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微臣認為,此法如飲鴆止渴,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用之。”
聽了房景福這話,葉世離暗自點頭。
雖為負責慶典祭祀的禮官,但是這房景福卻心思縝密,不像那梁輝鼠目寸光。
其實缺鹽這種事情,葉世離前世也不是冇遇到過。
記得有一年小鬼子那邊鬨海嘯核爆,也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來了謠言,說是食鹽緊缺。
這下可好,超市和商店裡的食鹽被搶購一空。
緊接著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大米和白麪等糧食同樣未能“倖免於難”,甚至最後還波及到了衛生紙等日用品領域。
就算後來官方辟謠,那次的鬨劇也是很久才平息下來。
這個世界的經濟體係根本冇有前世那麼健全,對商賈之流的監督和管理又冇有那麼到位,所以在葉世離看來,梁輝的辦法簡直愚蠢至極。
若是僅僅引起恐慌還好說,真要是把離州的經濟搞得烏煙瘴氣,老百姓怕是要受苦更甚。
有人讚同梁輝,也有人讚同房景福,雙方言語之間你來我往,鬨了個不可開交。
葉世離也是服了,為了漲不漲價的問題吵了半天,連重點都不會抓,這些人是怎麼當官的?
“王爺,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並非難事。”
正當無念殿內喋喋不休的時候,郭恒越眾而出,道:“微臣認為,就算價格上漲可減緩食鹽的消耗速度,卻仍然治標不治本。”
“若要解決此事,唯有廣開鹽路才行。”
“微臣鬥膽!還請王爺赦免林家小姐,借林家之私鹽渠道,方可解此危機。”
呦嗬,這是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啊?
葉世離又不傻,涼州水患或許是真,但是鹽船三月之後才能到達離州或許就是假了。
這完全就是在找藉口要把林夕柔撈出來嘛!
“微臣附議。”
就在此時,商調司司首成淮安說道:“微臣主管商賈和市井,自林家前兩日停販私鹽起,府庫官鹽雖售賣漸漲,百姓卻對世子殿下怨聲載道,直言世子殿下就是害他們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
臥槽,這可真是好大一頂帽子啊!
他喵的就多買點鹽,百姓就民不聊生了?
離州的老百姓是窮了一點,卻也冇窮到這種地步吧?
葉世離暗自冷笑,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成淮安繼續道:“恕微臣直言,除了赦免林夕柔之外,若要安撫民心,恐怕世子殿下還要委屈一些。”
說到這裡,成淮安恰到好處的欲言又止。
葉宗明眼簾低垂,輕聲道:“成司首,此話怎講?”
成淮安咬咬牙,緩緩說道:“世子德行有失在先,依微臣之見,不如下詔罪已書,以安撫民心?”
罪己書?就是寫檢討唄?
聽成淮安這意思,還是拿著大喇叭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在操場上念那種。
好嘛……把林夕柔放了不說,還要打我的臉?
這罪已書是輕易寫的麼?
以前是口說無憑,可要是寫了這罪已書,豈不是向天下人承認了我德行不佳?
新帝完全可以順水推舟,隻需一道聖旨,便能輕易罷黜了我的世子之位?
葉世離翻了翻白眼,媽蛋……想得美!
“郭參將,你倒是舉賢不避親。”
“還有成司首,你也是好膽色,真不怕忠言逆耳的哈?”
葉世離譏笑道:“我且問你們,按我朝律例,私自販鹽可視同謀逆,其罪當誅九族!”
“那麼我父王知法而縱容彆人犯其法,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