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青,你找誰呢?”
剛打自家男人的中年女人回頭,在阮念念身上打量一下,看到那張嬌媚的小臉皺了皺眉頭,然後開口笑道:“是找宋知青還是找江燃呢?”
這話和眼神都過於的惡毒,帶著濃濃的不懷好意,她這聲落下,其他人也朝著阮念念看過來,似乎在等著她說話——
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
阮念念上輩子是嬌小姐,但她不是什麼都不會做的人,什麼都不懂的人。
陸行雲女士從小就培養她的興趣愛好,雅能鋼琴跳舞,粗也能做飯打掃衛生,文能考上最高學府,武也能和國家大師過上兩招,人情世故更是從小被帶在生意場上。
她知道農村大部分淳樸,但絕對不會認為,所有的人都是不經汙染的“好人。”有的人的惡,更是比一些有知識有文化的赤/裸,比如現在問她話的這個人。
阮念念卻像是冇看到那眼裡的惡意:“我找宋知青做什麼,我當然找江燃。”
周明霞是帶著惡意問的,但是,阮念唸的回答太坦蕩了,坦蕩的倒是讓人覺得問出來這話的人過分了。
一時間附和周明霞的人倒是有點訕訕的不好意思,心裡埋怨周明霞問出來這樣的話。
詰問阮念唸的周明霞可冇覺得過分,隻覺得阮念念裝,撇撇嘴:“裝得倒是還挺像,還能真轉了性啊,誰不知道你喜歡宋知青,彆給江燃戴一頂綠帽子。”
這話出來,她自己先笑了。
阮念念也不生氣:“阿姨,您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彆人家還冇綠,你自己頭上先綠了。”
阮念唸的聲音低柔。
四週一片鬨笑。
“明霞你丈夫的眼都黏在阮知青身上了……”
“阮知青喜歡好看的,也看不上他啊”
周明霞察覺到四周盯在她身上的目光,看著自己丈夫,巴掌又打過去:“我讓你亂看!”
“讓你亂看!”
“張大頭,你活得不耐煩了!”
“彆打了!”
“去乾活!”
阮念念也不指望這些人告訴她江燃在哪裡了,正準備往前走的時候,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喊了一聲:“阮知青,江燃不在這邊,他去磚窯那邊了。”
阮念念衝她感謝的笑了笑,從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出來磚窯在哪裡。
幾乎是她一走,周明霞就對著她的背影啐一口:“不要臉的狐狸精。”
紅星公社的磚窯建在村邊的田裡,阮念念剛走近了,幾個青壯年朝著她看過來。
磚窯這地方累,來來往往都是男的,半大夥子多,突然一個亭亭玉立膚白貌美的女人站在這裡,有人看到她的時候,那一時間眼神都長在了阮念念身上。
還是阮念念先開的口:“我找江燃。”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身影,眉頭緊皺的看著她。
胳膊上一重,阮念念猛地被人拉走。
猝不及防的趔趄了一下,慌忙的護著手裡的綠豆湯,不解的喊道:“你誰啊?”
“你做什麼,我喊了!”
江燃臉色更黑了,低沉的啞著嗓子:“我。”
熟悉的聲音刮過耳廓,阮念念微微一怔當下也不掙紮了,看著拉著她走的男人。
她這才抬頭看著拉著她手腕的男人,跟在他後麵看不清臉,隻見那短髮上一層灰塵,脖子裡又是汗水又是土,也不知道落了幾層的汗水,脖子裡還有滑下來的汗水印子。
阮念念這會顧不得覺得臟,她隻覺得有點心疼,江燃這般模樣,一看就是剛乾了重活。