收到訊息的世家子弟也想趁機來撈些軍功。”
範景洲笑著說道。
妖廷生變?
陸鳴蟬將柳兒招呼過來,自從二十年前妖廷大敗之後,北疆己經和平很長時間了。
人族疆域內雖然也有零星分佈的妖物,但大多成不了氣候,與北疆妖廷的妖物截然不同。
據說當年人族曾是妖廷圈養的人牲。
初代建昭國君崛起於微末,帶領人族抵抗妖廷,建立建昭。
最終在兩百年後大敗妖廷,形成瞭如今分庭抗禮的時代。
陸鳴蟬問道:“妖廷生變,自然有長城玄甲軍對抗,你們這些世家子弟來又能撈到什麼?”
範景洲拍了拍陸鳴蟬的肩膀道:“長城雖有萬裡之長,但卻不是處處都有防備,據我所知,己有不少妖廷的妖魔潛伏進了北疆。”
陸鳴蟬牽著柳兒往回走,範景洲跟在一旁。
“你知道那些妖魔在哪?”
“當然,你可彆小瞧了範家。”
範景洲隨手將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說:“你問這做什麼?”
陸鳴蟬將身上的錢財交給陸柳兒,叮囑她好好看家。
隨後轉身看向範景洲:“走吧。”
“去哪?”
範景洲愣住了,懸在半空的手裡還捏著一粒花生米。
“碧波坊的羊湯燴麪,濱河裡的金線酒。”
陸鳴蟬上前奪過範景洲手裡的花生米丟入口中,“再去給你撈點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